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菱用水衝調完藥粉之後,看著手裏的簪子尖變成黑色,展紅菱神情更加陰冷,道:“哼,這對姐妹為了要我的命真是想盡一切辦法!”

秀珠擔心地說道:“夫人,皇後和五小姐都這樣針對您,您有可能、有可能……”

展紅菱抬眼看她,道:“怎麽,你擔心我不能實現對你的承諾麽?放心好了,隻要是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能作到,你安心為我辦事就好。”

秀珠也知道,從她向皇後告過密後,她就已經不陳曼婷的人了,這個時候隻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展紅菱身上,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第二天上午,展紅菱進宮之後,陳夫人來到安西侯府,找到梁氏質問道:“你把孩子的事告訴曼婷了?!”

梁氏一愣,道:“你在說什麽,這事我連兒媳都沒說,怎麽可能告訴她!”

“可是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刀子在安西侯府裏知道這件事,不是你說的還能是誰?!”

梁氏惱火道:“我沒瘋,怎麽可能告訴她這些,她是皇後的妹妹、你的半個女兒,怎麽出了事竟然來找!我沒了孫子已經夠冤了,還要被你這樣指責,真當我是好欺負的麽!”

陳夫人也怕真把她惹惱,見她生氣便又放緩了態度,道:“我也隻是問問,你說你沒說過,我也肯定沒說過,真搞不明白她怎麽會知道的。”

梁氏奇怪道:“她怎麽知道我不是知道,但是她應該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既然知道了也不會到處說才是,你們又是怎麽知道她知道的呢?”

她說的話雖然繞來繞去,可陳夫人還是聽懂了,說道:“她當然不會說,是不小心被她的丫鬟出些話風,去告訴皇後的。”

陳氏嚇得臉色發白,道:“如果她知道了,豈不是對我們兩家都有威脅?這事情隻要一露,皇上肯定同時把我們兩家都處置了!”

陳夫人心道,如果皇上知道,陳家肯定更危險,畢竟秦昭現在遠在寧國,後裏握著百萬雄兵,他敢真的治你們家的罪麽,可是陳家的親眷九族可都在京城,真讓皇上抓到把柄肯定連窩端。

但是這種想法卻不能讓梁氏知道,該嚇唬她和自己一條心才是。於是說道:“可不是,皇上現在可與從前不同了,處處都提防著我們兩家呢,所以這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梁氏說道:“那怎麽辦?你去好好交待一下曼婷,讓她不要亂說?”

陳夫人白眼道:“我們還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內幕,如果真去向她交待,反倒讓她確定了,現在你們能做的就是小心監視著她,看她有沒有什麽過份的舉動,如果有的話……”

梁氏看著她的表情心裏發寒,道:“如果有的話怎樣?”

“就想辦法讓她……閉嘴!”

梁氏微微一哆嗦,之前陳曼婷嫁進安西侯府,陳夫人可是把她當寶貝一樣,讓自己這麽哄著那麽哄著,現在稍微感覺她有威脅了,立刻就要下死手,這一家人的心腸可真是狠毒,不過她們的打算若是被兒媳知道了,那可真要開心了。

想著試探著問道:“那要怎樣讓她閉嘴?是你想辦法,還是皇後娘娘用什麽借口?”

陳夫人說道:“她現在是你們家的人,我們怎麽好動手,還是你們來吧!”

“我們?!”梁氏驚訝地睜大眼睛,說道:“可她是皇後的妹妹,是皇上親賜給昭和的妾室,你讓我們怎麽動她?上次她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們還有什麽理由處置她!”

“沒有理由可以找理由、製造理由,比如……”

陳夫人說著俯到梁氏耳邊,小聲說了一番話。

梁氏聽完一臉啞然,道:“這、這也太缺德了,而且,又有哪個男人敢做啊!我看、我看直接給她下點藥,來個暴斃而亡算了。”

陳夫人瞪眼道:“那怎麽行,她可是皇上賜下煌,如果就這樣死了,別說我家二房那邊不答應,就算是我家老爺也要查個清楚,鬧不好就把你們牽連進去了,所以這個借口必須找,這樣吧,男人我會找好送來的,你和你兒媳說一下,不要演漏了就行。”

梁氏見她她歹還為秦家想了一下,點頭說道:“好,左右都是你陳家的人,你說了算。”

陳夫人這才滿意,離開秦府辦事去了。

展紅菱回來之後梁氏把她叫過來問道:“陳曼婷是怎麽知道太子身世的?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婆婆心眼少,展紅菱也願意什麽事都對她說,裝傻道:“沒有,我怎麽會和她說呢,怎麽,她也知道了?”

梁氏道:“我就知道不會是你說的,我想還是皇後自己和她說漏嘴了,不然不會這樣。”

展紅菱問道:“婆母,到底出了什麽事,可是她又找麻煩了?”

梁氏道:“這次的麻煩不是我們的,是她自己給自己找的,你不知道,她竟然對皇後產生怨懟,想要、想要把太子的身份張揚出去呢。”

展紅菱心裏暗笑,看來自己的計策真的好使了,這才一天的工夫,就已經傳到婆婆這裏了,陳曼芯,我讓你往我家裏派人,這下我讓你自斷臂膀!

想著她問道:“怎麽,陳曼婷竟然有這麽大膽子,她這樣皇後和裕國公夫人能饒她?!”

梁氏向她瞟了一眼,道:“是啊,這下如你的願了,陳夫人也說要……她呢!”

展紅菱不動聲色地說道:“哦,那她們打算要怎麽處置?”

梁氏又小心地到門外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偷聽,回來說道:“陳夫人說要找個男子來勾引她,讓她懷上孩子,那樣的話……背夫偷人本就是是死罪,再加上她是皇上指給昭兒的,所以肯定必死無疑。”

展紅菱淡淡道:“搞得還真是羅嗦,痛快一些,讓她得個病什麽的不就完了麽,偏偏要搞出孩子,等她一屍兩命。”

梁氏道:“我也是這樣主瓣,可是陳夫人說無端斃命會累到我們,不如讓她自己犯錯來得穩,況且勾引陳曼婷的男人也是她親自找,就不關我們什麽事了。”

展紅菱道:“哼,還是不是怕我們出事,把太子的事說出去,不然你當她會那麽好心為我們著想。”

梁氏說道:“罷了,反正這次惡人是她們做,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們把陳曼婷發落回她娘家去,豈不就一了百了了。”

展紅菱心道,才不能讓陳曼婷回到陳家呢,萬一回去了和陳夫人對質,發現是自己搞的鬼了怎麽辦。

想著說道:“唔,那先辦著看吧,走到哪裏說哪裏,隻是秦昭和皇上說過,陳曼婷是可以改名另嫁的,用這個原因處死她皇上恐怕不會答應。”

梁氏這時倒能算過賬來了,說道:“改名另嫁也要把這個身份消除吧,改名之後刀子就是與陳家、秦家、皇家都無關的庶人,到時候皇上哪還知道她到哪裏去了。

展紅菱讚道:“還是婆母睿智,說得有理……”

陳夫人還真急著辦這事,沒過十天就送來一個年輕男子。這人長得雖然還算英俊,但卻從內往外透著此邪氣,一看就知道人品肯定不怎麽樣。

不過想來人品好的誰也不會答應做這種事,於是展紅菱和梁氏隻好捏著鼻子收下了。

梁氏給這人安排的身份是她的遠房侄子,為了準備來年的科考,在秦府暫住。

起初給陳曼婷介紹這個化名為梁威的男子的時候,陳曼婷連正眼都沒瞧他,畢竟世上能比得上秦昭的男子不多,這人無論是身份、相貌、地位,哪裏都及不上秦昭一根手指頭,一心想成為安西侯正室夫人的陳曼巡怎麽可能對他一見傾心。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急得來的,隻能靠日子長了慢慢發展。

她們這裏想慢,可是陳曼婷卻在著急,這天又問秀珠,道:“我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這都多久了,展紅菱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的藥到底下沒下?”

秀珠垂著頭,說道:“小姐,奴婢、奴婢找不到機會,實在沒辦法下。”

陳曼婷惱火道:“什麽是沒機會,我看你分明是不敢、分明是不想為我、為皇後娘娘辦事!”

秀珠“委屈”地說道:“不是的小姐,奴婢是真的想不到辦法!”

陳曼婷道:“我不管,反正我要你盡快動手,不然皇後娘娘那裏肯定沒法交待!”

秀珠沒辦法隻好點頭說道:“好吧,那奴婢盡力去做就是。”

她在陳堅固婷麵前答應完,回頭趁著陳曼婷不注意來找展紅菱,說道:“夫人,我家小姐那邊著急了,一個勁逼著我向您下藥,看樣子再不下她就要再次去見皇後了。”

展紅菱想了想說道:“也罷,既然計劃進行得順利,那我便直接成全你好了,你借這個機會出府吧。”

秀珠大喜過望,道:“真的麽夫人,我這麽快就可以離開了?”

展紅菱說道:“是啊,你肯定是要在陳曼婷出事前走的,不然豈不受她連累,正好現在有機會,那就現在好了……”

當天晚上,秀珠熬了碗綠豆湯過去,說是聽說展紅菱食欲不好,專門給她做的。

然後回到陳曼婷那,向她稟報道:“小姐,奴婢已經按您說的,給夫人送了碗毒湯過去。”

陳曼婷吃驚地說道:“你就那麽明晃晃的把毒湯送過去的?!”

秀珠低頭說道:“是啊,奴婢見小姐差急,又實在沒機會往她的飲食裏放,所以隻能隻接送去了……”

她的話沒說完,陳曼婷就是一個嘴巴打來,喝道:“你是傻的麽!哪有這麽直接下藥的,是豬也不會直接喝你送的東西,你、你是不是城心想讓她知道我們要害死她啊!”

秀珠擔手捂臉,哭道:“不然能怎麽辦麽,奴婢實在做不到的事情,小姐非逼著奴婢去做,奴婢又不是天生會殺人的,哪裏知道要怎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