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救贖4
“你讓師父別亂想,可你怎麽亂來!”忠行一句話未完,卻已是臉色慘白,氣喘籲籲,不得不被晴明扶回榻上。
盡管保憲的三魂七魄已通過出雲國的引靈術回到了軀體,但他的意識靈仍然缺失。賀茂忠行閱盡古書,終於找到了恢複保憲意識的方法,那就是通過聚靈,也就是將意識靈召喚回來。然而聚靈的過程十分危險且複雜,能力與修為極高的陰陽師也未必能運用此法術,即使最後成功,施術者亦會散盡自身所有靈力,輕則成為廢人,重則性命不保。
忠行不願晴明再涉險,於是獨自為保憲進行了聚靈。
“晴明,生死有命,既然你已經知道為師命不久矣,又何必強行逆轉呢?”賀茂忠行神情淡然,“我也算是活得長久了,新舊交替乃天之道,你們不要過於悲傷。”忠行說著,咳嗽了幾聲,指了指自己的枕頭,似乎還要交代什麽。
晴明會意,連忙將對方的枕頭移開,發現下麵有一封類似信函的東西。
“師父,這是……”
“婚約解除的文書。”
“咦?”
“這是我親自擬寫的,你隻要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沙羅的婚事便取消。”
“師父,您怎麽……”
“我明白你的想法,晴明。為師也曾年輕過,深知違背自己的心與感情是一件痛苦的事。沙羅喜歡你,但你喜歡的是陶妖小姐,和沙羅完婚便意味著你從此將違背心意地活著,我不想這樣做。沒辦法,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如果以後沙羅能夠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姻緣,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如果沒有,為師懇請你從今往後能像哥哥一樣照顧她,理解體諒她,不要讓她受欺負……”
講完這一席話,忠行禁不住濕了眼眶,與此同時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晴明不由得心如刀絞,六歲那年母親拋下他和父親獨自去了信太森林,從此杳無音訊,不久之後父親安倍益材將他交給了好友賀茂忠行撫養,自己也失去了蹤跡。
在幼小的晴明的腦海裏裏,父母的印象並不深刻,而忠行不光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將自己的陰陽術傾囊相授。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他看來,忠行不光是他的師長,更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