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鮮妻

“我問你,婉婉是不是我的女兒?”常戰軍又問了一次。

丁喻愣愣的看著這個男人,最後幾乎是極小的動作,點了個頭。

常戰軍幾乎沒站穩,婉婉是他的女兒,婉婉真的是他的女兒!

“你居然把你的女兒騙到這裏來?”常戰軍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那是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你還是不是人?”

丁喻也露出後悔也是後怕的神色,她後退了一步:“我沒辦法,我好不容易過上正常生活,我不想一切都被毀了。我不想傷害婉婉,我真的不想。。。”

常戰軍極為鄙夷的看她,再了不想多看這個女人一眼,轉身就走。

慕婉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她捏了捏眉心,卻發現自己在一個極溫暖的懷抱。她一個回頭,卻看到溫瑾陽就躺在她的身後,她安然的就在他懷裏。

“醒了?”她一動他就醒了,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口。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竟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她明明去了金帝,怎麽醒來之後回在家裏呢?

“昨天晚上,怎麽了,不開心見到我嗎?”讓她轉過身麵對自己,親著她的小嘴說道。

“不是。”她隻是沒有從他突然回來之中反應過來。“你之前都沒有說昨天會回來?”她以為他會要好長的時間處理公事。

“我想給你個驚喜,再說了奶奶的後事我也不可能讓和叔一個人處理。美國那邊已經有了定論,有團隊在動作。”他回道。

“哦。”她眼睛睜的大大的,仿佛眼前的這個他還有幾分不真實。

心裏更是酸酸楚楚的各種滋味湧上來,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想我了嗎?”他含著笑意撫她的臉。

她點點頭,怎麽辦,眼睛好像濕了。為什麽就覺得看到他,自己脆弱的像個孩子,除了哭沒有其他的念頭。

“傻丫頭,怎麽哭了?”其實他心裏也痛的喘不過氣來,可是他得忍著,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妮妮現在不想讓他知道,他隻能不知道。

她用力的搖頭:“就是想你了。”

溫瑾陽嘴角含笑,又親了他一下:“我也想你了。”

“瑾陽。。。”怎麽辦,好想哭啊!她伸出手環住他,小臉埋進他的頸間,眼淚還是悄悄的滑下來。

“傻丫頭,我在呢?”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有他在。他不會讓她有事,他要救她。

“嗯……”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為什麽過去的三年跑到那麽遠讓他追。明明有那麽美好的三年,他們在一起可以做好多的事情。可是她卻生生的浪費了,想到自己的病,想到她最終會離開他,真的好難過。

“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了,像個孩子一樣。”他吻去她的淚水。

她終於破涕為笑,立即又奇怪的說道:“我昨天什麽時候回家的啊?你接我的嗎?”她隻記得她去見丁喻,後來聞到一陣怪怪的香氣,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是啊,我回來沒見到你,後來才知道你去了金帝。結果你喝醉了,我接你回來的。”這話都不用細想,隨口就編來。

“我喝醉了酒?”她表示意外,“我怎麽會喝酒?我是去見丁喻的,他說要跟我談我父親的事情,後來我就一定印象都沒有了。”

“妮妮,你昨天真的太小心了,怎麽能跟丁喻這種女人跑到金帝這種地方去,幸好我及時回來了。”溫瑾陽也知,她大概是心不在嫣,很多事情沒去細想,才渾渾噩噩的出去。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她直覺沒那麽簡單。

“是發生了一點事情,不過我已經解決了。”溫瑾陽不想讓她知道那種肮髒的事情,至於她的身世,以後他再找機會告訴她。

慕婉看他的神色,仿佛若有所覺,不再多問。

“餓了沒有,我去吃早餐。”他說著,便起身。

“好。”她和他一起起來,一起頭隻覺得心髒抽疼了一下,手腳甚至還有些發麻。她頓時動也沒動,想讓緩過這勁兒。

胸口一陣的溫熱,一低頭他的大掌就貼在她的胸口,他親吻她的額:“起床不要起的太急,是不是身體麻了?”

“嗯。”她僵著身體沒動,感覺他握住自己的手,然後細細的揉按。

“還疼嗎?”他凝視她的神情,關切的問道。

她搖頭:“不疼了,我們起床吧!”

他看她動作利落,好像是真的不疼了,閉了一下眼整理自己的情緒。再睜開眼,又是那個溫柔的溫瑾陽。他換上家居服,和她一起到浴室刷牙洗漱。

溫瑾陽還是挺忙,因為奶奶的後事很多事情要辦,葬禮的整個過程,雖然已經請了殯儀公司,有些細節還是要他一一確認。

慕婉總是有些渾不守舍,終於到了奶奶出殯。溫瑾陽要一大早就去殯儀館。他起床的時候,慕婉還在睡著。

等他安排了一輪,葬禮馬上就要開始,柴露家裏的傭人都到了。

“媽,妮妮沒跟你們一起來嗎?”

“她說她先過來。”柴露對沒看到慕婉也奇怪的很。

溫瑾陽立即給慕婉打電話,電話響了許久才接上。

“妮妮,你現在在哪兒?”

“瑾陽,抱歉,我、我昨天晚上去跟奶奶告別了,我向她懺悔我不能送她最後一程。我。。。我英國還有很重要的工作,我馬上要登機,我走了。”她想讓自己的聲音如常,但是還是難掩哽咽。

“妮妮……”溫瑾陽像是震驚但是又不意外一般,昨天晚上她就不尋常了。

堅持要跟他去看殯儀館,後來好久都沒有看到她,想必她就是去看奶奶了。晚上回來之後,也不讓小老虎跟他們睡,竟主動的想跟他親熱。

他現在哪裏敢碰她,而且也沒有那個心情。和她親吻了好一夫兒,兩個人貼著耳朵說了很久的話,才把她哄睡了。

他不是沒所覺的,隻是他知道現在的妮妮太過脆弱,她還沒有勇氣去麵對自己的病。他太過心疼,不忍拆穿。

“對不起,瑾陽,我又食言了。”

“沒關係,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或許讓她逃開幾天,她會舒服一點。但是他也會很快讓她知道,病一點不可怕,他們可以一起麵對,一起克服。

“我上飛機了。”聽到他這麽說,她幾乎泣不成聲。

“好。”

“照顧好兒子。”這次,她沒有資格再帶兒子,她隻想找個角落,過完她剩下的日子。

“我會的。”

然後,她掛了電話。他握著手機,眼裏凝了水光。

“婉婉,走啦?”柴露有些不敢相信,慕婉不是這樣缺心少肺的人,奶奶的葬禮她出國,讓她難以理解。

“媽,妮妮絕不是故意不參加奶奶的葬禮,她隻是害怕。等葬禮一過,我去找她。”溫瑾陽對母親說道。

柴露看兒子竟哭了,有幾分震驚:“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他沒說,而且外麵還有那麽多客人。

常戰軍也來參加老太太的葬禮,最主要的他還是想看慕婉。對沒看到慕婉,非常的不理解。

“婉婉呢?”

“常司令,現在妮妮不想受任何打擾,你還是不要問的好。”溫瑾陽並不回答,冷冷的說道。

“瑾陽,你跟婉婉說了嗎?”常戰軍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反而很熱切的問道。

“說什麽?”

“你,你沒跟婉婉說?”其實他自己也害怕,不知道妮妮會不會認他,如果知道他是她的父親,最後會不會認他。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常司令這樣的身份跟我們家妮妮應該沒有關係才是,請回座吧!”溫瑾陽淡淡的說道。

常戰軍也知道自己理虧,就算溫瑾陽不跟婉婉說,也不能強求。他難掩失望,緩緩的回座。

袁嫣然也來了,答了禮,便過來跟他們說話。

說完節哀之後,發現沒看到慕婉。

“婉婉呢?”

“她去英國了。”溫瑾陽回答。

袁嫣然一愣神:“她一個人去英國了?你怎麽能讓她一個人走?”

“我知道,我會把她找回來的。”看來袁嫣然是知道了,他歎了口氣。

“溫少,你要快點把婉婉打回來,她現在……”袁嫣然都說不下去,一想到婉婉心裏就難過。

“我心裏有數,謝謝你。”

袁嫣然看他的反應,才知道他恐怕已經知道了,既然這樣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既然這樣也不用她多說。

她一回頭,就看到旁邊的段誌安及他們一家子。她隻微微向段誌安點了一頭,就坐到另一邊去。

段誌安從看她出現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他冰寒著臉,握著拳頭沒說話。

“兒子。”段母就了兒子一聲,心道這個袁嫣然真是陰魂不散,都離婚這麽久了還有辦法讓兒子念念不忘。

段誌安看了眼母親,又看今天是老太太的葬禮,這麽莊嚴的地方他一會兒還會抬棺,這才免強的收回眼神。

溫瑾陽安排的先是追悼會,然後才是出殯。

送走了奶奶,他就坐了傍晚去英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