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曾睜眼看見世界的孩子
針對於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人，很是令他們頭疼。繼續留在醫院吧，萬一不小心被送進了隔壁的精神科，亦或者兩個人被直接趕出醫院。於是袁諾一怨念地負責把兩個精神萎靡不清的女人，送去娜古雲兒那裏。葉子柯和紫羽，則負責尋找昨晚她們出事的公園。
平日裏本該熱鬧的公園，因為秋風過於寒冷，很少有人再來晨練或者散步了。他們走進公園，除了四季常青的樹木，其他都顯得相當的沮喪，一股失去生機，帶著死亡的氣息。
“這裏她們居然還真敢來？！”紫羽感歎著，四處觀察著。葉子柯拿出手機，翻看著短信說：“昨晚你有沒有收到寧緋和雲朵兒的信息？！”紫羽掏出手機瞄了瞄：“喲，還真有未讀信息。”看了一下信息內容過後，他揚了揚眉毛：“看來她們財物損失了不少，除了手機被盜，應該還有錢吧！”
葉子柯走到一處長廊處：“這裏比較溫暖避風，她們昨晚應該是在這裏。偷她們財物的人，理所應該是女人了。”紫羽悠閑地靠著柱子：“這點不需要分析了，幸好是個女人，不然她們早就失蹤了。”
“我確定並不是因為她們沒有出事，而是水坑裏的那件風衣。寧緋和雲朵兒的身上，有這件衣服的味道。香水味。”葉子柯拾起地上濕噠噠的風衣，已經沾染上了不少泥土，他正嗅著衣服上殘留的味道。
“你什麽時候改行當警犬了？！”麵對著紫羽的玩笑話，他絲毫沒有聽見去：“好像還有消毒水的味道。”紫羽無奈地摸著下巴：“其實壓根不要猜了吧！一個去醫院墮胎的女人啊！這還用得著分析來分析去嗎？”
葉子柯將衣服搭在長廊的欄杆上，聯係起之前的孩子的聲音，確實是沒錯的。“重點不是這個，為什麽這個女人打掉的孩子，會莫名其妙地纏上了她們？”紫羽點了點頭：“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再怎麽樣也不可能。。”“這衣服是媒介。那孩子好像分不清楚誰是它的母親，僅憑著衣服上的味道，纏上了寧緋和雲朵兒，認為是她們其中的一個，所以拚命在她們身上汲取能量。”葉子柯看著風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人之初，性本善。”紫羽念叨著，然後他笑了：“人之初，隻有欲望罷了，生存下去的欲望，哪裏會有什麽善惡的觀念。不過即使是後天學會了倫理道德，也有學不會的人渣呢！”
雲朵兒敲打著玻璃，外麵的雨水砸在玻璃上，因為氣溫過低，形成了水汽。她隨意地畫著，一邊瞪大眼睛望著窗外。娜古雲兒看著雜誌，又瞄瞄窩在沙發裏熟睡的寧緋道：“她們兩個惹上什麽了？不太對勁啊！”
袁諾一端著兩杯熱水，在雲朵兒麵前放下一杯，又將另一杯遞給娜古雲兒：“小姨，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娜古雲兒放下雜誌，拿起水杯疑惑地問：“我該看見什麽呢？！”
門被推開了，紫羽和葉子柯滿身雨水地走了進來，帶進來的還有冷冽的風。寧緋被這冷風吹醒，坐起身盯著雲朵兒，不發一言。紫羽提著一件髒兮兮的衣服，遞到娜古雲兒麵前：“這種事情該怎麽解決？！”
“要是我說很難解決呢？！”娜古雲兒放下水杯問，“哦，這樣啊！”紫羽點著頭，順手把衣服扔在她身上。立馬就聽見她歇斯底裏地怒罵：“我有潔癖不知道嗎？這麽不幹淨的東西，不要放我這裏！”
葉子柯接著話茬：“什麽不幹淨，哪裏不幹淨？”娜古雲兒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大概知道了，還跟我來這一出？”她打量了一下雲朵兒和寧緋：“看來她們倆可真要被害死了。”
說著她拉起雲朵兒的衣袖，黑色的小牙印又多了些，而雲朵兒愈發不再言語，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她坐到寧緋的身旁，掐著她的下巴問：“寶貝，你眼瞎也不能找這兩個小姑娘啊！該去哪裏去哪裏！”寧緋唇角上揚了一下，湊到娜古雲兒耳邊嘶啞道：“總有一個是的，我記得那個味道。”
“如果它是成長到可以看到世界的模樣，也不會纏上她們兩個。由此看來，這個孩子應該是還沒有睜眼的情況下，就被剝奪了生命。”娜古雲兒鬆開寧緋的下巴，手指觸碰到她的喉嚨繼續說：“而且。。可能死得時候太痛苦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麵對著他們三人不理解的神情，娜古雲兒笑了一下：“要我跟你們解釋一下嗎？我不介意教育一下你們，省得你們以後犯下這樣的錯誤。”紫羽一屁股坐在沙發裏，指著袁諾一和葉子柯說：“教育他們就行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畢竟我也是親眼見過的。”
“選擇手術流產，就是把已經成型的胎兒活生生地刮出來，有時候因為特殊原因，醫生們會拿剪刀把胎兒剪碎了取出來，也就是一堆爛肉了。”娜古雲兒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的表情，由震驚到驚恐，兩人皆瞪大眸子，不發一言。
“被打了麻醉劑的孕婦自然沒什麽感覺，但是有著生命的孩子，會是怎樣的感受？”娜古雲兒繼續說著，不久又皺起眉頭：“不過我實在搞不懂，這種小孩子一般就算成為怨靈也沒什麽，可不知道它的執念怎麽會這麽深。”
紫羽輕笑了一下說：“它是該有多深的執念，才會把她們兩個作為養分，成為鬼嬰也要活下來啊？！”娜古雲兒沉思了一下：“一般情況下，它不該有這麽大的能力。如果你有去這種醫院或者診所就會知道，它們真的會迷戀母親的氣息，在失去生命之後，會追隨著母親的腳步。拽著她們的腳跟，想要重新回到肚子裏，可它們實在是太虛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場麵確實挺淒涼的，墮胎完的母親走在醫院的走廊裏，虛弱的靈魂跪行著抱著她們的腳踝，嘶啞地哭喊著。除了自己聽得到自己的呼喊，沒有誰能夠聽到。每隨著母親的腳步移動一步，身體都扯著萬分的痛楚，一點點地撕裂殆盡。最後孤獨地倒在走廊裏，女人們的身影越走越遠，它們也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走廊。”紫羽戳中寧緋的額頭：“小家夥，你為什麽這麽強悍呢？”
雲朵兒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冷冷的氣息引得紫羽回頭看她。“哦，我忘記了你是有兩手準備的。”葉子柯和袁諾一從娜古雲兒說起這件事情，一直傻愣愣地無法反應過來。
“找不到它真正的母親，它不會走的。”娜古雲兒搖了搖頭道：“很難搞的一點是，它一直沒有睜眼看到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也看不到它。我們也不知道它下一秒是在寧緋身上，還是在雲朵兒身上。繼續拖下去的話，她們兩個遲早成為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