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b何妙菱也想不到,楊玉柔竟然是衝著自己來了。
可惜,在場的人,除了楊皇後和楊玉華姑侄沒有自保能力,其他的,都有。
何妙菱麻醉粉還沒有撒出去,旁邊的崔玉郎一腳就將楊玉柔踹飛出去。
“啊——”楊玉柔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地倒在地上。
她狼狽地捂著肚子抬起頭來,看著麵前冷冷盯著她的這些人,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鳴雷。”周靖淳冷聲開口。
鳴雷當下會意,迅速卸了楊玉柔的下巴,又捆住了她的手腳。
看著楊玉柔困獸一樣,披頭散發地在地上掙紮,嗚嗚直叫。
一旁的小桃,整個人都要嚇傻了。
她懵懂又茫然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看來這個楊玉柔,她來路有問題。”楊皇後眯起眼睛,忽然就想起了:“這一切,好像都是發生在十年前。”
楊玉柔也是十年前找回來的。
“她那個姨娘還活著,快點把她抓起來。”楊玉華立刻說道。
周靖淳微微點點頭,鳴雷立刻下去吩咐人立刻去辦。
楊皇後與周靖淳母子二人回宮,帶上了楊克儉。
不用說,是親自向皇上告狀的,崔玉郎心情也十分複雜,本來是要在京城留一晚上的,想著京城形勢日漸複雜,芶國尖細竟然都滲透到這種地步,他擔心祖母和妹妹們的安危,連夜都要回到大相國寺去。
楊玉華吃驚不小,一個人住在自己家裏都有些害怕了。
“菱兒,你陪我。”她眼淚汪汪的。
何妙菱也擔心她,這時候天還沒有黑:“你大哥應該不會在宮中留宿,我陪著你,等著他回來。”
楊克儉既然是楊家的子孫,宮裏晚上是不留人的,肯定還要回到這裏。
楊玉華已經怕了:“他是我大哥,那麽,他,他這些年,會不會變成壞人?會不會給那苟國人給洗腦……”
何妙菱搖搖頭:“不會,他身家清白,一直都在崔家,而且,你注意到沒有,你大哥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楊玉華愣了一下,忙問:“誰?”
想起她大哥在航船上周遊列國,她倒吸一口涼氣:“可千萬別是外國的人,那些紅頭發綠眼睛的,有這樣的大嫂,出門不得把人嚇死?”
這片土地上的人,都奉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宗旨。
在何妙菱看來,相貌都是其次,隻要是不同國家,不同生活習慣下的兩個人,觀念不同,在一起,矛盾就多,遲早會生出事兒來。
所以間接說來,嚇不嚇人不要緊,是楊大將軍府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女子成為大將軍夫人的。
“不是的。”她也不瞞著楊玉華了,就說了一個人:“你覺得崔瑞雪怎麽樣?”
楊玉華就愣住了:“崔瑞雪?”
第一印象,也還不錯,看人帶笑,十分和氣,看著還很有耐心,挺包容的樣子,模樣也漂亮,溫柔似水,說話做事,落落大方。
“我可憐的大哥。”楊玉華心情有點複雜,如果大哥喜歡上了崔瑞雪,但是海城崔氏,結親的人,都是跟皇親國戚的。
何妙菱就沒有繼續說,單看以後楊克儉和崔瑞雪會怎麽樣了。
何妙菱在楊府,卻也叫人注意著京城的動作。
很快,從莊子上把楊玉柔的生母姨娘給抓住了,不止如此,京城就像是刮起了無形中的一股狂風,禁衛軍湧進了胡家,在人們震驚的眼神裏,三個昔日裏位高權重,高高在上的胡家老爺們,脖子上帶著枷鎖,被押了出來。
這還不算,那位說是神人的夏長生,竟然也被嘟著嘴,捆著手臂,從皇上賜他的府邸中被押送出來。
夏長生震驚的心神劇烈,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連他也被抓了,難道是走露了風聲?
安慶大長公主正在公主府,也被一群禁軍給圍了。
安慶大長公主簡直不敢置信:“吳虎,你竟然帶著人闖進我的家裏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她可是皇上的親妹妹,備受寵愛,這輩子就沒有為任何事發愁過。
吳虎是禁衛軍副統領,神色不變的拱手說道:“本將是聽了皇上的命令才來了,您要是覺得生氣,正好到了宮裏,去跟皇上說去吧。”
安慶大長公主何曾受過這種屈辱:“我皇兄才不會這麽對我,一定是你,捧著雞毛當令箭,公報私仇!”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結果,她可是夏國最尊貴的公主,第一尊貴的女人。
“母親?”徐繡君有些害怕。
這些時日,她和沈承誌訂婚以後,三書六禮都走了一大半,就等下半年成年,怎麽突然出現了變故。
“別怕,娘去去就回。”安慶大長公主安慰女兒,她是女兒的主心骨,舍不得女兒擔驚受怕。
吳虎鐵麵無情:“郡主殿下也得去。”
安慶大長公主頓時傻眼了,也有些茫然,到底是什麽事,怎麽還牽扯到了她女兒。
徐繡君更是害怕了。
母女二人,以為進宮,沒想到,半路吳虎得到了命令,卻是直接去了大理寺。
周靖淳十多年的準備,將所有可疑人等,在這時候,全都一網打盡。
包括平王的側妃梅詩韻。
連甘親王府的長媳齊芳婷,也沒有放過。
京城城門頭一次在落日前,被關了起來,除了皇上的命令,就是龍子鳳孫,都不準進出。
大相國寺裏,老太妃聽了崔玉郎說的話,大吃一驚。
一旁的崔瑞雪,更是都愣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老太妃是人精,朝廷曆代和海城崔家通婚,不是什麽樣的公主都可以去的。
要有腦子,要足夠的聰明,要不然,不是更緊密的鞏固崔氏一族和皇室的關係,而是搞破壞了。
“這算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她心情無比複雜地說了這麽一句,看了看自己的孫女崔瑞雪。
崔瑞雪被祖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的心虛愧疚:“祖母,我……”
她想替自己解釋,可又不知道解釋什麽。
她雖然心動崔克己,但是從來都知道自己身為崔氏嫡長女,以後要做什麽事,她在崔氏的富貴教養下長大,多少心血傾注在她的身上,她是不能憑自己一己之私,去追求什麽話本子上的愛情的。
再說,什麽愛情呢。
父親也有真愛呢,把人養在外頭,母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成親,是利益聯姻,她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