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雨巷
“什麽?你說你東西不見了?”
“是啊!你們這裏的人怎麽手腳這麽不幹淨啊!難怪不給門加栓子,原來是為了順手牽羊啊!”
“周莉,你話不能這麽說。你又沒有什麽證據,再說你的房間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啊!”
“那就是熟人作案嘍!沒事,我一個個查!”
“.”
大清早的寧緋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她捂住耳朵,煩躁地把頭埋進被子裏。剛剛進入一點點的睡眠狀態,門就被大力推開了。被子從頭上被移走,周莉的臉出現在寧緋的視線裏,她還沒有開口指責這個沒有禮貌的人,周莉就居高臨下地問:“寧緋,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鞋子?”
寧緋拉回她手裏的被子,沒有睡好的後遺症讓她的頭很痛。“什麽鞋子?不懂你在說什麽?!”羅晴幾乎一把將周莉拽了出去:“人家在睡覺呢!你這樣亂闖真沒家教。”門被羅晴輕輕地合上,寧緋扶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整個人昏昏沉沉地窩在被子裏,略微的虛弱。
“那雙鞋子很貴的!我有理由懷疑每一個人!”周莉氣勢洶洶的聲音傳遞到耳朵裏,羅晴不甘示弱地嘲笑:“喲,到底是什麽鞋子啊!大家誰都沒有見過。再說了,誰沒事偷雙鞋子啊,你怎麽不看看你錢包在不在啊!”周莉氣得跺腳:“肯定就是女孩子幹的!我那雙鞋子特別漂亮,銀白色的顏色,就是月光色的。錢倒是都在,就是鞋子不見了。”
周莉的聲音宛如一顆炸彈,轟炸在寧緋的腦袋裏。月光色的鞋子?她微微地睜開雙眼,透過細小的門縫,還能看到羅晴和周莉的身影。出於直覺地看向周莉的腳,估算了一下她的鞋碼。昨夜所見的那雙鞋子,尺碼跟周莉的腳差不多,難道.寧緋很想出去詢問情況,無奈困意十足。等到醒了再去問具體情況吧!她呼吸著滿室的薄荷香,沉靜地進入了睡眠。
“啊?!還在睡覺啊?!是不是來到這裏不適應,生病了啊?!”秋月溫柔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寧緋舒適地舒展了一下身體,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十二點半了,怎麽睡了這麽久?
她剛剛坐起身,秋月就推門而入:“不要緊吧?!總擔心你是不是病了。”寧緋連忙搖頭:“我沒有生病,就是昨天坐車太累了。”秋月溫婉地笑了笑:“那就好,要不要等會下來一起吃飯?”
“去哪裏吃飯?”寧緋驚訝於這裏吃飯的地點,秋月指了指外麵:“就一樓出去,拐一個彎,大概就五分鍾的路程,就是我自己開的酒樓了。你們的餐食,都在那裏解決。”寧緋整理著自己的頭發,秋月眼神突然失神地看著她。一開始寧緋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到秋月盯著她的臉足足一分鍾。
寧緋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秋月緩過神來:“沒有!不過是突然想起一位故人。”“故人?”寧緋歪著頭滿臉的疑惑,秋月卻起身走到了門口:“記得早點過來哦!一點鍾開飯。”
門重新被關上,寧緋一溜煙地下床換衣服洗漱。等她走到一樓的時候,仰起頭看著上麵的樓層,三到四樓的走廊外,是一些正在製作油紙傘的人,年紀從十幾歲到八十歲的都有,他們嫻熟地擺弄著竹子削成的傘骨,嚴肅認真地專注模樣,讓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紙傘,綻放在他們的手間。
他們很安靜,偶爾喝一口熱茶,大多數的時間隻聽見竹篾的聲響。“不走嗎?”這句話打斷了寧緋看油紙傘的興致,皺眉望向聲音的主人。吳棱一副沒睡醒的衰樣,臉朝著外麵揚了揚:“你不吃飯啊?!”
寧緋踏出門口,終於在白天下見到這裏的情景。這裏的巷子很多,古舊的牆壁上生著青苔或者爬山虎,青石板的小路上,古韻十足。她踩在路上的每一步,似乎都能感受到石頭的跳動,這裏真的有一種被遺忘的美。
隻是。。她不經意地回頭,看到了更深的甬道,那裏麵蕭條一片。枯枝殘葉,無人清理,孤零零地聳立在那裏。“昨晚你是不是去了周莉的房間?”吳棱試探性地問她,寧緋沒有準備理他,自顧自地走著路。
走過拐角,就看見了秋月的酒樓。兩層樓的建築,皆是古鎮風情的風格。羅晴在二樓朝她招手:“寧緋!這桌這桌!我給你留了位置。”寧緋對著她揮了揮手,朝著酒樓的二樓奔去。吳棱嘴角浮現一絲笑:“真好玩!”
十個美術係的學生坐了一桌,席間除了吳棱不語,其他的九人聊得很是投機。按照林舟舟的計劃,一會兒美術生要去附近的涼亭,進行寫生的事情。林舟舟安排完美術係的事,又走到羅晴這桌說:“昨天周莉說她的活動是去逛街,餘杭是要拍攝這裏的風景。你們其餘七個人是準備做什麽,我要記錄一下你們的行蹤。”
羅晴撅起嘴巴:“舟舟,你可把你自己忘記了!你想去做什麽啊!”林舟舟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我想去學製作油紙傘,今天早上我在三樓看了一上午呢!真的好漂亮啊!”
“下雨了!你們看!”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的目光一齊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綿綿軟軟地下著,一點點浸濕青石板鋪成的路,無聲又無息。“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啊!”餘杭舉起掛在自己脖間的相機,選擇著合適的角度,拍下一張照片道。
“秋老師,您這裏有傘嗎?!我想和寧緋在古鎮走一走。”秋月從櫃台下拿出兩把油紙傘:“有的。你們可別迷路哦,這裏的小路太多了。”羅晴興高采烈地接過傘,抓住寧緋就往樓下跑著說:“我們撐著油紙傘,走在這古鎮上,多有氣氛啊!”
寧緋本來閑來無事,想著走走也是好的。她和羅晴撐開油紙傘,清雅的傘麵呈現在頭頂,頗有幾分情調。她們走在雨簾裏,不經意地雨絲打在臉上,癢癢的,生出一種覺得雨也可以如此可愛的心情。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餘杭信手拈來吟著這首戴望舒的雨巷,對著寧緋和羅晴的背影,拍了一張。
一旁美術係的人被他酸的不行,其中一人道:“餘杭你怎麽比我還詩情畫意啊!丁香般結著愁怨的姑娘,你還真有情懷啊!”餘杭嬉皮笑臉地擺弄著相機:“我這人沒什麽愛好,就特別愛好攝影,對於這種古鎮自然是更加狂熱了。”說完他查看著剛剛拍下的照片,整張臉刹那間慘白一片。
“來來來,給我看看你拍的怎麽樣?”一個人搭上他的肩膀,打算看看他的作品。餘杭收起相機,臉上變得陰沉古怪:“不給,我先走了。”秋月拿著雨傘趕到樓下:“餘杭!你倒是拿著傘啊!”餘杭卻什麽也不顧了,隻是一頭紮入雨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