棍國!
丁闖坐在車上,一邊前往一邊與林天耀通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現在省城的情況很簡單。
來了三家大企業,這三家企業所有很多支持,一方麵可以增強對外的招商形象,另一方麵也已促進本省的其他發展,所以現在各個層麵與合作都有很大的期待、也給出很大的優惠。
就差最後一步了!
而這三家企業一旦落戶在省城,就會是趙定昌手中的籌碼,可以對上權衡各方麵關係,又可以對下增加吸引力。
再簡單一點說,他完全用合作的由頭、加上目前省商會和南山會之間還沒徹底緩和的縫隙做文章,重新組建起南山會。
而如果南山會再次成立,可不僅僅是成立那麽簡單,可以說無懈可擊,畢竟這三家企業坐鎮,從不能因為他們是新南山會的一員就給趕跑。
一旦趕跑,那麽本地的對外形象就全完了。
以後也不會再有人來投資。
所以一旦合作成功,打碎了牙也要咽回肚子裏。
再加上現在省商會和南山會以及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招來的,抱有很大希望,到最後突然變成趙定昌招來的企業,在心理層麵,對任何人都是重大打擊。
人心散了,也就很難再次聚起!
這步棋是陰謀,是把自己支開,沒精力管省城所以才能成功。
或者說,從最開始,趙定昌和段永平的設計就是要讓自己損失一頭。
不解決王琳娜的問題,會長位置就會動搖。
解決王琳娜問題,就沒時間管省城。
陰險!
“要不然,我現在放出消息說那三家企業是趙定昌招來的?”林天耀也急的如熱鍋上螞蟻。
雖然知道丁闖現在要回來。
可趙定昌和段永平也可能知道,他們勢必會加快進程。
“不好,現在放出消息,我又不在,人心就亂了。”丁闖沉重開口。
這種事就像兩軍交戰,如果主帥不到現場,任憑在後方說的天花亂墜,也沒辦法提起士氣。
就像不來棍國,無論與金相柱談的再好也不可能成功,麵對麵是誠意。
林天耀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之前居然沒發現那些企業不是丁闖招來的,還人雲亦雲的相信。
又道:“現在最有利的一點是,目前是晚上,晚上不可能達成任何協議,你明天中午就能到省城。”
“可如果你回來,娛樂圈的事怎麽辦?”
飛機沒有直飛省城的,需要繞路。
而目前娛樂圈的大環境定下來,人人都在反胡飛、人人都在呼籲丁闖回去,可如果他沒回去,沒畫上句號,就始終存在隱患。
他現在就是,分身乏術!
“還是先回去,好了,我快到機場,剩下的等我回國再說。”丁闖腦中很亂,需要靜下來思考。
目光中已經出現機場大樓。
朱剛坐在副駕駛,目光一眨不眨盯著前方,直到距離機場還有五十米左右,他忽然開口道:“麻煩在這別停車,送我們回酒店。”
丁闖聽不懂,還在思考。
可看到司機掉頭,覺得莫名其妙。
“怎麽了?”嚴肅問道。
“情況有些不對!”朱剛看了看後視鏡,繼續道:“你看機場門前站著幾個人,氣勢不對,應該經過訓練,他們的位置正好是幾個門,應該是在等人,我擔心等你!”
出租車已經掉頭。
丁闖趁著最後的角度向機場前看去,很多窗戶紙,一捅就破,若非朱剛提醒,這幾個人沒有任何異常,有人在吸煙、有人在打電話、有人在吃東西,可經過提醒,就發現他們的位置非常考究。
不僅都站在門前,而且他們腦袋還會時不時來回擺動,他們之間的擺動頻率恰好可以觀察四周,又不至於被人懷疑。
“找我的?”
丁闖很詫異。
怎麽可能找自己?難道要玩陰的?
瘋了?
以現在的輿論形勢,任何人要動自己都是瘋了,即使池千城憋屈成王八也不會痛下殺手,除非想用全家人陪葬,怎麽可能?
但,機場門前確實站了人,小心駛得萬年船!
“來了!”
朱剛一直盯著後視鏡,嚴肅開口,又用棍語道:“師傅,往……清泉洞開!”
隨口說出個地名。
他本想說往警務。
如果放在國內,一定會去,可這裏是棍國,情況完全不同,多少天怒人怨的案件都隻是草草了事,如果雇傭這些人的是財閥,去警務與找死沒什麽區別,所以必須要保證足夠安全。
丁闖也回頭看了眼,見這些人果然上了車,正在向自己這邊快速衝來。
心中一沉。
到底是哪條傻狗能想出這種招數?
居然真玩陰的?
朱剛時不時回頭,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額頭上也出現汗珠,他不敢催促司機,畢竟……丁闖在棍國的名聲不好,若是司機撂挑子不幹,問題可就嚴重了。
好在這條路車比較多,他們很難直接衝過來,需要左右穿插。
但最遲一分鍾,他們就會衝過來。
“我聯係內地館!”丁闖開口道。
這種時刻還是要找自己人。
“會遊泳嗎?”朱剛忽然問道。
“啊?”
丁闖被問的一愣,隨後點點頭:“最熟悉的是狗刨,蛙泳遊不快。”
“抓住!”
朱剛遇到情況話變的非常少,隻說出兩個字,不等丁闖有沒有反應,解開安全帶,抬手要搶司機手中方向盤。
但他沒有左右搖光,隻是抓住。
咯吱!
司機下意識刹車停在原地。
丁闖差點從擋風玻璃衝出去。
咣當!
追尾了。
“跑!”
朱剛又說出一個字,打開車門下車,隨即打開後車門,把手伸進來,幾乎是把丁闖從車裏硬生生拽出去。
剛出門,就看後麵停了一排車,至少是五車追尾。
而在更後方,兩台車車門打開,共有八名男性迅速向這邊跑來。
朱剛簡潔道:“跳下去,腳落水!”
丁闖才發現是在橋上,很大的橋,在棍國排的上前幾,站在圍欄邊,看著下方滾滾河流頭暈目眩,落差至少在二十米以上。
他本想說與他們打試試,當初在白星台大廳裏,可是十幾名保鏢都被放倒,眼前才八個人,而且從這裏跳下去,生存幾率也不大。
印象中,棍國每年都有報道跳橋自殺的。
可當轉頭看到這些人手中的武器,不再有半點猶豫,迅速翻身跳下去。
朱剛一直擋著丁闖,見丁闖跳下,向後一翻也跳下橋。
噗通!
噗通!
兩聲落水聲。
周圍的路人都看呆了。
八名殺手跑到橋邊向下看,隻能看見滾滾大河,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向下跳的勇氣。
……
河裏。
丁闖感覺腿麻了,憑借本能的求生意識,拚命在掙紮要浮出水麵,奈何河流很湍急,剛剛把腦袋探出來,又被一股暗流強行壓下去。
不過速度倒是很快,隱約間看一眼大橋,短短十幾秒鍾,被河水至少推出去一百米,比遊泳健將還快。
他憋了一口氣,憑借最後意識在水中翻身,雙手抱頭。
開始十幾秒還有水流沒過麵部,短短幾秒過後,口鼻終於露出水麵。
他開始劇烈喘息,試探睜開雙眼。
看到側方,差點笑出來,就看朱剛也保持同樣姿勢,就在五米開外。
若是別人這樣還可以理解,朱剛,這幅姿勢與他的形象不搭。
笑道:“謝了,反應真快,換成另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別看現在能笑出來,剛剛的情況無比凶險,繼續走隻有死路一條,跑也是死路一條,唯一的選擇就是跳橋,有風險,但還有存貨希望。
朱剛嚴肅道:“我們先找個地方靠岸,對方已經動了熱武器,配置很高,有可能在內地館附近埋伏,我們不能去,隻能打電話。”
丁闖苦中作樂道:“沒問題,這條河我熟,等會兒會有個湖心島,我們能在哪生存,如果運氣好,生活幾年都不是問題。”
“恩?”
朱剛詫異看過來。
丁闖哈哈一笑,自然不會說是看過棍國的一部電影,描述的就是主人公在這條河裏的島上生活,雖然鬧事就在對岸,但也與世隔絕,很不錯。
又過了五分鍾。
河麵變的開闊,水流也平緩很多。
兩人當然沒在湖心島停下,而是想辦法遊到岸邊,不等到岸邊,看到岸邊的一片開闊空地,丁闖一頭黑線,這裏也很熟悉,當然,也是看過電影,講述的是一群人在岸邊玩,然後河裏跑出來怪物……
由此可見,在多年之後,棍國的藝術入侵有多嚴重。
然而。
兩人還沒等上岸。
就看一台車停下,從車上走下幾人,不是剛才的幾人,但氣質相仿,站在岸邊觀望。
當看到丁闖和朱剛,沒有任何猶豫,抬搶就射。
嗖嗖嗖!
丁闖清晰看到眼前十幾公分的地方濺起道道水花。
丁闖懵了。
朱剛也蒙了。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出動這麽多人?
“潛水!”
朱剛又變的簡潔,說過之後,立即把身體進入水裏。
丁闖也不再猶豫,迅速下潛。
等再出來時,已經是幾十米外,深吸一口氣,繼續下潛,如此反複,好在不需要太用力遊,靠著水流的推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