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的神君大人

陶妖睡得很沉,橘紅的燭光溫柔地映著她的臉,將那蒼白的麵龐染上一層淺淺的紅暈。

衣衫敞開些許,露出的肌膚上麵猙獰可怖的傷口遍布。

泰山府君從身後環抱住熟睡的人,動作小心而輕柔。

他知道,若不是陶妖傷得太重,若不是陶妖一心求死,她不會放任自己一睡不醒,而他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放肆地抱著懷裏的人,貪婪地嗅著那發際的馨香。

安倍晴明,擁有天狐血統的天才陰陽師,那樣一個傲然罕見的人,泰山府君不得不承認自己曾一度對其靈魂十分著迷,當初接近陶妖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麵前這個看似平平常常的小女子,卻越來越讓他欲罷不能,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自己以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的事。

浮想聯翩之際,小妖烏黑的睫毛顫了顫,緊接著睜開雙眼。

視線裏的一切漸漸變得清晰,等小妖看清楚麵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她不禁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

對於眼前這個……呃,姑且稱之為“男神”吧,小妖心裏不免有些抵觸。

對方不自覺的行為泰山府君看在眼裏,心裏也了然,但他仍笑得非常欠扁:“怎麽,很討厭本神君的懷抱?我偏要這樣抱著你,你又能把我如何?”

小妖立馬不動了,用一種疑惑不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泰山府君。

很明顯,他們倆是互相嫌惡反感對方的,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這家夥卻一反常態,而且言語間透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她的舌頭上塗了藥,身上還有包紮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這樣的感覺很微妙,但小妖還是覺得不那麽自在。

發覺懷裏的人兒繃緊了身體,泰山府君隻好乖乖將她放開,畢竟他還不至於跟一個傷員唱對台戲。

末了,還好心地問了句:“喝水嗎?”

陶妖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說不出話來,泰山府君什麽也沒說,端了杯茶遞給她。

陶妖喝了水,幹燥的喉嚨得到了潤澤,她轉過頭,眸光灼灼:“晴明和沙耶呢?”

就知道你最關心的是他……

泰山府君悶悶不樂,卻隻能實話實說:“還能怎樣?一個丟了命,一個還剩半條命。”

看吧,又露出這種可惡礙眼的表情……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心中腹誹著,泰山府君冷哼道:“當時你和那個安倍晴明都像不要命似的,我好不容易冒險將你們從地獄裏帶出來,又夜夜為你療傷。做了這麽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難道不能給我個好臉色嗎?”

陶妖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已經愈合得七七八八。

她深知自己雖然是不死之身,但受了這麽重的傷,身體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複。

“謝謝。”小妖動了動唇。

這一句是發自內心的,無論泰山府君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救了自己和晴明,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