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你把我當作晴明（5）

“離開也好，留下也罷，隻不過是遵從命運的既定。就像安倍晴明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一樣，有一天他亦會離開你的世界……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麽淺。強行衝破這個既定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對你對他而言都未必是好事，甚至有可能殃及無關的人。所以凡事不如看開一點，月圓是為了月缺，相聚也是為了離別。”

是的，就是這樣……這就是在她心底隱隱察覺又難以理清的答案麽，居然被藤原一語道破。

晴明用整個生命守護她小小的幸福，而幸福的前提則是——活著。

沒有什麽，比擁有生命更重要。

無力地垂下頭，陶妖的眸子隱藏在留海的陰影裏，嘴角的弧度諷刺而倔強，透著恍然明白後的悲涼。

“你說得對，我真的…真的百無一用！”女孩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為什麽自不量力地尋找所謂的真相？為什麽任性地來到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時代？為什麽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一定要介入晴明的生命軌跡？！我應該什麽都不去做，好好保護自己，好好生活下去……是我太自私了。”

不光是晴明，還有老爸、淺析、阿藍，以及剛見麵就生離死別的母親……

若非她任性的決定，一切會像現在這樣覆水難收嗎？

如果時光倒流，自己還會這麽選擇嗎？

神官大人的明眸中映出陶妖失魂落魄的臉，他看著她的肩膀在顫抖，那種無盡的悲涼與哀傷。

藤原內心的堅冰悄然融化，伸出手輕撫女孩的額發，他的眼裏透出罕見的溫柔：“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把任何事看得那麽通透，何況你還太年輕。有時任性一回未嚐不可，不過最好給自己留條退路，免得到時候傷了自己徒增痛苦。”

陶妖一怔，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迎上對方的眼神。

藤原黑色的瞳仁裏仿佛蒼茫的暗潮在翻騰，絕美的麵容在陽光下蒼白得耀眼。

小妖呆呆地望著他，那一刻，記憶深處不禁浮現出晴明與自己訣別時的場景，那時候晴明對她說——“再見”。

小妖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視線中隻有對方臉上眩目的光芒……

眼前的一切逐漸被淚水模糊，陶妖知道自己太不爭氣，卻無法控製地伸手環住藤原的脖子。

下一刻，感覺到藤原一反常態地攬住她的腰，順勢將她帶進自己的懷抱。

耳畔，溫柔的聲音輕如飛雪，恍若夢境。

“這次，隻有這次……允許你把我當做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