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芯說完後展紅菱冷笑著道:“可是卻隻她一個這樣說,這樣的一麵之詞誰可以有,比如我現在說我家平安是天上掉下來的仙童,那麽皇後娘娘是不是就覺得他是神仙了……”
“你、少跟本宮胡扯!說,你是怎麽把二皇子的胎記染了的……”
陳曼芯這裏正在叫著,地上的念巧卻突然朝展紅菱磕頭道:“對不起,對不起安西侯夫人,奴婢是被皇後打得受不了才誣陷夫人的,奴婢不想昧著良心說話的,實在是奴婢真的受不了了……”
陳曼芯目瞪口呆,沒想到念巧竟然會突然反水,在這個時候咬自己一口。
她發呆的時候,念巧又轉過來朝駱鳳澤瘋狂地磕頭:“皇上!皇上奴婢氏最,奴婢不該冤枉好人!奴婢、奴婢隻是受不了了,奴婢不這樣做皇後就會讓奴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皇上,奴婢求您,給奴婢一個痛快吧……”
她磕頭磕得極用力,好像想撞死在地上一樣,額頭幾下就被撞破,鮮血流了滿臉。
駱鳳澤看得眉頭緊皺,臉色發白,腦子裏昏沉沉的的反應不過來。
展紅菱站在那裏看著地上的念巧滿心愧疚,這可憐的小宮女為了維護死去的淑妃、為了保護駱馥軒付出這麽多,可是自己卻不能為她做一點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可憐地乞求。
念巧真心是不想活了,頭在堅硬的地麵上撞了一下又一下,磕了十幾下後終於一頭栽下去,暈倒在地麵。
她昏倒了,駱鳳澤也徹底怒了,轉頭注視著陳曼芯說道:“皇後,你給朕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陳曼芯怔怔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念巧,抬手指著她說道:“不是的,不皇上想的那樣,是這個宮女,她是與展紅菱串通的!她和展紅菱商量好了要陷害臣妾!”
駱鳳澤氣得咯咯直咬牙:“她們陷害你?人是你審問的,指證安西侯夫人的話也是她說的,到現在事實揭穿,竟然成了她們勾結陷害你?皇後,你究竟把朕當傻子一樣耍多少次?!”
“皇上,臣妾沒有,請皇上相信臣妾,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真是二皇子!請皇上您再細看看看,他真的是!”
駱鳳澤站起身怒視著她說道:“細看看那孩子?朕合倒真想細看看你!皇後,這些年朕對你已經足夠容忍了!如果不是你逼迫,淑妃怎麽會鋌而走險,二皇子怎麽會隨她死在寧華宮!把後宮鬧成這樣你不知悔改也就罷了,竟然又把手伸向宮外,朕想告訴你,就算朕給陳家麵子,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你,你最好適可而止!”
說完邁步就要向外麵走。
陳曼芯對他的指責無言以對,可是展紅菱卻在後麵叫道:“皇上且慢,臣妾還有事要說!”
駱鳳澤不得不停下腳步,他正是覺得無顏麵對展紅菱,所以才打算這樣一走了之的。
聽到展紅菱的叫喚,他站在那裏抿了抿嘴,沒有回頭,說道:“安西侯夫人,對於今天的事,朕向你表示歉意,都怪朕不辨是非,相信皇後的謊言。”
展紅菱說道:“皇上,臣妾不敢,臣妾並沒有怪罪皇上的意思,臣妾請皇上留步隻是想為這小宮女求個情,她都已經這麽慘了,回到皇宮去恐怕……”
駱鳳澤聽她沒有追究的意思,稍稍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宮女便交由安西侯夫人處置了,她誣陷夫人罪該處死,若是夫人大度,願意放她離開也由得夫人。”
說完之後繼續向外走。
展紅菱和梁氏、薑氏、陳曼婷等著連忙跟在後麵相送。
駱鳳澤和狼狽的陳曼芯帶著他們的一眾人出府回宮去了,展紅菱等人這才回府。
向回走的時候展紅菱的目光瞟向陳曼婷,卻見她一直垂頭躲避著自己的目光,展紅菱在心中暗暗冷笑:“想搞倒我,沒那麽容易,陳曼婷,在我家裏這麽鬧,看來也到了我報複你的時候了……”
回到房中,平安的哭聲也終於止了,一中午沒睡的無憂和他玩起來,展紅菱讓銀杏看著兩個孩子,自己和翠蘿把地上的念巧扶起,找郎中進府給她治傷。
第二天進宮之前,翠蘿有些擔心,道:“夫人,我們還去啊?昨天皇後在府裏吃了虧,她會不會報複你啊?皇宮可是她的天下,她說什麽便是什麽。”
展紅菱說道:“如果她能在後宮裏隨便找借口把我處置了,還費勁到府裏來認什麽皇子,而且來認皇子都是她和皇上悄悄的來,就說明他們十分在意侯爺的感受,所以隻要候爺那邊打勝仗,我們就輕易不會有事的。”
翠蘿說道:“可是侯爺的仗總有打完的時候,以後皇上和皇後會不會……”
展紅菱的目光飄移向遠方,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們總要把眼前的解決了……我讓你派人留意陳曼婷舉動,你可做了?”
翠蘿答道:“嗯,奴婢已經派了得力的人手。”
這天進宮之後,表麵看起來一切如常,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是快到中午的時候駱鳳澤卻來了,坐在那裏看展紅菱導駱止軒,待展紅菱授課結束,乳娘把駱止軒帶走,他走過來說道:“安西侯夫人辛苦了。”
展紅菱連忙說道:“不敢,有幸能教導太子是蔬妾的福氣,怎敢言辛苦。”
駱鳳澤幹笑了一下,說道:“我過來是想和夫人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昨日走得匆忙,沒來得及細說。”
展紅菱微笑道:“無妨,臣妾能想到是怎麽回來,臣妾知道皇上並不是有心難為人的人,所以……臣妾並不在意。”
她越是這樣說,駱鳳澤越覺得不好意思,說道:“唉,安西侯夫人還是像從前那樣大度,可是朕卻是越活越糊塗了,連真話和假話都分不清……”
展紅菱心道,你可真是分不清,哪個兒子是你的,哪個兒子不是你的,如果你能弄明白,肯把我的好好的還給我,把你自己的接回去,我豈不要開心死!
這時駱鳳澤又說道:“不過昨天能見到夫人的長女無憂,朕還是很高興的,那孩子讓人一見就喜歡……”
展紅菱嚇得心都提起來了,他可千萬不要再說結親的事,無憂是萬萬不能和駱止軒定親的,哪怕不成親隻定親也不行。
她越說害怕,駱鳳澤卻偏偏要把無憂和駱止軒往一起湊,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吧,為表朕和安西侯的親近,也算朕為昨天的事作出補償,便讓無憂進宮來給太子作伴讀吧!”
讓一個女孩子給駱止軒作伴讀,打的是什麽主意展紅菱當然知道,她連忙說道:“不行啊皇上,無憂她、無憂她太淘氣了,做什麽都沒個分寸,進宮來肯定會惹禍,要不、要不改成長樂吧,長樂安靜靦腆,那才是女孩子的性格,不然太子身邊弄出一個假小子來,豈不要把太子也帶壞了。”
駱鳳澤有些猶豫,自己根本沒見到長樂是什麽樣子,萬一長樂沒有無憂那麽討喜該怎麽辦?
展紅菱見他沒答應,說道:“唔……要不此事就再說吧,皇上想給太子選伴讀,在其他大臣家中選兩個年歲相當的男孩兒就好了。”
“好吧,那就再說。”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駱鳳澤去做他的事,展紅菱也回了自己的家。
一晃幾個月過去,翠蘿監視陳曼婷的事卻沒什麽進展,陳曼婷在府裏規規矩矩,好像生怕展紅菱找到自己把柄一樣。不過展紅菱卻沒就此放棄,仍然讓人盯著。
盯來盯去,這天晚上,翠蘿來向她稟報,道:“夫人,盯人的那邊有發現了,不過並不是陳曼婷的,而是她的婢女秀珠。”
展紅菱問道:“秀珠怎麽了?”
翠蘿說道:“秀珠和外麵一個胭脂鋪的老板好上了,好像該有的什麽事都有了,可是陳曼婷竟然不知道。”
展紅菱眨了眨眼,道:“這秀珠還真有本事,整天在陳曼婷身邊跟著,有了情郎竟然還能瞞過陳曼婷。”
翠蘿說道:“她當然得瞞著了,如果被陳曼婷知道,不打斷她腿才怪,你當陳曼婷會在這個時候放她離開!”
展紅菱道:“是啊,他國公府的下人好像都是死契,婚配也都是由主子指定的,怎麽難容她嫁到外麵去,何況一個賣脂粉的,就算想給她贖身都出不起銀子。”
說著眼睛轉了轉,說道:“不過她有事對我們來說卻是好事,沒準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這天過午秀珠又趁著出府給陳曼婷買零食的空兒跑到指粉鋪子去情郎約會。
那小老板關了鋪門與她在店裏卿卿我我,突然有人在外麵敲門,叫道:“老板,在不在店裏?我是前天定五盒玉容散的那個,來取東西了?”
正在榻上忙活的兩人被叫停。
那年輕的老板說道:“糟了,顧客來了。”
秀珠不耐煩道:“真是的,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不要理她了。”
那老板想了想,說道:“不行,不理她到別家去怎麽辦,這王盒玉容散沒交定錢,如果她到別家去買,我的買不出去豈不賠了……”
說著匆忙起身穿衣服,說道:“你先稍等會,我把貨交給她就來。”
說完跑到外門把店門打開。
可是他打開店門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卻不是那天來定玉容散的銀杏,而是翠蘿和展紅菱。
小老板愣了一下,說道:“請問二位,前天的玉容散是你們定的?”
展紅菱和翠蘿一邊向裏麵走一邊說道:“是的,那天來定的是我的丫鬟,今天我親自來取。”
說著要取東西,可是卻直接向店鋪後央的裏間走去。
那老板在後麵連聲驚叫:“夫人、夫人您走錯了,您不能去那裏。”
他正叫著,後麵的翠蘿掏出一錠銀子扔進他手裏,說道:“這是玉容散的銀子,去把店門關上,一會我們辦完了事,夫人還有賞錢。”
就算她不說那老板也得去關門了,因為裏間的秀珠很可能還沒來得及穿衣服,這要被人看去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