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不同的離離
葉子柯推開他:“我找你來不是聊天的。”月光沒趣地盯著前方的殘肢斷臂道:“難道是請我來欣賞這些玩意的?不好意思,這種美學的肢體,我還真欣賞不來。”冉碄眼見著離離緩緩地攀著桌子,爬了起來:“離離她.”單薄的人皮,順著桌子攀岩著,惡狠狠地瞪著月光,嗖地一下墜落到地麵上,像蛇一樣哧溜一下子,從他們的腳邊而過,逃得不知所蹤。
“我已經把樓下的門關了,你們在裏麵慢慢忙活吧!”紫羽鎖好著一樓的大門,坐在門口打著電話。葉子柯掛了電話說:“那就開始吧!它再怎麽樣都逃不出這棟樓。”冉碄拽著胡大郎,要他跟著自己去找離離。而胡大郎誓死不鬆手地拉住月光的衣服道:“我還想多活幾年,我不去!”
“你不會有事的,相反你就是克製離離的。不然那棺材也不需要你來做,而且離離昨晚可以殺死你,但她卻沒有,她壓根不敢動你。”葉子柯拍了一下胡大郎的肩膀:“你可以完全放心。”雖然他的話說得言之鑿鑿,但胡大郎心裏還是底氣不足。像這種隻有人皮的厲鬼女人,怎麽可能會懼怕他這種糟老頭呢?!
葉子柯歎了一口氣,他沒有時間去跟胡大郎解釋這些。他需要找到離離,即使冉碄說離離是個詭異的人,可不知為何自己對離離,並沒有那麽的厭惡。月光打量著他複雜的表情道:“你到底在糾結些什麽?”“我。。”他居然卡殼了,甚至不知道該去怎樣表達,隻好尷尬地沉默,自顧自地去尋找離離的蹤跡。
冉碄則單獨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剩下月光盯著這個死死拽住自己的胡大郎,一臉無奈地說:“大爺,你看我們現在是去哪兒啊?!”胡大郎哆哆嗦嗦地搖著頭:“我想回我的棺材鋪。”月光極其鬱悶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我們先下樓吧!”走路的過程當中,他發覺胡大郎抖得很厲害,像是得了癲癇一樣。月光對他的生死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不過這是葉子柯交代給他的人。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他怎麽好跟葉子柯交代啊!
於是他停住腳步,和顏悅色地問胡大郎:“大爺,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你要跟我說。你要是有個好歹,那多不好啊!”或許是月光的誠心誠意的安慰,緩和了胡大郎的顫抖。他抿了抿嘴唇,幾乎用聽不到的聲音道:“離離的皮.是我剝掉的。”“哦,難怪她這麽怕你了。”月光不鹹不淡的口氣,叫胡大郎怔了怔:“你一點都不驚訝嗎?”“拜托,這關我什麽事情啊!我為什麽要驚訝。不過你殺了人倒是真的。”月光斜睨了他一眼,順勢撥打著葉子柯的電話,跟他講明胡大郎的事情。
“我不是自願剝她的皮,是她求我的,真的!”胡大郎的這番話,讓電話那頭的葉子柯啞然了。此刻他就站在距離人皮不遠的地方,那張皮躲在廢棄的材料盒後麵,似乎在瑟瑟發抖。胡大郎幾乎是摔坐在地上:“那時候她的內髒已經空掉了,不停地有血滴下來,她求我剝掉她的皮,全部剝掉之後,埋在山裏麵。其實我的眼睛,就是在剝了她的皮之後才瞎掉的。。”胡大郎絮絮叨叨的聲音,從電話裏清晰地傳遞到葉子柯的耳朵裏,他沉默地望著那張皮的背影,一時間不知所措。
離離緊張又驚慌的聲音,低低地詢問著:“我。是不是。又殺人了?”那張皮動了動,將自己全部藏匿在箱子後麵。葉子柯喉嚨緊了緊,盡量平穩地問:“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嗎?”“不受控製,你懂嗎?”離離收斂起自己的戾氣,那軟糯的語氣,實在不像昨晚那個凶神惡煞的人皮。“你要問我是個什麽東西,我也不清楚。我像是一個傀儡玩具,一個提線木偶。如果不叫胡大郎扒了我的皮,我會更加變本加厲的。”離離的伸出扁平的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地麵:“王婆婆也救不了我。”
她主動提及起來的王婆婆,再次勾起了葉子柯的好奇心:“原來你,冉碄,還有胡大郎,都見過王婆婆嗎?到底是怎麽樣的事情,會把你們聯係在一起?”離離的手默默地縮了回去,音調一點點地變得淒厲起來:“辦事!一切都是為了辦事而存在的!”離離輕飄飄地站起來,亂發在空中亂舞著,轉頭過來那張空洞的眼睛和嘴巴,一張一合地道。
葉子柯明白她不再是離離,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到底是什麽能夠讓她變成這樣,即使變成了女鬼,也不能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呢?可惜事態的發展容不得他多想,那張人皮如同張開的一張網,需要去捕獲獵物一般,迅猛地朝著他飛馳而來。他想動,思維卻定格在那裏,使他動彈不得。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感覺,該逃的啊!
最令人詫異的是,那張皮在他麵前停了下來,淡淡地答:“同類。”隨之轉移了方向,朝著樓上的方向而去。“同類?”葉子柯重複著離離的話語,轉身望向那消失無蹤的人皮,各種思緒在腦海裏輪番轟炸起來,不得不讓他聯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月光站在三樓,朝著他揮手道:“那張人皮好像去五樓了,要追嗎?”
適時打斷他思維的月光,他感激地望向月光說:“你先幫我找一個人。”“誰?”月光不時地推開胡大郎,但胡大郎總是粘著他,似乎距離超過一米,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般。“李友,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葉子柯心跳得很快,讓他無法再安心追查離離的事情。月光若有所思地說:“可是剛剛那間房死了那麽多人,那個李友會不會。。”
“不會!我沒有發現他的屍體。”葉子柯那麽肯定的答案,叫月光吃驚道:“好吧!那種情況下你還能查出李友還活著?我這就去找。”葉子柯點了點頭,準備上樓梯的時候,他慌張地問著:“冉碄呢?她沒跟你們一塊嗎?”“冉碄?冉碄不是單獨行動的嗎?”月光皺了皺眉頭,他發現葉子柯大驚失色的臉:“怎麽了?”“寧緋在冉碄的皮下麵,離離她.”一種巨大的恐懼感,正在無形當中吞噬著他,他想起離離的所作所為,不禁心寒地奔跑起來:“你去找李友,我去找冉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