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蠶蠱 第5章 火車上的三個故事
二月下旬,元宵剛過,我和雜毛小道踏上了北上的火車。
春運票緊,那朋友也實在搞不到臥鋪,好在我倆都不是那種講究人,朋友給了兩張硬座,便拿著,提著簡單的行李和路上一些吃的,我們擠上了火車。沒人送,阿根剛醒來,很多東西要搞,被轉移的資產也要收回。而王珊情已經被掃地出門之後,消失無蹤,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我其實還是蠻好奇的,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學會的情蠱未必真的是被隔壁村的人教的?這我信,便真的蠢了。隻可惜,敏感時期,不太想去觸動阿根受傷的心靈,又要尊重他的意見,隻有作罷,不提起。
節後是春運的高峰期,火車上人擠人,好不容易坐下,電鈴長鳴,窗外的景物往後退去。忙碌這幾天,我和雜毛下道也很少有交流溝通的閑暇,便坐下來將最近的信息交換。當我談及剿滅矮騾子時,被那頭人種下了惡毒的憎惡印記,他有些驚異,看著我雙掌中滲入肌膚的藍色印記,眼中有些驚奇。他說他倒是知道一些類似的生靈,但是矮騾子,向來都隻產於西南十萬大山之中,不出世,所以也未曾聽聞。
世間之大,果真是千姿百態,無奇不有。
我翻開手掌,微笑,說也罷,雖然經常招惹些邪物,但是凡事有利也有弊,換個思維,這手用來拍鬼,倒也厲害。
我們兩個說著話,對麵有兩個女孩子“噗嗤”一笑,樂不可支。她們是兩個大學生,左邊一個長得還不錯,我們過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便不理了,隻是低聲談話。而笑的是右邊的那個,長得一般,臉上有些小雀斑,眼睛眯著像月牙,便有了些可愛。雜毛小道是個順竿子的猴,立刻與她們攀談起來,我知道了左邊的這個漂亮女孩叫做古麗麗,右邊的這個叫做秦雯,都是武漢某大學的學生。
雜毛小道穿著一身道袍,一副高深得道之士的狗屁模樣,聊了一陣,兩個女孩子躍躍欲試地請他幫忙看手相,雜毛小道也不推辭,便樂滋滋地摸著女孩子的小手,忽悠起來。我則不理,閉目養神。
鄰座坐著好幾個漢子,也是臨時湊成的一堆,磕著瓜子,便聊起天來。
出門在外的人,除了國家大事,大多都喜歡聊些奇談異聞。有個操一口湖南腔的漢子,一口小酒抿著,便說起這麽一件事來。他來自湖南嶽陽洞庭庫區,那裏是泄洪區,每次“走龍”,他們那裏就遭一次災,雖離市裏比較近,但是也窮,所以他才會不得已出來,在外奔波。
這些先不提,講一講98年“走龍”的事情。
什麽是走龍呢?老輩人常說大河大江裏麵都有龍,龍翻身,則水漲,龍走動,則發洪水。98年那場特大洪水,許多人都記憶猶新,長江、鬆花江、閩江、珠江各大流域都出現洪峰,其間湧現了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也湧現了一大批豆腐渣工程和貪官……這都不提,說到他們家鄉洪水退去,便聽說黃沙街鎮子外的河灘上死了一條蟒蛇,都好奇去看。哪知到了那裏一看,村子裏去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這條蟒蛇足足有二十幾米長,信子都兩米,遍體黑色,鱗片有巴掌一樣大,那蛇頭水缸大,看著慈眉善目,頂上還長有一個包,是肉包,又像角。
附近有好多迷信的老人當場就跪拜,喊龍神爺爺,有人搬來木台鋪上紅布,香燭供奉。
傍晚的時候來了一個扛幡子的算命先生,從東邊來,他告訴大家這條大蛇是條蛟龍,沒有褪去九層皮,便不是真龍,暴戾得很,因為莫名慘死,有陰靈在,必會為禍一方。要大家集資,湊錢修座廟,香火供奉,平息怨怒。那時節的人,看熱鬧的也有,但是迷信的不多,偶有一些年歲大的人響應,也沒有油水,於是作罷。而且那條大蛇 第 095 章 來忽悠俺們,盡早收口。這商人大怒,說我就講,愛信不信。
他說這不是他的經曆,而是他老婆娘家的傳說。
他老婆娘家在山東高密,高密可是個好地方,自古就有“糧倉”、“棉鄉”的美譽,人傑地靈,古時候的晏嬰、鄭玄、劉墉,便是高密三賢(莫言還沒或諾貝爾獎的時候,連家鄉人都不知道他)。他老婆是高密西邊農村的,村子裏養牛,也有奶牛場。95年的時候,頻頻死牛,都是牛脖子給啃掉半邊,血喝盡,慘不忍睹。奇怪的是看場子的人一點都沒有聽到動靜,那一棚子的牛,沒一個叫喚的。這事一連發生了三回,於是就報了案。
來了好些個警察,蹲守牛場裏三天。
第 095 章 期間,人多,賊就多,一夥一夥的,成群結隊,這些缺了良心的狗玩意,偷了東西,哪裏會還你,直樂嗬呢,要錢多,下一站就下車;錢少,再幹幾票唄!
他們這麽說,讓我想起了《天下無賊》,古麗麗哭得更凶了!
雜毛小道剛剛發了點皮肉財,人也爽氣,問丟了多少?女孩說五千,他豪氣大發,說無妨,這點錢算啥子,莫哭莫苦,他來給!說完他去翻隨身的百寶囊。我心中一動,攔住了他,說先別在這裏充大老爺,等等,我倒是有辦法的。
我這一說,所有人都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