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幡神符!

九星神符!

破地獄符!

延羅真魔符!

破酆都離寒庭咒符!

繳消絕瞻殺鬼咒!

……

雜毛小道指間不斷變換,一件又一件珍貴之極的陰骨符籙被他拋飛而出,這些陰骨符咒都是取自於通臂猿猴身上收羅而來最好的材料,數量並不是很多,這樣的一枚陰骨符籙,賣給慈元閣少東家,都能夠上得到六七位數,完全比我們辛辛苦苦打拚一年的油水還多。

當然,這些都是保命的精品符籙,為了維持高昂的市場價格,也為了不讓它流落到某些心懷不軌者的手上,雜毛小道出貨並不多,留在手上的有一件算一件,差不多都砸在了趙承風身上去。

在這樣的銀彈攻勢,那個位高權重的趙局長終於威風不再,直接從半空中跌落在水中來,好在河水下麵並不深,因為都是石橋的基石,剛剛漫過了腳踝,而在雜毛小道甩出第四道符籙的時候,趙承風身上的那道藍光屏障也終於支撐不住,轟然碎裂,之後的符籙神威,卻也隻有靠他手中那把鎮山聖器陰陽劍來抵禦。

所謂陰陽,也為太極,進可攻,退可守,乃至剛至柔的道法理念,當他將這陰陽劍上麵的劍氣激發出來的時候,竟然化作了一個偌大的太極盾,再次擋住了幾輪,然而就在趙承風瀟灑地揮劍、舞劍,撥弄得痛快地時候,突然一道黑影衝到自己麵前,卻是雜毛小道要與他近身纏鬥起來。

雜毛小道戰鬥的風格千變萬化,時而鬥法,時而鬥劍,時而布陣,時而符籙,實在不行猴子偷桃也是可以使出來的,這個與他這些年來不斷地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經曆有一定關係,因為在那種情況下,不管做什麽,能夠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手段,便管不得這些了。

然而這變幻莫測的風格卻讓趙局長有些受不了,他老人家這些年來雖然從師門的、組織的等地方得到的好處源源不斷,修為也是日益精進提高,但是卻很少會出現在第一線,而且威嚴日漸隆重,也不會有人向他提出這般挑戰,與人捉對拚殺倒也算少,雜毛小道這般潑辣拚命地生撲過來,他卻也有些慌了,手中的陰陽劍雖然舞得如瀑雨迭出,卻失去了內中神韻,結果給一身鮮血的雜毛小道破開劍幕,一劍挑中左臂。

刷!

一道血花飛起,雖然這一劍並不算深,但是卻也將趙承情緒裏全部的恐怖給挑逗起來,當下將那陰陽劍的威力攀升至巔峰狀態,平平一削,竟然要直接與那雷罰拚個高下,你死我活。

陰陽劍自北宋起,便已經有了近千年的傳承,這底蘊可並非人力所能夠彌補的,雷罰雖然耗費了雜毛小道的心思和各種際遇,但終究成型太晚,倘若是硬拚這麽巔峰一記,擋自然可以擋得下來,但是估計也要受到不可修複的損害。

當年茅山長老徐學道的一記無影劍將雷罰損得幾近崩潰,為了修複雷罰,雜毛小道不但用上了劍脊鱷龍的精血、倫珠上師的虹光能量,還遠赴魯東,尋找桃元,費盡周折,而除此之外,這些年來雜毛小道一直以體養劍,雷罰對與他來說,不比**的地位差上多少,堪堪排在第三位,自然舍不得與趙承風硬拚,幾乎不用思量,雜毛小道根本就沒有用上力,任由趙承風將雷罰一劍擊飛。

這一戰,似乎又是趙承風贏了,然而沒等台上台下的諸位觀眾興奮完畢,雜毛小道這個浪跡江湖十餘載的家夥直接趁著他們趙局長拚盡全力的一劍激發,劍幕出現了漏洞的時候,身子一移,將其撲到了水裏去。

朱國誌、張偉國和其餘五個氣息悠長的高手瞧見趙承風被一身狼藉的雜毛小道撲進了水裏,不由得大聲呼叫起自己趙局長的名字來,而這個時候的我卻已然明了了最終的結局,不再關心戰場,而是扶穩了洛飛雨,將食指曲著,放在口中使勁兒一吹,一聲呼哨,一道金光從一艘靠岸大船之中升起,朝著我們這邊飛來。

李騰飛被人轉移到了大船上麵去治療,保住小命兒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而我此刻則需要肥蟲子過來支援,它自然是責無旁貸,屁顛屁顛兒地飛回來。

這一次,我再次朝著麵前這一堆人問道:“現在可以讓開了吧?”

已經有人開始往旁邊閃了,然而朱國誌和張偉國卻是死鴨子嘴硬,梗著脖子說道:“勝負未分呢,等著吧!”旁邊一直抱著劍看戲的尹悅笑了,這個跟小妖有著有些相同氣質的迷糊女孩兒指著朱國誌這小白臉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什麽情況都不曉得麽?”

尹悅往水下一指,而就在此刻,那動**不已的水麵突然浮出了兩個人來,雖然光線不夠,但是我們卻能夠瞧得出最先出來的是趙承風,不過這個大局長並非是自己浮出的水麵,而是被雜毛小道給拖上來的,此刻的他一生狼藉,披頭散發,臉上不知道添了多少傷痕,那把價值連城的陰陽劍也不曉得丟到了哪兒去。他依然還在頑強的反抗著,然而幾乎就是在一瞬間,他又給雜毛小道給按在了水裏去。

咕嘟、咕嘟、咕嘟……

可憐的趙局長不知道被雜毛小道灌了多少水,那反抗的力度終於逐漸地小了許多,而當他再也影響不到雜毛小道的控製時,老蕭才把他像拎小雞崽子一樣弄到了剛才那一塊碎石堆旁,下半身還浸著水,而雜毛小道則直接騎在了他的身上,揪著這個在宗教局中享譽盛名的袖手雙城,左右開弓,啪啪啪啪連著扇了十幾個大耳刮子。

雜毛小道出手懂得分寸,這耳刮子打得很響,卻並不算重,羞辱的意味似乎更加大一些,而他一邊兒扇,一邊還得意洋洋地大聲說道:“罵了隔壁,敢情你趙承風就他媽的會玩陰的啊,一擼起袖子來幹架,就跟個軟腳蝦一樣了,你有種就像一個男人一樣站起來啊?你站起來,我們繼續戰個痛快!”

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壞透了油,他明明把趙承風給灌水灌得五葷六素,腦袋長得籮筐大了,居然還調侃起趙承風沒膽跟他繼續戰了。

趙承風沒膽子麽?當然不是,能夠有今天的這番成就,趙承風自然也是一代人傑,他也擁有著自己強烈的自尊,聽到這話不由得火冒三丈,強忍著周身的痛苦,掙紮著又要爬起來,表現得十分的硬氣,然而他剛剛有所動作,口中不斷叫囂的雜毛小道卻也使了暗勁兒,啪啪啪,連著三巴掌,將趙承風所有的鬥誌,都扇到了爪哇島上去了。

趙承風這夥留在燈塔廢墟前的手下看得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跳下水裏,替自家領導出頭,然而我哪裏有讓他們表現的機會,當下劍指一凝,石中劍立刻嗡的一聲飛起,而鬼劍也暴漲了一倍,旁邊的二毛、血虎兩大禽獸也是發出了低低的咆哮聲,更不用提朵朵,和威風凜凜的金蠶蠱,那蟲子直接一個瞪眼,竟然嚇得某位家夥忍不住後退好幾步。

呃,黑豆子眼,有那麽嚇人麽?

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直作壁上觀的尹悅也拔出了劍來,寒聲說道:“別人是在正經比鬥呢,我看誰敢插手?”

先前我不露出爪牙,是不想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但是卻並不代表我怕誰,雜毛小道既然把趙承風打趴了,我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幾個小嘍囉?而另一邊,雜毛小道將趙承風打成了豬頭佬,寒聲問道:“現在,你對我剛才所說的話,還有什麽疑問麽?”

趙承風羞憤欲死,然而此時此刻卻也沒有了辦法,從嘴巴裏麵勉強擠出來兩個字:“隨你!”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虎皮貓大人正帶著走丟了的小妖回來,瞧見這場麵,這肥母雞嘿然笑道:“哎喲,哪裏來的一個豬頭,簡直比大人我還要拉風啊?”它這話說得趙承風羞憤不已,恨不得翻身下了河去,小妖卻不管他,大聲嚷嚷著自己的戰績:“剛才那妹子玩得一手好火,終於讓我把她點著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理所應當地將我攙扶著的洛飛雨給接了過來,批評我道:“你沒看到雜毛叔叔看你的眼神,比看那豬頭的更加銳利麽?”

趙承風的受辱認輸使得我們前麵的人自動推開,小妖扶著洛飛雨走入廢墟,我死死地盯了朱國誌一眼,還想撂一句狠話,突然聽到一直沒有說話的洛飛雨發出而來一聲又驚又喜的喊聲來:“小北?”

我們匆匆跑過去,這才發現洛小北竟然在壓在了一處木架下麵,躲過了一劫。

小北的生還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以至於我們都忘記了去羞辱趙承風一夥人,大家挖掘的挖掘,包紮的包紮,忙亂成了一團,醒過來的洛小北瞧見了我旁邊的小妖,眼神突然暗淡了許多,而她姐姐問起剛才之事時,這女孩兒敘述道:“我本來差一點兒就死了的,不過後來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的男神屈陽來了,就沒走……”

這個短發女孩兒是這般的堅強,左臂受損,大難將死,也隻是露出了倔強的淺淺笑容,然而當問起屈陽到底在哪兒,而小妖指向了旁邊那頭肥母雞時,她頓時卻哭了:“我的媽呀,我的男神哪有這麽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