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由得一樂,感覺背都挺直了不少。
雜毛小道告訴我,他明天早上會趕到南方市來,大概晚上的時候,能夠和大師兄碰個麵,也算是祝賀他高升,成為了一方諸侯。哦,郭一指也會過來。我聽到電話那頭有些喧鬧,DJ聲在不遠處轟鳴震動,知道這兩個家夥肯定還在東官粉紅圈子中逍遙自在,便不多言,說明天早上見麵吧。
從警局回到賓館,已經是下半夜,都這麽晚了,還掛電話給我,可見雜毛小道有多興奮。
多日不見肥蟲子,朵朵和小妖甚是想念這憨態可掬的小東西,回到房間就一陣追逐,開心得瘋了一般。朵朵繞著屋子追了一陣,終於抓到肥蟲子,然而卻仿佛摸到了灼熱的烙鐵一樣,大叫一聲,說好燙。聽到朵朵的叫嚷,故意讓這小美女抓到的肥蟲子身子立刻一縮,周身的那金色氤氳不再浮現,回複了往日的萌態,任由朵朵捧著。
小妖賊笑兮兮地走過來,嘣的一下,將肥蟲子的屁股彈得腫起,然後哈哈大笑。
看著這三個小東西玩鬧得歡樂,我不由得心情大好,而經曆了今天晚上的遭遇,雪瑞似乎也忘記了我昨晚上襲胸加強摟的尷尬事件,抱著胳膊,倚在門邊笑。她的那吉娃娃搖晃著尾巴,討好地圍著兩個朵朵身邊晃**,似乎想融入到這個圈子裏麵去,結果根本沒人甩它,急得這小東西汪汪直叫喚。
玩了一陣,肥蟲子被朵朵和小妖各種**,身型似乎都小了一圈,可憐到了極點。
突然,被小妖緊緊揪住尾巴的它身子一弓,竄到了半空中,緊緊盯著雪瑞。
我訝異,看到肥蟲子這緊張模樣,似乎在作著戰鬥準備,回過頭,隻見雪瑞的左肩處,那隻青蟲惑正虎視眈眈地瞧著空中長著一顆“山”字形肉瘤的金蠶蠱,散發著濃重的敵意,躍躍欲試,似乎在挑釁肥蟲子一樣,不斷地發出細微的嘶嘶聲響來。
肥蟲子弓著身,緩慢而沉穩地懸浮著,黑豆子眼睛裏麵,流露出了強烈的戰意來。
我盯著肥蟲子看,隻見它周身的花紋,匯聚成一個又一個的黑眼球,有的喜、有的悲,各種情緒都於一身體現出來。看著肥蟲子這嶄新的形象,我不由得在盤算,這個家夥,是不是已經褪掉了第二次皮,才會有這般讓人覺得詭異的場麵出現?
一蠱一惑,緊張對峙,我不由得想起了雪瑞之前給我說過,她之所以過來找我,是受了蚩麗妹的吩咐,兩者之間,終有一戰,這個是延續自我們上輩人的恩怨,並不是我們所能夠阻擋的。
不過青蟲惑一雙觸角搖晃了一陣後,卻突然消失在了雪瑞的肩頭。
這小妮子口中喊了一下小吉,那吉娃娃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她的手心上來。雪瑞衝我勉強地笑了一下,說陸左哥,你家金蠶蠱剛剛蘇醒,青蟲惑說勝之不武,改日再戰,我先回房間了。
說罷,雪瑞逃跑一般,出了房門。
肥蟲子搖晃了一下尾巴,腦袋高高翹起,似乎十分驕傲。
我有些暈,不知道這小東西在驕傲什麽——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還是青蟲惑放了它一馬。
不過在我看來,兩個家夥最好還是不要打架,不然傷到了誰,都不好交代。忙碌一天,我也是疲倦欲死,特別是在幻境之中,我拚得小命,情緒動**太過厲害,腦袋直抽筋,於是草草洗過身子,穿著浴袍出來,大叫一聲:“有請金蠶蠱大人……你懂的!”
聽到我的話語,正在跟兩個朵朵玩鬧的肥蟲子立刻逃一般地飛入我的體內,然後從我的下丹田內,生出了一股暖流,在我的百骸經脈中,舒緩通潤開來。
我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有肥蟲子回來,相信我在不久之後,便真的如同幻境中的一樣,功力盡複。
瞧著朵朵和小妖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我板起臉來給金蠶蠱出頭,說平日裏沒見到,想念得要死,現在肥蟲子醒過來了,你們卻又整日欺負它,這小東西不會說話,作為家長,我倒是要管一管的。
小妖刮刮臉,噘著嘴說裝什麽大人,哼,臭流氓。
說完,她牽著朵朵朝著窗邊走去,說我們練功去,不理這個大色狼,朵朵你知道麽,她今天摸了雪瑞的mimi呢?朵朵說是麽是麽,不可能吧,陸左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啊……
我囧著臉,不說話,這小狐媚子,可真能造謠。
次日清晨,我被電話吵醒,雜毛小道到了南方市。見到肥蟲子,雜毛小道好是一陣親昵,摸得肥蟲子渾身直顫抖。大師兄剛剛上任,忙碌得腳尖碰腳跟,各種應酬,白天實在是抽不出什麽時間來見我們,特意打了電話過來,讓我們晚上九點鍾的時候,到某大院裏麵去找他。
白天便是自由活動,我和郭一指也熟,打聲招呼之後,跟雪瑞去了附屬醫院,買了束花,找到了楊紫汐的病房。
楊紫汐醒過來了,一如往常,楊父不在,楊母正伺候著她吃早餐呢。見我們進來,楊母眼淚漣漣,拉著我們的手,直說感謝的話語,然後又跟楊紫汐一番形容,然後讓她好好謝我們。相比於楊母,楊紫汐反應顯得有些平淡,盡管她母親極力鼓吹,但是從她的眼神裏,我看到了質疑。
不過她終究還是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接過了我手中的花兒。
我並不介意,查看到她已然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便與雪瑞一同離開。在醫院大樓門口我碰到了楊父,他提著一個黑塑料袋子,見到我,緊緊握住手,說了一大通感謝的話語,然後把黑塑料袋遞給我。我捏了一下,是錢,大概一百張毛爺爺,我沒接,說不用,我隻是過來看看而已,不算是生意。
一番推遲之後,楊父收回了錢,似乎很感動,我們離開老遠了,還朝著我們揮手致敬。
下午的時候我們又去了一趟警局,把昨天案件的後續工作完成。
專案組的警察告訴我,那個楊奕經過醫院的緊急救治,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估計左眼是沒有複明的希望了,對於侵犯小穆的事情,他抵死不認。不過破案就跟做數學題一樣,沒有答案的時候,頭炸掉了都不知道怎麽做,有了答案,所有的思路都出來了。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批捕另外兩個涉案人員,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至於王僑華,昨天的突擊審問過後,案情基本明了,之後的工作,就是收集相關證據,準備起訴而已……哦,對了,他想見見你。
我見了小王老師,他問我是不是通靈,小穆現在怎麽樣了?
我撒了一個謊,說小穆魂歸幽府了,走得很安詳。
小王老師流著眼淚,告訴我,說如果他早知道是這個情況,他一定會原諒小穆的。都是那些狗日的造謠者,不然他也不會那麽衝動的。他現在後悔極了,心裏麵隻想著陪小穆一起去死……
我搖搖頭,說小穆並不需要他的原諒,因為她雖然在很多地方做得不對,但是在那方麵,並沒做錯什麽。
之後我意外地見到了苗苗和冬冬,見麵之後,又是一陣噓唏,感慨世事無常。
晚上我和雜毛小道去見了大師兄一麵,還看到了林齊鳴、尹悅等七劍成員。當日,七劍並不是都隨著大師兄來東南赴任,來的隻有尹悅和一個叫做董仲明的年輕人,而林齊鳴則升任了大師兄往日的位置,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我們單獨見的麵,大師兄給我們倒了杯功夫茶,然後坐在沙發上,顯得十分疲憊。
他告訴我們,說東南區問題很大,特別是南方省,在張偉國的把持下,烏煙瘴氣。他過來這裏,有很多東西要捋一捋,不然沒有成果的話,到時候難堪的,還是他。
雜毛小道笑嘻嘻,問張偉國那個吊毛怎麽樣,現在萎了吧?
大師兄搖頭,說他申調到西南局去了,哦,你們不知道吧,趙承風也下放了,到西南局,不過是副手——畢竟西南局太強了,全國第一。東南局是他們兩個在爭奪,結果趙承風失敗了,到了西南局,這邊好幾個人都調了過去,比如黃鵬飛那個二五仔,也過去了。這邊往日是趙承風的勢力範圍,他要頭疼一陣子,等捋清楚了,到時候再找我們來玩兒。
我們笑,說無妨,大師兄的事情要緊,我們都隻是小打小鬧而已。
大師兄又問起我的境況,當得知我已經開始逐漸恢複,他終於放寬了心,說當初得知我功力盡失,一晚上沒有睡覺,覺得對不起我,這回倒是不用那麽內疚了。這傷,據說需要龍涎水,他盡量打聽,到時候通知我。
見過大師兄後,我們在南方市又盤桓了兩天,還見到了騰曉和秦振,喝了一頓酒,酩酊大醉。
最後到了國慶黃金周末尾,經不住威爾幾番催促,我才返回了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