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董向陽的臉色更難看,眼睛也眯成一條縫看向丁闖,身體向前傾,非常有侵略性。

丁闖與他對視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這個電話打還是不打?”董向陽又道。

幾乎是同時,兩名保鏢上前一步,低頭看著丁闖,威脅意味十足。

看到這,丁闖反倒踏實了,自從被近百人圍著打之後,這種事反倒看開,隻要打不死,就還有報仇的機會,無非是早一天晚而已。

“不打!”丁闖堅定道。

董向陽聞言,隨手把手機扔到茶幾上,向後一靠,譏笑道:“你可以走了,前提是,隻要你敢走。”

又是在威脅!

丁闖沒有任何猶豫,雙手轉動輪椅,非常熟練的轉頭向外走,走出七八米左右。

董向陽怒道:“隻要今天你敢走出咖啡館的門,下一次見到,你要跪著爬到我麵前!”

不得不承認,他的話還是有威懾力,畢竟十幾年前就能見到傅妤,其能量可以推測出大概規模。

但,不可能回頭!

緩緩出去。

走到門口。

“嘭!”

董向陽重重一拍咖啡桌起身,暴怒道:“姓丁的,你以為我在嚇你?我董向陽說話向來言必出、行必果,給我揍他!”

忍無可忍,他憑什麽敢出去?

兩名保鏢聞言,二話不說快速向前衝向丁闖。

他們也確實做了出手的準備,其中一名保鏢距離還有兩步,就已經瞄準了丁闖的輪椅。

隻要踹到,丁闖必定人仰馬翻。

可就在即將踢到丁闖之時。

嗖!

一道黑影快速飛過來。

咣當!

準確無誤砸到這名保鏢腦門,一時間鮮血橫流,保鏢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另一名保鏢見狀定住腳步,下意識看向前方。

就看前方一名殺氣騰騰的身影徑直向他走來。

這道身影走到保鏢身邊,二話不說,揮拳便打,保鏢也是練家子,迅速抬手阻擋,可下一秒,這道身影一擊直踢,準確無誤踹到保鏢腹部,把保鏢踹出至少兩米,又在地上滑行一米。

保鏢蜷縮在地上,嘴巴張大,看樣子極其痛苦,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然而。

這道身影並沒停止,快速向前方的董向陽走去。

“你要幹什麽?”董向陽嚇的聲音都變了,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驚恐道:‘我告訴你,你別亂……’

嘭!

這道身影一拳打到腹部。

僅僅一下,董向陽身體迅速彎下,與保鏢表情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沒有倒下,因為頭發被抓住。

嘭嘭嘭!

連續三拳,董向陽嘴巴吐出**,當這道身影鬆開手,董向陽在地上蜷縮成蝦米。

“告訴我,還威脅他嘛?”這道身影低頭道。

董向**本說不出話,不斷幹嘔。

嘭!

這道身影又迅速一腳,把董向陽踢到咖啡桌下方,這才轉過頭。

他剛轉過頭,就看一道身影襲來,正是丁闖,他並沒有出手,而是張開雙臂。

“你特麽嚇死我了,草!”丁闖牢牢抱住他,極其粗鄙罵道。

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朱剛。

朱剛臉上也泛出笑容,微笑道:“一些小問題而已,當初我們訓練比這個殘酷多了,不要擔心。”

“走!”

丁闖拉起朱剛的手,輪椅也不坐了,快速向外走,根本沒看躺在地上的董向陽等人。

給站在一旁早瞎懵的服務員弄得更懵了。

原來娛樂圈的丁會長是……

兩人徑直來到樓上房間,房還沒退,裏麵正有保潔在打掃,讓保潔出去,丁闖從酒櫃裏拿出兩瓶酒,與朱剛坐在沙發上。

“受傷沒?”丁闖問出第一個問題。

“沒有!”

“怎麽回來的?”丁闖問出第二個問題。

“遊回來的!”

“什麽時候回來的?”丁闖問出第三個問題。

……

兩個小時後。

丁闖呈個大字型躺在**,喝多了,是真的喝多了,足足五斤白酒,隻是最後兩瓶的時候,周琳琳走回來看到他倆坐在這,讓酒店做菜送來,也就相當於丁闖幹喝了三斤白酒。

不過,也弄清楚朱剛在棍國的全過程。

他在住院的時候,就已經進行了周密計劃,還不止一次的推演逃跑路線,除掉宋三世是必須的,活著回來也是必須的,否則丁闖冒死相救沒有任何意義。

當天,他在處理掉宋三世之後,第一時間下山,並沒有直接開始逃亡,而是去了米國士兵駐紮的附近,也是棍國秩序最混亂的區域,在那裏的小粉燈裏度過了兩天一夜,甚至還讓棍國女人連連驚呼,內地人比米國人還厲害。

在那裏從士兵手中買了最純正的幹糧,然後看天氣情況良好,才開始逃亡。

他說是遊回來的並不全對,但也並非虛言,靠著潛泳準備和幹糧硬生生在海上遊了一天一夜,遊到內地與棍國之間旅遊遊輪路線公海上,最後靠著兩塊強力吸鐵石,趁著夜色爬到遊輪。

臨近國內又跳下去遊回來……

所有路程丁闖聽的簡直夢幻。

朱剛依然說,比他們訓練簡單的多。

他還說了一個例子,當初訓練的時候,全世界二十四支隊伍一千人同時進營,在雨林中八天突進五百公裏,並且同時完成超過五十個訓練項目,最後成功抵達終點的隻有十三個人。

而不服輸,累死、被咬中毒死的人,是二十五個!

他是成功的人其中之一。

他還想舉例子,但沒說出來,因為已經醉倒了。

丁闖也醉倒,但嘴角是笑的。

……

此時此刻。

醫院。

病**。

董向前雙眼呆滯的看著前方,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做夢也沒想到居然被打了,還被打的脾出血,好在不嚴重,隻是有輕微症狀,按照醫生的說法,如果再嚴重一點則需要摘除。

毫無疑問,這是從小到大受過的最嚴重的傷。

兩名保鏢低頭站在病床旁,無言以對,他們解釋了半天,最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也沒想到職業生涯,居然被人兩招放倒,簡直是不可磨滅的汙點。

哢哢哢!

門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隨後病房門被推開。

傅妤急匆匆走進來,當看到病**的董向陽狀態,頓時長出一口氣,她是接到酒店電話,畢竟昨天很多人都看到,是她推著丁闖進入房間,房間又登記在她的名下,發生事情,自然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酒店在電話中說的很嚴重,說董向陽被打休克了……

“你去找丁闖了?”

傅妤走到病床旁問道,麵色憔悴、眼睛無神,頭發也有些枯黃,即使身上穿著精致的工作裝,整個人看起來依然有些頹廢。

很顯然,昨晚沒休息好。

董向陽聽到這樣這才緩過神,當看到傅妤,頓時一愣。

隨後咬咬牙道:“你不必來興師問罪,受傷的……是我!”

聽她的口氣就知道什麽意思。

傅妤重重看了看他,其實身邊不乏追求者,還不少,隻不過與董向陽也算在年輕時候一起長大,有些青年時情誼在。

傅妤深吸一口氣,直接道:“我和丁闖不可能了,你以後也不用再找他,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他,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她確實想了一夜,非常不甘心,甚至委屈的想哭,可想到最後發現,作為成年女人,應該尊重丁闖的選擇,與自己在一起讓他不自在,也讓自己顯的卑微,非常沒有必要。

與其不痛快的相處,還不如幹脆的分開。

“你……在向我解釋?”董向陽眼中閃過一抹光彩。

解釋個屁!

隻是不想讓你找丁闖麻煩而已。

傅妤嘴上卻道:“你可以這樣理解,從始至終,我與丁闖都是……朋友。”

當說出朋友這兩個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弄丟了什麽。

無論自己下定了多大決心,畢竟是在外人麵前承認,感情還是不一樣的。

董向陽眼中光芒更亮了,解釋代表在乎,在乎代表有可能,有可能意味著有發展,有發展就是要在一起。

原來,她心裏是在乎自己的!

緩緩坐起來:“傅妤,你……沒有騙我?”

傅妤很煩躁,若非酒店說休克,根本不會來,小打小鬧讓他們自己處理就好。

無奈點點頭,隨後道:“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手上還有很多工作。”

“我有事,我脾破裂,差一點就拆除,哎呦……”

董向前說話間,露出痛苦表情。

傅妤見到這一幕,腦中不受控製的回想起丁闖裝痛苦的樣子,忽然之間有些委屈,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他拙劣的樣子。

甚至連見他一麵的理由都找不到。

董向前見傅妤發呆,還以為是看自己,表演的更激動了。

“真的很疼很疼,那個家夥下手太重,差點打死我!”

傅妤緩過神,越來越煩躁,因為眼前不是對的人。

想了想道:“他全身骨折一百多處,你能被他打成這樣,真夠可以的。”

保鏢焦急解釋:“不是丁闖,是丁闖的保鏢,如果是丁闖,我們怎麽可能讓老板受傷?”

“保鏢?”

傅妤一愣,隨後眼中忽然一亮:“朱剛?”

想到這,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去確認一下,是不是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