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壓在自己身上時,安暖瞳孔猛地放大。
她憤然甩了一巴掌在男人臉上:“不許碰我!”
啪!
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房間。
男人臉頰頓時通紅。
“找死!”沈川寒猛地的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冷冽的目光如利刀。
喉嚨處刺痛襲來,安暖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她小手用力掰扯著大手,想要爭取一點點呼吸的空間,可是越掙紮男人的手便抓的越用力,因為缺氧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紫紅。
“咳……咳咳……放手,放手!”
男人掃了一眼女人的神情,煩躁的一把將其甩開。
他自持還有點定力,可為何每次這女人都能夠將攪的他火冒三丈,根本不知淡定為何物!
原本,他隻是同情心泛濫而已,卻不想被這蠢女人當成壞人。
該死!
“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連你這種貨色也吃的下去!”男人冷冷哼了聲,黑著臉扭身摔門離開。
看著緊閉的房門,安暖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
下一秒,她便虛弱的重新癱軟在**。
冷靜下來,發燒帶來的各種不適仿佛一下子湧入感官,安暖這才發現自己再次生病了。
難道剛才沈川寒不是意圖不軌,而是……
安瞄了瞄此刻還在麻木狀態的左手,神色略顯尷尬。
而此時,公司內。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沈川寒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一早晨,他煩躁的厲害——
總之看誰都不順眼。
項目經理瞄著男人黑壓壓的臉,小心翼翼的將一份文件遞了過去:“沈先生,這是今天項目案子進度表。”
沈川寒掃了兩眼文件後卻啪的一下將資料摔在桌子上。
他在抬眼看向對麵的經曆時,眼裏翻騰著驚濤駭浪般的不悅,“C城項目兩個月了,就這點進度,嗯?”
“沈先生,我們原材料的供貨商上個月出了點問題,所以……”
項目經理顫顫巍巍連忙解釋,但話說道一半對上男人深諳如水的眸子時,心慌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此時,經理後背冷汗涔涔,白色襯衫都被打濕了。
“再給你一個月,要是再讓我看不到滿意的進度,你可以不用來上班了!”沈川寒聲音不大卻自帶壓迫感,壓得項目經理大氣都不敢喘,隻是一個勁在旁邊連連頭。
“六哥,今天怎麽這麽大火氣啊?”
門外傳來一道好奇的聲線,隨即一個穿著花襯衫,一副吊兒郎當的許易走了進來。
許易給了項目經理一個眼色讓其出去,項目經理趕忙拿起資料快速從這地獄般的空間裏退了出去。
當門重新關上,許易目光落在對麵慍怒的男人身上,“嘖……是誰惹六哥生氣了,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個女人的確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到早晨的事情,沈川寒慍怒的厲害。
雖然沒有題名道姓,但許易還是很快猜出來男人口中的女人是誰。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惹得淡定如此、冷漠如此的六哥跳腳的人,也隻有——安暖了。
“那個蠢女人又作妖了朝你鬧了?”許易挑眉,捏起桌上的一顆紫紅紫紅的葡萄塞進嘴裏,好看極了的桃花眼彎了彎。
沈川寒兩指捏了捏眉心,“這倒沒有。”
“那她怎麽惹六哥了?”許易好奇的眸子睜大。
沈川寒想起女人那一巴掌臉色冷的厲害,他對許易的問題避而不答,頭疼的再次捏著鼻梁。
見沈川寒不說,許易也知趣沒再追問。
他撇了一眼自家六哥煩躁的模樣,賊笑建議到,“六哥,據說城東新開了一家不錯的酒吧,據說美女如雲唉咱們約上老二坐一坐?”
沈川寒雖然不愛熱鬧,但今天卻同意的很是痛快。
他交代了一下工作,便同許易一起驅車離開。
坐在車內,許易道行地址時,一旁的沈川寒瞥了一眼,說巧不巧這酒吧位置就在安家宅子附近。
嗬。
他還真是跟安這個字脫不了幹係了。
男人勾唇嘲諷一笑,將美背靠在座位上小憩,任由許易將他帶向那個酒吧。
……
此時,沈家。
叮。
電話響起,安暖看著上麵媽媽兩個字的備注眼眶酸了又酸。
她快速撫平情緒,迫不及待的接通電話:“媽?”
“哎。”林燕柔柔應了一聲,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暖暖啊,今天你奶奶生日,我和你爸爸希望你和川寒一切過來給奶奶拜個壽。”
“這……”
“暖暖,我知道你跟奶奶不和,也知道你不想回這個沒人情味的安家,但……今天來了很多親戚,如果你不回來參加奶奶壽宴,你爸難免被人戳脊梁啊,他在你奶奶麵前更不好混了。”
安暖話還沒說完便被林燕急切的打斷。
上一世,她聽不出爸媽的艱辛,任性的沒有去拜壽讓爸爸遭受群嘲。
這一世,她再也不會那麽不懂事了。
隻不過……
她低頭瞥了一眼還在麻的左手暗暗苦笑。
原本沈川寒就憎惡她,如今她又打了他一巴掌估計陪她去安家是根本不可能了。
她一臉心虛扯了個謊,“媽,川寒公司今天有個大項目要處理恐怕去不了……不過,我會去給奶奶拜壽的。”
“好,好好,那爸爸媽媽等你。”
林燕怔了幾秒後,欣喜的連連點頭。
掛了電話,安暖看著漸漸變暗的屏幕,喃喃道:“爸媽,女兒再也不會讓你們為難和難堪了,這一次換我守護你們。”
洗漱了一番後,安暖買了禮品便匆匆趕往了安家。
“進來的這是誰啊,有點麵生呢?”一個客人見安暖一瘸一拐走了進來,好奇的詢問。
旁邊的另外一位親朋友好友朝安暖看了過去,挑眉,“這不是鼎鼎大名的安暖,安大小姐麽!”
“她就是那個耍心機睡了好朋友男人的安家大小姐,安暖啊?”客人奚落的瞥了一眼安暖,冷笑,“據說安家老太太因為嫌丟人把她從家譜裏剔除了啊,她怎麽還有臉回安家呢?”
“厚臉皮唄,哈哈……”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難聽的每個字像是利刃紮在安暖心口。
她無視這些挖苦,拎著東西拖著左腿慢吞吞穿過人群向客廳內主座的壽星周慧蘭走去。
“媽,這是晴晴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一個極品滿綠翡翠手鐲。”一個中年貴婦討好的將木質高檔禮品盒遞到周慧蘭麵前。
周慧蘭低頭看著那玉鐲心喜的很,不由對旁邊的安晴投去讚賞的目光,“嗯,還是我孫女安晴最懂奶奶心思,有心了啊。”
“奶奶喜歡就好。”安晴甜甜回了一句,更是把老人家哄得美滋滋的。
周慧蘭開懷大笑時,餘光掃到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圍著她的安晴母女兩人兩人互看了一眼有些摸不清狀況,然後好奇的紛紛扭頭看向身後。
見到是安暖來了,安晴眸色閃過一絲絲驚詫,這蠢女人不是最討厭偏向的奶奶了麽?
這次壽宴怎麽肯回來了?
“奶奶。”安暖走上前,禮貌衝主座的老人彎了彎腰。
周慧蘭卻冷冷回了她一記諷刺的笑,“奶奶二字我可承受不起,我怕被這風城的人戳脊梁骨,說我教出一個不知廉恥爬男人床的東西來!”
安暖抿唇,拎著東西的手酸澀握緊。
見安暖飽受奚落,安晴母子在一旁看笑話偷樂。
安晴更是觀賞完安暖的難堪,這才佯裝好人打圓場,“奶奶,別提那些不開心事情了,當年那件事姐姐已經知道錯了,是吧姐姐?”
安晴將問題再次丟回安暖,安暖心裏泛起一抹冷笑。
嗬!
安晴還真是抓住機會就踩她啊。
如果這時她回答知道錯了,那麽就相當於間接承認當年就是算計沈川寒的罪魁禍首了。
反之,則會惹得周慧蘭不高興。
無論選擇回答哪一個,都會落入某人的圈套。
“姐姐?”見安暖不說話,安晴又喚了一聲。
安暖在安晴母女的注視下緩緩抬頭,她目光落在周慧蘭身上。
“奶奶,您教過我安家的人做的正行的端,沒做過的事情不能承認,我也一直秉承著您的教導做人,所以當年我沒做過的事不會承認,我沒陷害沈川寒,我也是被人算計了而已,不過這件事讓奶奶和安家丟人了,是我太大意了,對不起。”
“……”
一番話說出口,周慧蘭眾人啞口無言,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發火的點。
若她在揪著當年的事不放,反倒會讓人覺得她這個老太婆不明事理,不大度了。
周慧蘭無視安暖,看向安一旁的安晴慈愛道:“晴晴啊,時間不早了,讓大家入座吧。”
“至於你,跟我來後院。”周慧蘭說著起身,冷臉向後院走去。
安暖見狀,也跟了上去。
但剛踏入無賓客的後院,她便被下人雙手架了起來。
她擰眉,看向對麵的周慧蘭,“奶奶?”
“幾天不見嘴皮子倒挺溜!不管當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你讓安家麵子全無是真,所以,安家大門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踏足,我們安家 也沒有你這種人!”
周慧蘭臉色一沉,扭頭看向下人命令道,“把她給我扔出去,她若是再趕緊來,就給我亂棍打死!”
而此時,一輛黑色豪車正隔著一道鐵柵欄停在安家對麵的馬路上。
安家祖孫二人的對峙,透過玻璃窗如數落在沈川寒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