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殺人滅口（下）
盡管兩人都是怒火衝天，但是都很默契地沒有使用祭壇，隻是用拳腳說話。到了他們這個程度，一拳一腳都有極大的威力。畢竟金隆慶的實力稍強，很快金大衙就敗下陣來，被打得鼻青眼腫，嘴裏忍不住直哼哼。
金隆慶也不好受，頂著兩隻熊貓眼，惡狠狠地罵道：“我打不死你個混蛋！”
金大衙捂著嘴巴。剛才金隆慶的一拳，打掉了他兩顆門牙，把金大牙變成了金缺牙。他雖然敗了，但是嘴巴還硬，說道：“我以為你有多厲害，還不是被他媽的……喪家犬一般，你蠻橫個什麽勁？呸！呸！”吐了兩口血水，又繼續罵道：“媽的……我的牙……”
金隆慶道：“活該！誰讓你敢和我動手，找打！”
金大衙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腦袋說道：“這次回去……麻煩大了！”
金隆慶長歎一聲，他當然明白金大衙的意思。兩人大敗虧輸，而且是被一個兩層祭壇的小家夥打敗，這麵子裏子全部丟光，回去都不知道怎麽解釋。
兩人就這麽默默地相對而坐。此時此刻，兩人都沒有了爭強鬥狠的心思。
一群古金家族的弟子就坐在不遠處等待，他們不敢大聲說話，一個個交頭接耳地嘀咕著，顯得非常不安。
半晌，金隆慶自言自語道：“該怎麽辦？”
金大衙捂著嘴巴，惡狠狠地說道：“還能怎麽辦？我們是老祖，怕個屁啊，回去讓這些弟子都閉嘴，誰亂說就殺誰……媽的，有什麽難辦的……隻要不驚動家族最高層，我們怕個屁！”
金隆慶和金大衙在古金家族其實就是最高層，但是最高層可不止他們兩人，還有很多的老祖級人物。古家族內部有無數的分支派係，這次失敗，對他們兩人的分支派係可不是好事，所以兩人都很難受。
兩人對視一眼，眼裏同時露出凶光。金大衙緩緩點頭，問道：“你出手還是我出手？”
金隆慶冷冷地說道：“一起出手，我們誰也別想洗幹淨自己。”
金大衙點頭道：“好！”他雖然捂著嘴巴，但是說話還是有點漏風，陰森的話語中就透出一絲滑稽的味道。
這群弟子中還有兩個大長老，都是虛形祭壇的高手，其中一個是金一守，另外一個名叫金城。金一守是金隆慶的人，金城是別係家族的人。金大衙招手道：“金城過來。”
金隆慶飛身而起，招呼金一守飛到一旁。
金大衙坐在地上，說道：“金城，坐下。”
金城膽顫心驚道：“是……老祖。”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靈魂都在激烈震**，不過他搞不清楚是什麽原因。
金大衙很和藹地笑道：“金城，這次出來……是不是大開眼界啊……”他依舊捂著嘴巴，說話還透著風，但是金城卻覺得全身冰涼。
金城麵色蒼白道：“老祖，我什麽也沒有看到……”
金大衙點頭道：“噢，原來如此，嗬嗬，可你還是看到了……嗬嗬，看到我被打敗，看到金隆慶那個混蛋被打敗……嗬嗬，都看到了……”
金城忍不住想要跳起身來逃跑，他猛地一挺腰試圖飛起來，卻發現從泥土中延伸出一道道虛符鎖鏈，瞬間就纏繞在身上，這些鎖鏈中竟然還夾雜著金色的鎖魂符。他絕望道：“老祖，你不能殺我……”
金大衙放下手，無恥地一笑，說道：“不，你說錯了，不是我殺你……是古南家族的人殺了你，我怎麽能夠殺自己家族的人？嗬嗬……”他的手閃爍出一道道符光，輕輕按在金城的胸口上，說道：“放心去吧，你的家族，我會照顧一份。”
金城哀歎了一句：“早知道……我還不如金龜……”頓時氣絕身亡。
金大衙猛地縮手，從金城體內抽取出虛形祭壇，一團銀芒在掌心中閃爍。他微微一笑，張口就吞了下去，說道：“至少可以讓我的祭壇恢複大半，唔，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無聲無息就滅殺了一個虛形祭壇的高手，順便還吞噬了他的虛形祭壇。當然，如果是敵對的高手，金大衙絕對不會輕易得手。虛形祭壇高手已經可以爆掉自己的祭壇，就算不能重傷敵人，敵人也得不到自己的祭壇。可憐金城根本沒有想到金大衙會滅殺自己，猝不及防下，被虛符纏住，就是想要爆掉自己的祭壇也辦不到，被金大衙撿了一個大便宜。
金城的身體依舊坐在地上，沒有人發現他已經氣絕身亡。金大衙回頭望去，隻見金一守正在召集弟子集合，他心裏知道，金隆慶要動手了。
慘叫聲接連響起，弟子們再也想不到家族的老祖會對他們出手，瞬間就倒了一地。
片刻後，剩下的古金家族的弟子全部死在地上，一個個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金一守臉色蒼白，他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跟在金隆慶的身後。
金大衙和金隆慶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同時飛起。到了空中，兩人立即分道揚鑣。
……
郭十二帶著一大堆俘虜，加上南明和南知春兩人，一路快速飛行，很快來到古南家族的駐地。他說道：“你們帶著俘虜過去，我去找南羌老祖，有事的話，就發信符來。”
他急於想知道鷹魔晉級的情況，所以沒有馬上去南羌老祖那裏，而是先去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走進小院，就看到南酉和羅戰兩人在聊天。郭十二笑道：“羅大叔，南酉，我回來了。”
羅戰喜道：“你總算回來了，聽說外麵打得很熱鬧？”
郭十二道：“豈止是熱鬧，我差點都回不來，古金家族竟然派出頂級職業者，我算是運氣不錯，要不是有帥老頭幫忙，還真就危險了。”
南酉說道：“遇到幾個虛形祭壇的高手，以你的實力應該沒有問題。”
郭十二搖頭道：“虛形祭壇……嗬嗬，我遇到的是金隆慶，還有金大衙。”
南酉一呆，說道：“不可能！家族老祖什麽時候……呃，最好趕快向家族報告，如果他們出手，我們家族要吃大虧的。”
郭十二說道：“沒事，南明和南知春已經回來了，他們應該會去報告。”
南酉奇道：“咦，你怎麽和他們認識？”
郭十二笑道：“路上碰到的，又和金隆慶金大衙打了一架，一起回營地來，剛才分手，嗬嗬，我抓了七十多個古金家族的弟子。”
南酉眼裏全是不信，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撒謊，因為有南明和南知春在。他使勁搖了搖頭，說道：“我……你……你什麽時候……”他又撓了撓頭，繼續道：“金隆慶？那家夥可是古金家族的厲害角色，你竟然和他打？還能活著回來？”
郭十二叫道：“喂！我有那麽不堪嗎？”
南酉覺得郭十二能夠逃回來就很不簡單，壓根沒想到他還能追著金隆慶打。他說道：“嗯，回來就好，金隆慶的實力，在古金家族也排在前列，是個非常厲害的家夥。”他認定了郭十二是逃回來的。
郭十二懶得辯解，他問道：“羅大叔，鷹魔大叔怎麽樣了？晉級順利嗎？有沒有變化？”
羅戰露出笑容，說道：“已經順利晉級了，現在還在穩固階段，問題不大，嗬嗬，隻是需要時間。”
郭十二點點頭，說道：“我進去看看。”
他悄悄走入房間，隻見鷹魔坐在地上，頭頂上懸著一個巴掌大的祭壇，閃爍著幽幽的符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微型蛋糕，圓形的祭壇已經成型。虛形祭壇和實形祭壇不同，整個祭壇猶如半透明的玉石，不像實形祭壇那麽清晰。
虛形祭壇中有大量的虛符流動，看上去更加漂亮，流光溢彩，不像實形祭壇那麽穩固質樸。
鷹魔閉著眼睛，不停地打出咒訣，加固著祭壇。祭壇頂端懸著一把金色長刀，還有一枚六刀刃輪，那是在曇涯秘境中得到的古汨羅家族傳承的祭寶。當初郭十二得到的是解百納珠，也就是火焰祭寶，鷹魔得到的是六刀刃輪，當然他現在還不能使用，這玩意兒的品級很高。
郭十二緩緩坐下，開始誦經。靈魂一陣陣波動，鷹魔立即就知道郭十二來了。他微微睜開雙目，點點頭重新閉上，繼續一手接一手打出咒訣。
有郭十二幫著梳理靈魂，鷹魔心裏很高興。這段時間的祭煉，讓他身心俱疲。隨著郭十二的靈魂波動，他逐漸恢複過來，發出咒訣的速度也開始加快，不過和郭十二發咒訣的速度差了十萬八千裏，根本沒有可比性。因為他一向是用拳腳刀槍說話的，從來不會用虛符之類的手段，但是到了架構祭壇的程度，他就必須學會發咒訣，否則永遠也無法晉級。
過了片刻，郭十二停止誦經，看著鷹魔稍顯笨拙的手法，打出一連串的虛符，心裏一片寧靜。他知道，鷹魔隻要跨過這一關，以後就能海闊天空，實力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大約坐了幾個小時，郭十二悄悄離開房間。再過幾天，鷹魔也可以出門了。
回到小院中，羅戰問道：“怎麽樣？”
郭十二笑道：“沒有問題，鷹魔大叔很快就會出來，嗬嗬，羅大叔，你也要抓緊時間，等你晉級後，我們三人的實力就足夠強大了。”
羅戰愁眉苦臉道：“唉，我還沒有頭緒啊……”
南酉笑道：“急什麽，你以為晉級到虛形祭壇那麽容易嗎？這一關不知道卡住了多少職業者。”
羅戰苦惱道：“我知道啊，唉，原來我以為晉級到大聖師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還有機會能夠晉級到虛形祭壇，反而讓老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郭十二和南酉哈哈大笑。
羅戰說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不敢說一定能夠晉級。”他心裏明白，若是還留在辰霄宗或者北符門，自己現在未必能夠晉級到聖師級。幸虧當初死皮賴臉跟著出來，才見識到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郭十二說道：“放心吧，羅大叔，你一定會晉級，嘿嘿，有我和帥老頭在，我就不信晉不了級。”他信心十足地說道。
羅戰一愣，隨即興奮道：“好。”他當然知道帥老頭的底細，那家夥是一個變態老頭，生前的實力超級強悍，懂得也多，有這麽一個老頭在，他們這些人想落後都不行。
南酉羨慕道：“唉，老羅，你真是幸運，想當初……我晉級可沒有人幫忙，不過也算運氣，僥幸踏過了這一關。”
郭十二說道：“別發感慨了，跟我去一趟老祖那裏，羅大叔，你還是在這裏守著，這幾天很關鍵，不要讓人來幹擾。”
羅戰點頭答應道：“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人來打擾。”
郭十二帶著南酉來到了南羌老祖居住的地方。
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