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生冤家（下）
哈勒赤一呆，隨即堆下笑臉，死皮賴臉道：“啊？啊……嗬嗬，我用東西換……還不行嗎？”
郭十二好奇道：“哦？用東西換啊，說說看，有什麽東西值得換。”
哈勒赤說道：“精魂珠如何？十級變異符獸的精魂，換你十瓶烈酒。”他覺得自己已經吃虧了，十級變異符獸的精魂，雖然不算珍貴，但是換點酒應該沒有問題，而且他換得並不多。
郭十二一口回絕道：“不換！”他現在不缺東西，而且最多的就是精魂獸，十級的變異獸精魂，在鎮魂鼎中十級精魂根本無法生存，早就被別的精魂吞噬掉了。
哈勒赤灌下最後一口烈酒，使勁晃動了一下酒瓶，苦著臉說道：“這也太少了，唉，你要什麽東西，自己說。”他喝下一瓶烈酒，就愛上這種味道，感覺真的很好。三十斤烈酒，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喝完了，唯一的感覺就是不夠。
郭十二嘿嘿一笑道：“就是不換！”
哈勒赤氣急敗壞道：“哪有你這樣的？吊人胃口，快點拿一瓶來！”
郭十二說道：“不給，我急死你！”
汪珂兒嗤嗤笑道：“你們就像是兩個小孩子。”頓時噎得兩人說不出話來。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裂聲，緊隨著一陣陣瘋狂的氣流衝擊，三人再次向後退卻，眼裏都露出一絲驚訝。郭十二說道：“怎麽還有那麽大的勁頭……我什麽也看不到了……”遠處騰起的煙塵，將戰鬥場景完全遮掩。
哈勒赤歎了一口氣，說道：“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就是打上十幾天也不奇怪……喂，郭十二，再給我一瓶酒！”
郭十二仰首灌了一口酒，歪著腦袋問道：“我欠你的嗎？”
哈勒赤這才明白，是自己的口氣不對。他連忙拱手陪笑道：“嗬嗬，再給一瓶吧，我求你了……”汪珂兒不禁露出鄙視的神情。
郭十二拿出一瓶酒，說道：“最後一瓶，給你。”他抬手扔了出去。
哈勒赤滿臉堆笑，伸手欲接，隻見一道身影閃動，齊無真突然出現，一把抓下酒瓶，接著又是一閃，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句話在空中回**：“這酒……老娘要了！”
郭十二道：“呃……”
哈勒赤氣得大叫一聲，可是他不敢咒罵齊無真，隻是說道：“還有沒有……還有沒有了？”
郭十二笑嘻嘻地攤開雙手，說道：“你沒有聽見我剛才說的話？”
汪珂兒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說道：“最後一瓶哦，嘻嘻，沒有了！”
哈勒赤罵道：“真他媽的倒黴啊……還有別的酒嗎？”
郭十二說道：“你有酒鬼的潛質，給你。”他扔出另外一種烈酒。其實他的烈酒有很多，都是帥老頭幫著釀造的，隻有少部分是由他親自動手。
三人說笑著，一邊吃著零食喝著酒，神情愉快地看打架。
幾個小時後，打鬥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李然和齊無真來到三人身前。郭十二笑道：“真姐，李然大哥，打完了嗎？”
李然沒好氣道：“打完了，這個瘋女人。”
齊無真罵道：“你才是瘋子！你們全家都是瘋子！”
李然說道：“我沒家……”
郭十二不由得抱著腦袋，哀嚎道：“噢……冤家啊……”他真的覺得兩人是冤家，見麵剛說了兩句話，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聽清楚，兩人就已經幹上了。是齊無真先動的手，李然也不好惹，立即就反擊回去。
齊無真依舊是一身華麗的大紅色衣袍，依舊是美貌的傾國傾城，即使瞪眼咒罵，也絲毫不減她動人心魄的神韻。哈勒赤一臉癡迷地偷看著，仿佛是一個癡情的小男孩，看得郭十二忍不住要笑。
齊無真說道：“我餓了！”
李然也說道：“我餓了！”
兩人同時冒出這麽一句話，若是閉上眼睛，就像是一個人在說話，默契得簡直嚇人。哈勒赤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汪珂兒拿著一顆醃製的梅子，剛要塞入嘴裏，聞言手一抖，梅子掉落下來，她眼裏全是驚訝。
齊無真和李然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道：“住嘴！”
噗！
郭十二一口酒噴了出去，忍不住連連咳嗽。這算什麽？心有靈犀嗎？他說道：“我說……不要這麽默契好不好……”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道：“你閉嘴！”
郭十二目瞪口呆，半晌，他乖乖地退到一邊，小聲嘀咕道：“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冤家啊冤家……”
李然和齊無真依舊對峙。兩人氣場龐大，無論是哈勒赤和汪珂兒，還是郭十二，全都敗退到一邊。兩人相互對視，誰也不肯先退縮，不過在旁人看來，兩人更像是含情脈脈地對視。
郭十二收起祭壇，飛身落到地麵。兩人應該不會再動手了，祭壇放出來是要消耗靈魂力量的。他找到一片空地，打出一手咒訣，將地麵平整了一下，動手開始燒飯。汪珂兒和哈勒赤也跟著落下。
大鍋架起，貼上火符，加上清水，放入一堆剁開的骨頭，另外加入大塊的鮮肉和醃肉，放入各種香料。郭十二抬起頭說道：“他們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歇……”
汪珂兒說道：“別管他們，我們燒好了先吃。”
哈勒赤滿臉苦澀。那兩人不對頭，感覺讓他很是不安，雖然兩人打了一架，但是看得出來，雙方相互欣賞。他的直覺很不好，可是又無法阻攔，李然的實力太強，居然和齊無真一樣，這讓他非常沮喪。
一股濃香飄散開來，郭十二拿出一筐麵餅，再次抬頭，看到兩人仍在鬥雞眼般地相互凝視，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腦門，說道：“他們兩人傻了嗎？”
哼！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不過哼了一聲之後，兩人同時收起祭壇，一起落下，同時說道：“別給他吃！”
郭十二無奈道：“哎，不帶這樣的！”三人又是驚訝又是好笑。這兩人也太奇怪了，說話一模一樣，而且還同時說，讓人完全無法理解。
其實，齊無真和李然也很鬱悶，簡直豈有此理，怎麽開口說話就一模一樣？
接著郭十二就發現自己有點不妙，李然落在他的左邊，齊無真落在他的右邊，兩人中間夾著他，都盯著大鍋中的煮肉。郭十二舉手道：“都坐下，準備吃飯了！哎，你們兩人一個一個說話，別同時說……”
李然說道：“別給她吃……讓她餓一下，清醒清醒！”
齊無真得意地一笑，說道：“我家十二才不會聽你的，是吧……十二，我們吃飯，別管那個家夥，白癡！”
李然毫不示弱道：“瘋婆娘！”
郭十二急忙道：“停！停！都有吃的，別鬧了……都是超越九層祭壇的職業者高手，你們能不能消停點，別像個孩子似的……唉，冤家啊。”他頭痛萬分。
兩人同時調轉矛頭，李然質問道：“誰是孩子？”
齊無真直接就拍了郭十二腦袋一下，說道：“說什麽？誰是他的冤家！白癡的家夥！”
哈勒赤和汪珂兒低著腦袋，埋頭悶笑，明顯是不想引火燒身。兩人坐在大鍋邊，裝模作樣道：“好香……好香的肉湯……”但是兩人抖動的肩膀，透露出兩人憋笑的辛苦。
郭十二也煩不了，他坐下道：“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汪珂兒，哈勒赤，我們吃。”他拿起一塊麵餅，手中閃過一道紅芒，那塊麵餅就騰起一股熱氣，麵餅的香氣也飄散開來。他咬了一口，伸手虛抓，一塊肉被虛符纏繞，送到嘴邊，他不管不顧地大吃起來。
李然和齊無真哼了一聲，挨著郭十二坐下，一起動手吃了起來。
郭十二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生怕兩人動怒，將大鍋打碎，那就誰也吃不成了。他拿出幾顆蔬菜捏碎後撒入鍋中，又取出一些蘑菇扔了進去，大鍋中騰起的香氣頓時又變了。要說他的手藝，這個世界的人可比不上。
哈勒赤差點把舌頭都吞下去，一開始還好，當蔬菜和蘑菇投入大鍋後，濃鬱的香味竟然完全改變，味道變得鮮美之極。他這輩子從沒吃過如此美味，比符食還要好吃。
汪珂兒吃得猶如一頭小豬，這丫頭眉開眼笑，一副賺到了的模樣。
李然和齊無真吃得飛快，兩人吃東西的時候似乎還在比較。不一會兒，一鍋食物就吃得所剩無幾。要知道這可是猶如小水缸般的大銅鍋，他們才五人，還有幾乎同樣大小的一筐麵餅。
郭十二嘀咕了一句：“一群吃貨。”他再次放入清水，放入骨頭和鮮肉，換了一張火符，重新拿出一筐麵餅。
終於眾人吃完，哈勒赤和汪珂兒一人手裏捧著一根大骨頭，兩人啃得滿嘴流油。骨頭足有成人大腿骨粗，這還是劈斬開的。郭十二收起銅鍋，說道：“好了，介紹一下，這是李然大哥，這是齊無真，真姐，喂，我說……你們就別瞪眼了，小心眼珠子掉出來！”
兩人立即扭頭互相不看。齊無真說道：“白癡。”
李然回敬道：“瘋婆娘！”
郭十二大叫道：“你們兩個有仇啊！怎麽第一次見麵就打架？”他怎麽也想不通，李然一向沉穩冷靜，怎麽會如此不智。至於齊無真，他沒有別的想法，這女人誰都會怕三分，而且他也讚同李然的話，這女人就是一個瘋婆娘。
李然和齊無真同時點頭道：“對！”
郭十二無奈地站起道：“好吧，吃飽了，你們繼續打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他向著遠方飛去。據他猜測，兩人大概是看不對眼，打幾次也就差不多了，反正兩人實力相當，再怎麽打也沒事。
哈勒赤說道：“唔，我也有事，你們繼續。”他掉頭就溜。開玩笑，兩個超越九層祭壇的高手，一旦動起手來那就是驚天動地，他要是留在近前，一旦被波及，連哭都來不及，還是躲遠一點好。
汪珂兒手裏還捏著一根大骨頭，一看郭十二兩人先跑了，急忙趕了過去，含含糊糊地喊道：“喂，帶上我啊……真是的……跑那麽快幹什麽嘛，我還沒有吃完……”她跑得也不慢，一溜煙就消失不見。
齊無真淡淡地說道：“既然吃飽了，再來打一架！”
李然有點頭痛，這女人打架有癮，而且一旦開戰就瘋狂無比，要不是他的實力穩壓對方一點，還真沒法對付。他喝道：“且慢！”
齊無真忽然笑了。頓時，李然隻覺得眼前一亮，心裏不由得一震。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女人的容貌之美。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這一笑竟然讓他的靈魂波動了一下。
齊無真笑道：“怎麽？你怕了？”
李然說道：“笨蛋女人，我會怕嗎？”
齊無真大怒道：“誰是笨蛋！你敢罵我……”
李然打斷她的話頭道：“打架輸贏，要有彩頭！誰輸了就要付出代價。”
齊無真眨巴著大眼睛，問道：“什麽代價？”她想想也對，沒有代價，打完了什麽都沒有，有點劃不來，而且她也喜歡這種方法。以前她就喜歡敲詐搶劫，隻是這次對手太強，沒有來得及想到這一點。
李然說道：“誰輸……誰就要聽從贏家的命令！”
齊無真若有所思道：“你想要指揮我？”
李然淡然道：“不打一架，你會聽從我的命令？”
齊無真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一定會贏？要是你輸了……你就聽從我的命令？”
李然說道：“當然，隻是我不覺得……嘿嘿，不覺得我會輸。”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似乎手中握著一張很厲害的底牌。
齊無真可不會被嚇住，她說道：“別以為我會怕你，來吧，老娘會讓你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