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謎
送走趙鈺兒，我心中忐忑不安，心情極其低落，我在想二叔上次在獅牙壩洪老板靈堂恐怕真的帶回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哥，你怎麽了？”一直跟隨我身後的小妹見我臉色蒼白擔心問道。
我轉過頭望著身高比我矮一個頭的小妹，見她臉上布滿不安之色，拉住她的手很嚴肅問道：“小妹，你有沒有覺得二叔不對勁？尤其晚上！”
“啊？”小妹被我突然這麽一問全身嚇的一顫，支支吾吾講不出話，看她這個樣子，我知道她肯定也察覺到二叔不對勁，也許小妹知道的比我還多。
如今看到小妹慌張的樣子，定然不會錯，我追問道：“小妹，我是不是你哥？”
小妹低下頭點點頭，樣子有點委屈說道：“當然了。”
“竟然你把我當哥看，那你就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小妹抬起頭見我臉色嚴肅，猶豫了一番開口說道：“哥，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講，我很害怕……”
“什麽事！別害怕，有哥在，有什麽事不要藏在心裏，我會護著你。”我心中頓時懸起一塊石頭，果然小妹瞞著二叔一些事情不讓我知道。
“哥，你和爸爸從外麵湊學費的那天晚上，我晚上上廁所醒來，發現我房間多了一個人……”小妹說道這整個身子一顫，隨後拽著我胳膊，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我卻能看出小妹此時心中是多懼怕。
我伸手摸了摸她頭安慰著，我並沒有開口追問，小妹現在情緒不高，我得耐心聽她把事情原委講下去。
小妹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那天晚上醒來，房間烏黑一片，睜開眼就發覺房間多了一個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看那熟悉的身影，我知道是誰，是爸爸絕對不會錯。”
“二叔？那多半晚上怕你著涼，去你房間給你蓋被子，你不要亂想，”我安慰道，不想讓小妹心懷恐懼。
“哥！不是的！爸爸不是去我房間給我蓋被子！”小妹突然情緒激動，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居然流出眼淚，楚楚可憐說道：“爸爸是偷偷摸摸的進我房間裏的，進了房間他舉止十分可怕，像老鼠一樣走路沒聲音，而且在我房間四周牆上到處嗅，好像我房間有什麽好吃的東西一樣。我醒來後見到爸爸這個樣子，不敢出聲繼續躺在**，爸爸一直嗅著嗅著嗅到我**，在我身上一直嗅著，嗅了一會不動了，直愣愣的蹲在我床邊，當時房間很漆黑，但是我可以感覺到爸爸的眼神在注視著我。”
“那二叔也沒有做什麽過格的事情啊，小妹，二叔是怎麽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你是他親生女兒，他不會害你的。”我道。
“哥，你聽我說完，當時我心慌連忙閉上了眼睛，隨後我聽到爸爸一陣低低的陰笑聲，最奇怪的是，那笑聲根本就不是爸爸發出的！”小妹驚恐的說道：“爸爸笑了一陣就在我房間一直跳著奇怪的舞蹈，那樣子怪嚇人的，而且之後每天晚上我發現爸爸都會來我房間一趟，做同樣的事情，哥，你說爸爸是不是被鬼纏身了！？”
“怎麽可能呢？小妹胡思亂想了，今晚你到哥哥房間一起睡就好。”我故作輕鬆笑著回道，心裏卻亂如麻，聽小妹說的這件事，在聯想起三天前二叔吃雞血和全村狗全死那幾件事，又從趙鈺兒口中說鬼窟見到二叔是鬼，我現在確信，二叔也許真的是鬼纏身了，但是現在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小妹，更不能跟二娘說我還沒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羽兒，研兒找你們半天了，你們原來在這啊！”
身後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二叔冷冷的聲音，小妹嚇的直接鑽進我懷中，我轉過頭見二叔憨厚的臉正布滿笑容注視著我和小妹，二叔見小妹害怕的樣子，伸出手想碰她，“研兒，你怎麽了？”
沒想到小妹直接避過二叔，跑到我身後，害怕的把頭埋進我後背，我能感覺後背小妹此時身子戰戰兢兢。
“二叔，你怎麽來了，小妹被昨晚的事情嚇壞了，黏著我呢。”我欲想把身後的小妹拉出來，可惜這丫頭這回還真黏上我了。
“沒事，研兒從小就膽小，羽兒你可要多照顧妹妹。”二叔似乎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二叔，你找我有事麽？”
“有的，正找你呢，二娘說家裏雞被黃鼠狼喝了血，全死了，這會兒你二娘正在家裏生悶氣呢，我看著心疼，找你去集上買幾隻雞回來圈養，農村人家裏不養一些雞鴨日子沒法過呢，”二叔說道。
“家裏的雞全死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昨晚不是還好好的？”我疑惑的問道，心中狐疑著家中雞竟然是被黃鼠狼吸血死的，聯想到二叔上次舔雞血，心中一陣惡寒，猜想著會不會是二叔把家裏的雞全部吸光了血，望著二叔那略布滿皺紋的老臉，我還是無法相信二叔是鬼。
“多半是淩晨五六的事情，誰知道呢，反正你二娘上午喂雞發現雞圈的雞全死了。”二叔說到這，停頓了下，從褲帶拋出兩百塊錢遞到我麵前，繼續說道：“你二娘就拿了兩百塊錢給你，你去集市上看看可以買多少隻雞回來，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二叔，兩百錢太多了，小雞仔可以買回一大堆了，我們家養那麽多雞幹嘛……”
我話沒有說話，二叔又從身上另一個褲帶中拿出十張毛爺爺塞給我心急道：“不要小雞仔，這有一千貳，你去集市看看能買多少隻大公雞回來，能買多少買多少！”
我看著手中的錢，愣是沒回過神，二叔什麽時候有那麽多錢，我的大學學費還是一個問題，現在給我一千多去集市買大公雞也能買七八隻，問題是為什麽都買大公雞啊？農村人一家一隻大公雞報曉不就行了，更可疑的是二叔說到大公雞竟然喉嚨在咽口水，不對勁，我心中暗道。
“二叔，買那麽多大公雞幹嘛？”我沒有點破繼續說道：“買那麽多大公雞，我一個人怎麽拿回來，二叔還要辦什麽事情麽？怎麽不和我一起去集市？”其實我是想說他為什麽不自己去買，偏偏給錢讓我去買。
“你二娘正傷心呢，我得回去安慰她，你帶上研兒一起去集市就行了。”二叔回話中，眼神微微避開我，如此細小細節還是沒逃過我的眼睛，看二叔的樣子似乎不敢去集市，懼怕什麽東西。
“羽兒，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大公雞買回來。”二叔說完也不等我回話直接調頭朝村中走去。
二叔走後，小妹才從我身後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扯了扯我衣服眼神複雜小聲道：“哥，我不敢回家了……”
“那咋們現在不回家，哥帶你去集市玩玩，今天正好逢到趕集呢，你想吃什麽，哥幫你買。”
“哥，你真好。”小妹興奮的繞著我身旁跳轉，心情好轉了不少。
而我去集市一路上，總是樂不起來，心中總是掛念著二叔的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二叔為什麽不敢自己來集市買雞。
“哎呦喂，你們兩個小丫丫，別擋道啊，誤了時辰，今天我又得喝西北風了！”這時身後傳一聲老頭的聲音叫喊。
小妹手中抓著冰糖葫蘆，嘴中嚼著一顆，不滿的轉過頭喊道：“你這人怎麽這樣，你拿那麽多東西走，半條道讓你過都過不去。”
我回過望了一眼，原來是個道士，不，應該說是一個江湖騙子，算命先生。小妹不滿老頭也是情有可原，本來今天就是趕集，道又不寬，人來人往的，老頭右手持著一杆“聽君一言，可躲災禍，算上一卦，可保平安，一卦十塊錢！”招牌，左手則拽著兩籠雞，擋住了半條道。
“小丫頭，你怎麽說話的。”老頭聽到小妹說的話極其不滿意，湊到小妹前瞅了一眼，原本以為他要反駁兩句，沒想到直接轉過身一句話也沒有說擠開我們向前走去。
“你等等，”我連忙喊住他。
小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叫住老頭幹嘛。
“小娃娃，你叫老夫有何事？”老頭轉過頭，渾濁的眼瞳閃過一絲精明，似乎有點警惕我。
“你的雞怎麽賣。”我問道，二叔要買雞回去，不管怎麽樣也得買回去，尤其現在知道二叔不是正常人，更要滿足他的要求，如果家裏那些雞不是被黃鼠狼吸光精血而是被二叔吸光的，那麽家裏現在沒有雞，不敢想象二叔會做什麽過格的事情。
老頭盯著我許久，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雞不賣你，你都要死的人了，還吃什麽雞。”
“你說什麽？”我詫異道。
“哎呀，你怎麽說話的啊，你不要倚老賣老，仗著年紀大就可以詛咒我哥，我哥好端端的，怎麽會死，你胡說八道！”小妹聽到老頭的話頓時急了。
“我說的是實話，小丫頭，別說你哥，你也一樣，印堂發黑，將要大禍臨頭還不知，身邊多半被鬼魅纏身還渾然不知，無知！”說完老頭搖了搖頭不搭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