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付這兩個跟班,展紅菱等人絞盡腦汁,白天裏不敢當麵有什麽動作,沒辦法展紅菱和秦昭隻好晚上湊到一起商量。

展紅菱的意思是一直把這兩人誑騙到京城,附近再下手,是殺是擒再做打算,可是秦昭卻擔心夜長夢多,如果這兩個人用其他辦法提前給俞宏送信,那麻煩就大了,並且他還打算到俞宏的那個秘營中去看看,所以這兩個人說什麽也不能留。

兩人秘密商量了兩晚,最後總算有了決定。

這兩一行人來到一個規模不大的小城,本來天色還有些早,秦昭和展紅菱卻張羅著找客棧住下。

劉廣奇怪地問道:“這才午後,天黑前還可以趕幾十裏的路,為什麽就住下了?”

秦昭說道:“聽說這裏再向前要有百餘裏才有大一點城池,我們再向前趕也來不及了。”

許山說道:“趕不到城池就在裏外住下好了,我們又不是沒住過,這麽早就停止太浪費時間了。”

展紅菱捂著額頭說道:“對住兩位,其實是我這幾天受寒頭痛,所以大哥才決定提早住宿。”

這兩人不屑地看她,道:“展兄弟這身板實在是太弱了,我看以後要多多錘煉,不然恐怕個子都長不高了!”

展紅菱心裏暗道,本姑娘都二十一,還長什麽長,你們兩個眼瞎的,竟然還不知道我是女子。

想著幹笑道:“嗬嗬,沒辦法啊,從小就是個病秧子,隻能這樣將就著活了,就請二位多等這半天吧,一會我找莫先生給開點藥,治好了明天再趕路。”

這兩人沒辦法也隻好依她。

進到晟國境內後展紅菱和秦昭身上的銀票能夠兌換,現在的一行人不隻人人都騎著高頭大馬,而且還有一輛馬車給莫青雨乘坐。

幾人進到一家客棧之內,傷口早已經痊愈的栓子早把馬匹車輛統一在一起交給店小二,展紅菱等人進到裏麵要了幾間房住宿。

房間分派好後展紅菱借口治病把莫青雨請到自己的房裏。

由於莫青雨和劉廣、許山三人互看不順眼,所以有他在不用擔心那兩人會來。

莫青雨坐下後秦昭把梁可打發到門外去望風。

莫青雨一路上都不怎麽順心,臉一直繃著,不過對展紅菱和秦昭的態度到也還可以。

他坐在展紅菱對麵伸手說道:“二公子,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展紅菱向往出伸手,壓低聲音說道:“先生,其實我根本沒頭痛,剛剛隻是一個借口。”

莫青雨稍愣了一下,說道:“怎麽,莫非在這裏就要動手了?”

展紅菱朝他做了一下小點聲手勢,說道:“是的,我和秦昭已經商量好了,要把這兩人人擒住先押在這裏,不過想生擒他們不容易,所以還要請先生幫忙。”

莫青雨等這一天已經等好久了,眼睛發亮道:“好,你們說,怎麽幫忙?”

秦昭說道:“不知道先生有沒有類似蒙汗藥之類的藥物,我們下到他們的飲食中,然後把了們拿住關押在此地,等我們回京後有了安排再過來的把他們押走。”

莫青雨道:“蒙汗藥倒是有,但是效力太短,若是想長期押人效果不太好,搞不好被他們緩過勁來逃走,我有一種叫作軟筋散的藥方,人喝下去之後全身酥麻沒有痛覺,也不行動,如果不用解藥的話藥效可長達兩月,隻是味道太濃,怕他們不喝。”

展紅菱聽了一喜,道:“有這樣的藥方那可太好了,他們不喝我們可以騙他們喝!”

秦昭說道:“要怎麽騙?他們又沒生病,無緣無故給他們藥喝,他們肯定會提防的。”

展紅菱眼睛轉了轉,低聲說道:“我們可以這樣……”

三人商量完不久莫青雨和秦昭從展紅菱的房裏出來,兩人故意在距離劉廣和許山房門不遠處唉聲歎氣,兩人嘀嘀咕咕地議論著什麽。過了一會秦昭大聲招呼梁可:“梁可,快去買藥,一定要把方子上的抓全,千萬別漏了。”

梁可答應一聲出去了。

劉廣和許山聽著不對,推開門來問道:“展兄,不知展將軍得的什麽病,要緊嗎?”

莫青雨一看他們出來,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昭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過頭來朝著劉廣和許山欲言又止,最後勉強地說道:“嗯,還好,不嚴重,隻是染了幾寒,多謝二位關心了,二位還是安心休息吧,我要回去照顧我二弟了。”

他轉身也走了,劉廣和許山卻被他搞得發懵,這兩人蜀犬吠日到屋裏關上門議論,劉廣道:“不知道那個小白臉倒底得的什麽病,看起來‘展陌’好像很發愁的樣子?”

許山也道:“是啊,看他那一臉愁容,好像展淩得了絕症一樣,可是就算得了絕症也沒必要不告訴我們啊,瞞著我們是為什麽?”

劉廣說道:“這裏麵肯定有蹊蹺,我們還是得打聽打聽。”

於是兩閑著沒事就到院子裏呆著,看似閑逛,卻在是等買藥回來的梁可。

等了半個多時辰,梁可總算回來了,他們攔住梁可問道:“梁傑,買藥回來了?”

梁可客氣地點頭:“是啊,二位將軍好雅興,站在院子裏看風景。”

許山又像閑聊一樣說道:“是啊,在屋子裏悶得難受,所以出來站一會,嗯……不知展紅菱二公子的病如何了?”

梁可得了秦昭和紅菱的吩咐,故意裝作很恐懼很擔心地道:“怎麽兩位還不知道麽?莫先生說我家二公子得的時疫啊!我家大公子都愁壞了,還說讓我們千萬別告訴二公子,不然他自己也要擔心了。”

“時疫?!”

劉廣和許山目瞪口呆,心想展淩竟然得了時疫?那還了得,那東西可是會傳染的,而且得了十有八|九會死的。

見兩人發呆,梁可心裏暗笑,又朝兩人說道:“兩位先忙著吧,我這還要把藥送進去呢,哦,對了,兩位可千萬別對我們二公子說啊,不然把他嚇到……”

說完一邊向裏麵走還一邊低頭自語:“唉,莫先生醫術通神,希望二公子可以沒事……”

劉廣和許山愣在那裏麵麵相覷,許山說道:“劉廣,你說該怎麽辦?那小子得時疫了,我們還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劉廣說道:“不一起走倒也可以,我們自己又不是找不到俞府,隻是最重要的是我確定我們有沒有被那小子傳染啊,如果我們真的也得了那個病,離開了莫青雨,到哪裏去找大夫治?”

許山說道:“可是你看莫青雨對我們那種態度,如果我們真病了,他能給我們治麽!”

“呃、這個……”劉廣遲疑了一下說道:“不如我們再進去看看,反正要傳染他早就傳染他,不差這一會,等我們弄清楚情況再決定是走是留。”

許山點頭:“也好,那我們就先進去。”

兩人說著話再次進到店裏。

這時翠蘿和栓子正在向夥計要爐子熬藥,她們倆一人手裏捧了一包藥,栓子捧的是一大包,翠蘿捧的卻是一小包。

劉廣問道:“‘展羅’、栓子,你家二公子究竟得的什麽病?怎麽熬藥還要熬兩包?”

翠蘿說道:“我也不知道得的什麽病,大公子沒告訴我,問梁傑他也不說,是莫先生讓我熬兩包的,他說小的一包給二公子吃,大的一包給我們大家喝……你說奇怪不奇怪,分明是二公子得病,我們竟然要跟著吃藥,真是的……”

劉廣和許山再次對視一眼,許山說道:“哦,吃點藥也沒什麽,估計是暖胃戲寒的,你熬吧,熬好了叫我們一聲……”

說完兩人進到屋裏。

劉廣說道:“看來真是了,連莫青雨都害怕了,要給所有人吃藥預防著。”

許山說道:“嗯,聽說從前莫青雨和楚涯一起治好過西寧的時疫,他治這病很有經驗,讓喝藥準沒錯。”

劉廣有些猶豫,道:“可那畢竟是藥物,我們能輕易喝嗎?來之前穆將軍可囑咐過,不可得罪展淩,但也不可全信他,讓我們多多提防,稍有不對便把她綁了去見俞宏,你說萬一他們知道大將軍的心思了,要提前對我們下手怎麽辦?”

許山皺眉思索了一下,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對時疫這病可不能掉以輕心,不如這樣,一會我們看著,如果別人也喝那藥了,尤其是‘展陌’和莫青雨,隻要他們兩人動了那藥,我們就也喝,不然堅決不動一口,立刻離開他們去見俞宏。”

“好,就這麽辦了。”

兩人商量好後便在門口盯著,過了一會見翠蘿把小碗的藥熬好了,倒在碗裏端著送到展紅菱的房間,兩人走到走廊裏,聽著裏麵的展紅菱和翠蘿還在對話:“這什麽藥啊,這麽苦!”

“是治您頭痛的藥,苦的才有效力,二公子您還是喝了吧。”

屋子裏靜了一會,聽到放下碗的聲音:“唔,喝完了,拿出去吧,我也出去走走……”

劉廣和許山嚇得要躲開,卻聽見裏麵的翠蘿阻攔道:“不行不行啊,二公子,莫先生不讓你出屋,說你的傷寒見不得風,要讓你在屋子裏養幾天呢!”

“什麽?養幾天?!養幾天我們還趕不趕路了,不就是傷寒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小的也不知道,二公子您還是養著吧,我出去看看,不要讓栓子把藥熬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