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曼婷和梁威的關係不正常,可是兩人都沒有如何害怕,梁威就不必說,早在進府前就知道梁氏是自己人,而陳曼婷也記著秦昭當初的那句話,讓她想找誰自己隨意,肯定會成全她的,她便也心安理得,隻是卻沒想現在和從前有多少不同,自己曾經在秦府裏做地過的一切要不要付出代價。
這天梁威又來找梁氏,對她說道:“老夫人,陳曼婷這些日子總是惡心,而且很久沒來月事了,猜測可能是懷孕了,正逼我一起私奔呢。”
梁氏說道:“哦,那我找個郎中進來,給她把把脈,如果是的話,你可以去向陳夫人複命了。”
梁威沉吟道:“這個恐怕不好,如果讓郎中把完脈,那陳曼婷列不會放我走了,她現在都這個樣子肯定是懷孕,我還是先借口離開吧,不然……”
梁氏知道他是怕受連累,說道:“好吧,隨你,反正你不是我找來的人,究竟是好是壞隻要向陳夫人交待就好,隻是……她如果懷上了,那可是你孩子的娘,你真就這麽忍心甩了她、不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
梁威撇了撇嘴,說道:“不過肚子裏沒成形的種,有什麽好可惜的,已經生下來的我都已經有好幾個了,還在乎少這一個!”
梁氏翻了翻眼皮,暗想真不知道陳夫人這是打哪找來的人,這麽狼心狗肺。
梁威走前還向陳曼婷打了個招呼,告訴她自己要出府兩天,到朋友那裏切磋一下詩文,陳曼婷就傻乎乎地信了。
他走的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梁氏故意讓人做了一大盤的魚,端上來後陳曼婷隻看了一眼就嘔起來。
薑氏看著眼睛直翻,心道上次秦昭剛走你裝孕到行了,可是現在秦昭都走了三年了,你又在這裏哎,難不成還能裝孕啊!
想著她理也沒理,繼續吃她的飯。
梁氏和展紅菱對望一眼,兩人心領神會,梁氏一吃著魚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曼婷這是怎麽了,怎麽嘔得這麽厲害,不是傷寒了吧?”
陳曼婷有懷孕的經驗,早就對自己的情況有了估計,可是又不能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隻好應道:“唔,不是傷寒,隻是近來天涼,胃有些不舒服,回頭敷一敷就好了。”
梁氏說道:“唉,秀珠沒了就是不行,其他人都不懂得怎麽照顧你,這樣吧,回頭我給你找個郎中看看,再給你派個得力的丫鬟過去。”
陳曼婷連忙說道:“不用了婆母,我沒事的,就不用找郎中了。”
梁氏說道:“那怎麽行,生病哪有不看郎中的,沒事,不過就是吃點藥,沒什麽大不了。”
陳曼婷見實在躲不過去隻好默認,想著如果被查出來,大不了就向梁氏和展紅菱挑明,讓她們放自己和梁威雙宿雙飛。
飯後梁氏就打發月容出去請大夫,沒多久郎中進府,梁氏把帶著薑氏也一起來到陳曼婷的房中。
大夫給陳曼婷把了一會脈,轉身向梁氏道喜,道:“恭喜老夫人,這位夫人是懷孕了,她的身體並沒什麽毛病。”
梁氏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一樣,她旁邊的薑氏更是驚得嘴都命不攏,她可是完全被蒙在鼓裏的,即不知道秦昭曾經有言在先,也不知道梁氏和陳夫人定的計策。
兩人詭異的眼神和表情看得陳曼婷心裏發毛,暗想道:“她們怎麽這樣看自己?秦昭不是允許我另找的麽,難道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婆婆的老東西不同意?”
她想著的時候梁氏已經把郎中打發走,繃著臉坐在那裏,說道:“曼婷,說吧,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時薑氏也反應過來,看向陳曼婷的目光裏滿了鄙夷和諷刺,好偈看到了不知廉恥的**|婦一般。
陳曼婷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說,囁嚅了半天說道:“婆母,您可以把下人都打發出去麽,這樣讓我怎麽說啊。”
梁氏忽然用手重重地拍茶幾,叫道:“你也知道說不出口?說不出口你又是怎麽做出來的?!你以為躲著下人就沒事了?難道這事傳不出去?你做出這樣的事,讓昭兒的臉往哪兒擱?!”
陳曼婷見她發脾氣有些心慌,道:“婆母,你怎麽如此生氣,您該知道我和侯爺什麽關係也沒有,他走前應該對您說了,我是、我是可以別嫁他人的!”
“另嫁他人?!”梁氏憤怒道:“如果你想另嫁他人,你倒是早說啊!當初就把你和昭兒的關係擺得明明白白,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沒關係,可是你又是假孕又是什麽的,口口聲聲叫著我婆婆,府裏下人也口口聲聲叫著你姨娘,在別人眼裏,你早就是昭兒的人,鬧到這個地步,你又說要另嫁他人,你是誠心想往昭兒臉上抹黑麽?!”
“這……”陳曼婷語結,梁氏說沒錯,自從自己假孕,挺著大肚子到處招搖的時候,所人有都認可自己在秦府的位置了,現在自己趁秦昭不在懷孕了,確實會讓秦昭的名聲受到打擊。
想著她盡力為自己爭辯,道:“可是畢竟秦昭答應過我、皇上也曾經下過這樣的口諭,說我可以選擇自己中意的人再嫁的……”
她們說著話,展紅菱也帶著翠蘿來了。
兩人進到屋裏,展紅菱看了看站著的陳曼婷和薑氏,又看了看坐著的梁氏,問道:“原來大家都在這裏,正好我可以問個明白,剛剛聽出府的郎中說府有人懷孕了,那麽這個人是誰呢?”
陳曼婷更加不敢承認,展紅菱對自己的態度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巴不得自己死呢,能有把柄肯定到抓住,這樣的好的機會,她正求之不得呢。
她不說話,薑氏可沒客氣,朝她斜了一眼,說道:“上次我眼瞎,硬幫人家弄了個假懷孕,不過這次人家可是真的,三弟不在,人家生生就有了孩子,這份本事還真讓人羨慕啊!”
展紅菱挑唇一陣冷笑,道:“這麽說這事是真的嘍!”
陳曼婷還是不敢說話。
梁氏說憤怒地斜她,道:“當然是真的,我們府裏有喜了呢,昭兒可能又要冒出一個不知來路的兒子!”
展紅菱把冷峭的目光投向陳曼婷,道:“喲,那還真是了不得,安西侯府裏出能人了,身為有夫之婦,竟然敢和別人私通,給征西大元帥、安西侯爺戴綠帽子,陳五小姐,你還真是活膩了!”
“你……展紅菱!你別忘了,侯爺走前說過的,我可以隨便找的,他說過不隻不會為難我,還會送我一份豐厚的嫁妝!”
展紅菱再次冷笑,道:“這話或許是有吧,可是那卻是說給他的妹妹聽的,而有的人就是不認可做侯爺的妹妹,偏偏要當他的妾室!陳五小姐,如果你老老實寮的做府裏的客人,候爺的叮囑我怎麽能不履行,隻可惜……陳小姐你自己在作死,硬拚到成為侯爺的妾室,為的就是最後咬侯爺一口麽!”
陳曼婷不認可息怕罪名,叫道:“那又怎樣,那又怎樣!畢竟我和侯爺是清清白白的!我是好好的一個姑娘,與安西侯府根本沒關係!”
展紅菱道:“現在想起來說沒係,哼,晚了,你即沒叫過我一聲嫂嫂,也沒叫過婆婆一聲幹娘,所以你的身份隻隻能是秦昭的妾!做了他的妾,哪怕一輩子都是大姑娘,你也要為侯爺守著!不容許你做出半點出格的事情!”
陳曼婷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叫道:“展紅菱,展紅菱你仗勢欺人,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展紅菱道:“你這樣無恥女子皇上怎麽會見,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你接下來要如何麵對吧!”
陳曼婷聽出她的話風不善,驚慌地大叫起來:“不,展紅菱,你不能隨意處置我,我安胎給侯爺是皇上指的婚,你們沒權利處置我!我、我要見我的家人,我要見我的家人、你們不能這樣不講理……”
展紅菱冷笑道:“見你的家人,好啊,你馬上就要如願了,我已經讓人去請你的家人了!”
陳曼婷聽了心裏又在忐忑,若是普通的事,找娘家人來了固然是能幫自己,可是這個事情卻未必,自己的爺爺陳曼常可極為古板的,如果知道自己背著丈夫偷男人,那還不真把自己浸了豬籠?
她一邊想一邊著急,暗恨梁威那混蛋怎麽偏偏在這個出府,如果有他在,替自己分擔一些,自己是不是也不至於如此恐慌……
陳夫人那邊早就得到消息了,從昨天開始就在等著,並且密切留意陳稟常的動靜。今天梁氏再派人來送信,梁氏立刻帶著貼身丫鬟來見陳稟常,一進門就哭上了:“老爺,出事了,老五曼婷出事了!”
陳曼常正在悠閑地品茶,過得十分消遙自在。
聽到她的叫喊不耐煩地說道:“怎麽了,老五不是好好的在安平府麽,她能出什麽事?”
陳夫人痛心疾首道:“唉,老爺您就別提了,家門不幸啊,曼婷她、她……念不住府中寂寞,她竟然、她竟然做出那種事來了,甚至還懷孕了!”
陳稟常聽了一口茶水噴出來,噴得桌子上和衣服上全是。
他向前傾著滴水的身子叫道:“你說什麽?你說得是真的?!你是不是被展紅菱那女人給騙了?!”
陳夫人搖頭,道:“千真萬確!就算別的能造得假,那郎中摸出來的脈卻假不了,據說曼婷真的懷孕了!”
陳稟常氣得啪地一下把手裏的茶杯摔在地上,叫道:“特娘的,我就不信,我陳稟長教出來的女兒會做出這種下作事,走,我們去安西侯府,我倒要看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夫人心頭暗喜,一麵小跑在他身後跟著,一麵派人去叫二姨娘,讓她一起跟著去,看她女兒做什麽好事來了。
二姨娘得知後嚇得半死,連忙一溜煙似地跑出來,連滾帶爬上了陳稟常和陳夫人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