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辰霄宗（上）
枯木說道：“不用緊張，他們是辰霄宗的外門弟子，負責守山的符武師。”
郭十二驚訝道：“符武師？竟然能飛？”
枯木說道：“為什麽不能飛？他們有飛行符，當然能飛！”他忽然明白了郭十二的驚訝，問道：“難道你們那裏沒有飛行符嗎？”
郭十二不由得苦笑，別說是見到飛行符，他連聽都是第一次聽說，說道：“沒有，我們那裏即使是大師級的符師也不會製作飛行符，而且也不知道有飛行符的存在。”
兩個符武師飛了上來，一見是枯木，臉色頓時變了，臉上堆滿了獻媚的笑容，什麽都不敢問。枯木揮揮手，說道：“打開護山符陣，讓我們進去。”兩個符武師恭敬施禮道：“是，大人。”立即掉頭向下飛去。
郭十二問道：“符陣？什麽護山符陣？”
枯木說道：“你不會連符陣也不知道吧？”
郭十二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枯木搖搖頭，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低級的符咒大陸，奇怪，怎麽沒有人去控製這個大陸？”
郭十二聽得毛骨悚然，剛想要問，枯木說道：“注意了，我們已經進入符陣，不要亂動！”
一路飛行過去，郭十二奇怪地發現，這裏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山還是山，水還是水，樹依舊是樹，唯一有點讓人疑惑的是沒有見到任何生命，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都沒有看到，也覺察不到，這裏仿佛是生命的禁區。
枯木飛行得很快，直到最後才稍稍放緩了一點速度。他說道：“好了，這是外山的護山符陣，不算非常厲害，可以抵擋五級變異符獸的攻擊。”
郭十二清楚地知道五級符獸有多麽厲害，那隻巨大的變異猛獁獸還沒有達到五級，就追得羅桀小隊拚命逃竄，如果真是五級符獸，郭十二估計他們連逃的希望都沒有。他還沒有來得及感歎，枯木又突然加速。
連續飛越了十幾座山峰，枯木說道：“馬上就要到辰霄宗山門了。”
郭十二問道：“是那座小鎮嗎？”他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鎮。
枯木帶著他倆直接飛過小鎮，說道：“那是一個符市……山門不在那裏。”說話間，郭十二看見很多使用飛行符的人在空中飛行，看得他眼花繚亂，不由得說道：“飛行符不值錢嗎？”
枯木說道：“飛行符也有好壞之分，高級飛行符很難得，低級飛行符到處都有，並不珍貴，不過也不是普通宗門弟子能夠使用的。”
鷹魔已經逐漸習慣飛行，他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觀察。他發現枯木對郭十二非常有耐心，幾乎是有問必答，沒有絲毫不耐煩，隻是語氣很平淡，麵目毫無表情。
越過小鎮，空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絕大部分都是低空飛行，隻有極個別幾人飛在高空。郭十二問道：“飛在高空中的人，使用的是高級飛行符嗎？”
枯木說道：“不是的，在高空飛行的人不用飛行符……和我一樣，不用飛行符也能飛。”
郭十二這才明白，飛行是一種技能，以後自己也能掌握，而且看得出來，能夠掌握飛行技能的人，實力都不差，至少也是大師級，不過他還不知道這裏是如何劃分實力等級的。
三人落在地上，枯木說道：“這裏是禁飛區，我們必須走上去。”
猛然間聽到禁飛區這個詞，郭十二很是驚訝，他問道：“這就是山門嗎？可是我沒有看到山門啊。”
枯木說道：“所謂的山門，隻是一個象征意義的詞，並不是說就有一個山門立在那裏。”
一條不太寬的青石板路，彎曲地延伸上山，周圍茂密的林木顯得異常幽靜。郭十二問道：“這裏既然是山門，怎麽沒有人行走？”
枯木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是小道，那邊還有一條大路，弟子們通常走大路，不會走到這裏來。”
三人順著小道向山上走去。這條路很長，枯木腳不沾地，幾乎是飄移向前，所以速度極快。鷹魔實在沒法子，背起郭十二就追了上去，即使他是大符武師，依然追得很吃力。
繞過一座山梁，出現一個巨大的平台。這個平台至少有兩三平方公裏，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峰被削掉了上半截，露出的一個橫截麵，平台上有很多人。
枯木說道：“這裏是辰霄宗的宗門廣場，進出宗門必須經過這個廣場。你注意看地麵，那上麵有一個巨大的符陣，地麵上的咒文和符紋都是陣法的一部分，隻是沒有啟動，一旦有敵人進犯，這個符陣就會迅速啟動……這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戮符陣。”
說著枯木已經踏上廣場，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郭十二注意觀察。這裏人的穿著很像古代人，長袖長衫，飄飄灑灑，古意盎然。再看自己，一身皮毛，就像一個野人走進了人群中。
“鷹魔大叔，放我下來。”
鷹魔蹲下身子，小聲說道：“十二，小心一點，這裏我們很陌生。”
枯木說道：“不用在意，這裏沒人敢惹你們。”
郭十二笑道：“沒事的，鷹魔大叔，我會小心……”他還沒有說完，就聽有人笑道：“哈哈，快看……哪裏冒出來的小野人……真好玩……”
另一個聲音說道：“是抓來的奴隸吧？”
枯木閃電般貼地飛了出去，瞬間就來到說閑話的兩人身前，隻聽嘭嘭兩聲響，兩個人倒飛出去，在空中就噴出大口的血霧。郭十二仔細一看，那是兩個身穿寶藍色長袍的年輕人，被枯木兩巴掌就拍飛了，趴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吐血，臉色煞白。
那兩人還有幾個同伴，其中一個驚叫道：“是枯木師叔祖……”
頓時，其他幾人也嚇得臉色慘白。枯木在辰霄宗是有名的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沒有任何人敢觸犯他，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怎麽會惹到這個煞星。
枯木冷冷地說道：“自己到律法堂去……每人自領十棍！再敢胡說八道，就自己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掛到那根旗杆上！聽到沒有！滾！”
那群人如蒙大赦，嚇得連滾帶爬地讓到一邊。
郭十二看得冷汗直冒。他心裏明白，原本那兩人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剛好在枯木做出承諾之後，他剛說了“這裏沒人敢惹你們”，就被人嘲笑，他們算是自己撞到了槍口上，枯木就是不想動手都不行。
枯木帶著郭十二，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你看，所有穿青灰色長袍的人都是仆役，嗯，男子是灰色衣袍，女子是青色布裙，外門弟子都是墨綠色袍服，內門弟子都是寶藍色袍服。”郭十二扭頭看去，他發現剛才被揍飛的兩人就是內門弟子。
枯木繼續道：“師叔一級的大都穿銀白色綢緞，師叔祖大都穿著特製的紫紅色符袍。”
郭十二發現這裏等級分明，層次清晰，不像北符門那麽混亂鬆散，這裏的組織結構似乎更加嚴密。他問道：“剛才那人說什麽奴隸……是什麽意思？”
枯木說道：“你不用在意，奴隸在這裏是存在的，他們大都是從低級大陸掠奪來的人口，其實……我們這裏的人，也經常會被其它大陸的人掠走，被當成奴隸出賣，不過，如果有強大的實力，即使是奴隸，也不會受苦，但是奴隸沒有自由，生死都由主人掌控。”
郭十二聽了心情有點沉重，他問道：“您去狂獸秘境……嗯，這裏的人熟悉狂獸秘境嗎？”
枯木問道：“就是你在的那個秘境？”
郭十二點頭道：“是的。”
枯木說道：“我是偶然得到那個秘境地址的，這裏應該沒有人知道，而且，秘境的地址都是隱秘的，輕易不會和別人分享，因為那相當於一個寶庫，可以從裏麵得到很多好處，沒有人會傻到拿出來和別人分享。”
郭十二稍稍放鬆了一點。枯木說道：“是怕我們衝到你們所在的大陸？別擔心，我們也許能夠過去十來個人，再多就不行了……這是一個無形的限製，就像秘境一樣，有著自己的規律，人力是無法抗衡的。”
不過，枯木沒有說的是用宗門的力量，還是有大型的符門可以進入低級大陸的，隻是代價極高，沒有絕對的利益，宗門是不會使用這樣的大型符門。
“從低級大陸到高級大陸，似乎沒有什麽限製，但是反向流動就有很大的問題，這個規律我們早已發現，低級大陸為什麽能夠存在……如果沒有這個規律，低級大陸早就被征服無數次了。”
穿過廣場平台，他們走到邊緣，枯木指著左側道：“整個辰霄宗就這個廣場西邊沒有陣法阻擋，可以從這裏飛到各自的住處，也可以順著那幾條路走過去。”
郭十二說道：“也就是說，隻有通過這個廣場，才能進入辰霄宗，從其它地方是無法進入的？”
枯木點頭道：“沒錯，這是進入辰霄宗的唯一入口，一旦廣場上的符陣啟動，山門就被徹底封閉，沒有人能夠出去，也沒有人能夠進來。”
郭十二暗暗心驚，這種程度的防禦比北符門要嚴密得多，同時也意味著這裏比北符門凶險得多。他問道：“外麵是不是很危險？”
枯木感覺到這個小家夥不一般，沒想到他能聯想到那麽多。他點頭道：“外麵的確很危險，比你們那裏危險上百倍，沒有實力的人在外麵行走，幾乎和自殺沒有兩樣……不過，你進了辰霄宗，就不用擔心了，宗門內還是比較安全的。”
郭十二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枯木說道：“帶你去宗門登記，我收你為徒，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