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老大”,叫得我心花怒放,猛然回轉過頭來,卻瞧見一身濕淋淋的董仲明,被人給攙扶著走出了水牢。

那水牢可不是什麽好地方,浸泡其中的董仲明臉色發白,一身泥漿,好幾道血痕從他的衣服裏炸裂開來,顯然是吃過不少苦頭,我快步走上前去,不管他那一身熏人的惡臭,拉著他的胳膊關心道:“你還好吧?”

董仲明搖頭苦笑道:“都是些皮肉傷,我倒也還能夠抵得住,就是泡在水裏太久,雙腿有些發軟。”

我的氣息順著他的胳膊往裏走,大概查探了一番,發現果真如同他所說的那般,並無大礙,於是點了點頭,又問道:“其他人呢?”

聽到我的話語,董仲明搖頭苦笑道:“我醒來過後,就一直待在水牢裏,不清楚情況,倒是見過雪婷一眼,不過她後來被那個白衣女子給帶走了……”

這話兒說得我眉頭一陣皺起,心頭發苦。

隻找到董仲明一人,我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我瞧見他一臉的虛弱,卻也不願意多講,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你多加小心,我去將那些家夥給料理了。”

都達絳瑪逃走,不過牢裏麵的看守勢力依舊龐大,在那三個紅袍薩滿的帶領下,正在將那些囚犯一步一步地逼退,想要控製現場。

與此同時,還有人圍了上來,在我周遭布陣,想要通過協作的方式,將我給拿下。

對於他們的企圖,我不由覺得好笑,那都達絳瑪如此厲害的女子,都知道不能力敵,趕緊跑路,這些人居然還有膽子控製現場,簡直就是沒有將我給放在眼裏。

還沒有等那七八人集結成陣,我便抽出飲血寒光劍,衝入了敵群之中。

這些人,個個都是精悍之輩,若是跟地表世界相比起來,恐怕也隻有像茅山這般的頂級道門,方才會擁有這般多的高手,他們單個兒挑出來,都有著不錯的本事,集結而成,自然更是厲害無比。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有自信,在那所謂“神”的帶領之下,重返征服之路。

不過事情從來都是相對的,厲不厲害,也要看跟誰比。

作為我的對手,無疑是他們的悲哀。

衝陣,破、破、破!

長劍縱橫,利劍化作漫天影光,陡然之間,竟然沒有一人能擋,這些平日裏威風赫赫的獄卒,即便是在天巴錯也顯得格外神秘的精銳,在飲血寒光劍的壓迫之下,卻也沒有一人能夠站出來拯救世界。

沒有一人!

我的一個衝鋒,便將這陣法給破得七零八落,而後我更是毫無情麵地大開殺戒,能奪人性命,便奪人性命,不能,則讓其重傷。

總之,就是極力消耗對手有限的實力。

唰!

我憑著一把長劍,殺出了重圍,身後伏屍斷肢無數,無數身受重傷的獄卒在絕望的哀嚎著。

這哀嚎聲,比之前牢房裏麵傳出來的哭泣聲更加尖厲而絕望。

施暴者,第一次感受到了這樣的恐懼。

咚!

最終還是有人攔在了我的麵

前來,那是一個手持銅像的紅袍薩滿,那銅像是個半裸的蛇女,一對眼睛卻是用極品翡翠鑲製,有著宛如汨羅紅頂眼珠子的光芒。

而就在我被阻的一瞬間,鎮壓了許多囚徒的另外兩個紅袍薩滿,也朝著我這兒圍了過來。

他們是如此的默契,顯然也是瞧出來,此番嘩變因我而起,也會因我而終。

將我拿下,萬事皆休。

攻擊在一瞬間完成,三人從不同的角度朝著我攻擊,一時間鬼影森森,勁風處處,危險從四麵八方襲來,讓人渾身生寒。

手持銅像的那薩滿,手中的蛇女銅像能夠讓人恍惚不穩,卻是個精神衝擊的高手。

另外兩個,一個煉鬼,那鬼靈幻化萬千,讓人煩不勝煩;而另外一個,則是十分厲害的刀客,手中一把剔骨刀,神出鬼沒,往往能夠在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出現,角度詭異地朝著我遞出殺招。

高手,都是高手!

沒有一個庸者,然而他們終究還是比那白衣女子都達絳瑪相差一些,跟汨羅紅頂比起來,卻更是不如。

藝高人膽大,而我卻是站在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所需要考慮的,並不是如何抵擋這些人的攻擊,而是找誰作突破口而已。

在一瞬間,我選定了一人。

就是那個鬼修。

與尋常的修行者相比,鬼修算是最為速成,而且威力巨大的修行方式,不過唯一的一個缺點,就在於碰到了我這樣一個出身茅山的家夥。

我是茅山道士出身,最擅長的,不就是抓鬼降妖麽?

茅山掌心雷!

轟!

一聲爆響,漫天的鬼影倏然一清,露出了那個家夥驚恐無比的醜臉來。

連我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下,竟然有如此效果。

看起來,久居於地底之下,這些人都已經忘記了世間竟然還有雷電這麽一回事兒,更不知道,這融合了九天之雷意的茅山掌心雷,卻是如此的克製。

至陽至剛的掌心雷與諸般鬼物轟然撞擊,後者頓時灰飛煙滅,而我則趁著那人失神的一瞬間,將飲血寒光劍朝著他猛然擲去。

那人是個頂厲害的高手,即便是諸般鬼物都被雷意轟擊得灰飛煙滅,卻也能夠避開我這雷霆一擊。

堪堪避開了那飲血寒光劍,那人氣急敗壞地衝著我怒吼道:“你毀了我的所有,我要……”

後麵的狠話還沒有撂出來,飲血寒光劍卻從後麵折返,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一口老血噴出。

飲血寒光劍之上的氣息十分複雜,被這麽一逼,那人便直接死去,再也沒有任何話語要講。

黃泉之上,我不作陪!

我手一伸,飲血寒光劍便有倏然回到了我的掌劍,而手持長劍的我則毫不猶豫地再次衝將上去,朝著另外兩名薩滿毫不留情地襲殺。

飲血寒光劍在我手上,雖然不如心魔附體時那般,宛如飛劍,不過些許周折,倒也可以。

再一次上前的時候,攻守之勢在

瞬間轉變。

此番我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

不過即便如此,那兩人相比起之前的那個鬼修,更加難以對付。

倒不是說他們比鬼修厲害許多,隻不過是後者我比較克製,而前者兩人配合起來,則顯得格外難纏,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起來,免得被這兩個家夥給陰到。

一時半會拿不下這兩人,我也不著急。

在人群裏麵混戰,我的對手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別的獄卒。

那些人都是個中強手,比起其餘長期虛弱的囚犯來說,實在是厲害許多,雖然已經許多囚犯自發地組織起來,與這些人反抗,不過還是不斷被打壓。

我自然不能放縱此事,於是在拚死打壓那兩個紅袍薩滿的同時,我還不斷地用飲血寒光劍,輕取這些人的性命。

比起那兩個棘手的紅袍薩滿來說,這些人,在我眼裏,不過都是些插標賣首之徒。

性命都掌控於我手!

沒多一會兒,牢房裏麵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除了那兩個紅袍薩滿之外,其餘的獄卒,大多數都已經躺倒在了地上。

那些死的還好,重傷者全部都被發泄憤怒的囚犯給活活虐死。

一報還一報,不過如此。

隨著自己的人越來越少,那兩個紅袍薩滿終於開始恐懼了,就在我與那銅像人交手的時候,另外的一個刀客,卻化作了幻影,朝著洞口處奔逃而去。

在他的心中,恐怕大勢已去,唯有留得性命,最為重要。

殊不知兩軍交戰,最重氣勢,他的心一弱,就將自己給逼到了絕境裏去。

他一逃開,旁邊立刻衝出一人來,將他給頂到了牆壁上去。

出手的,竟然還是那個馬臉壯漢。

他居然還沒有死?

被撞倒在地的刀客也沒想到,這洞穴之中,除了我之外,居然還有人能夠威脅到他,跌倒在地的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刻被七八人給撲倒,接著超過四個人,張開嘴巴,朝著他的脖子、耳朵和下體咬去。

這恨意,讓我都有些毛骨悚然。

我與那銅像人依舊還在激烈交手,然而聽到那同伴慘烈的叫聲,銅像人也終於開始不淡定了。

他的心態一變化,便立刻被我抓到破綻,直出一劍。

倏!

這一劍,將對方給直接釘在了牆壁之上去。

咳、咳……

那紅袍薩滿喉嚨裏麵仿佛有血痰,咕噥了一聲,最終還是閉上雙眼死去。

戰鬥結束,我將長劍拔出,根本就沒有瞧地上的死者,而是轉身過來,詢問圍過來的寧綢說道:“救出了幾個人?”

寧綢指著旁邊十餘人,對我說道:“都在這裏了,有第二批的,也有第一批的,不過陳司長你手下的人,我隻瞧見了小董,其餘人都沒有見著,而且總局的黃組長,還有我們局的何處長,都不再其列……”

我雙眼頓時就睜開了來,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麽,他們都不在?”

寧綢點了點頭,喪氣地回答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