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他絕對是個惡魔!

此時此景,歡歡最大的希望就是離他遠一點,算了,小女子能屈能伸,不跟這種惡魔計較,她雙手舉過頭頂——投降,虛情假意,客客氣氣的說:“章書記,對不起。”

驀的,他順勢將她舉過頭頂的雙手撐在牆上,緊緊按住,再微微低頭,目光遇上她的,咫尺之間,眼裏帶著挑釁看著她。

多曖昧的姿勢。

雙手被壓住,這下,歡歡更無法動彈,既然躲不開了,她斂眉低頭,臉往旁邊側去,委屈加上憤怒,又控製不住自己的語氣了,“章書記,請自重!”

“惱羞成怒了?”他輕侃道,離得太近太近,他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灼得她臉滾燙。

“你放手!”她掙紮著。

可她越是掙紮,他越是不鬆手。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掙脫不了,歡歡氣極了,眼底酸澀,眸底一片晶亮。

沛遠突然鬆開手,可同時,卻用身體將她緊緊的抵在牆上。歡歡大驚,掙紮著亂動,可突然,他眼光灼熱,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惡狠狠的吻上她。

吻,熾烈,火熱。起初歡歡想要推開他,卻不料動彈不得,想要抗衡,卻節節敗退,漸漸的,她懵了,軟了,在他的吻裏沉淪了,不僅沒反抗,甚至還不自覺的迎合。

空氣稀薄。

在她極度缺氧時,他才鬆開。

鬆開後,隻見歡歡呼吸急促,一張小臉紅彤彤的,被**過的唇水豔豔的,眼底,朦朧而充滿晶瑩的光亮。

待她回過神來,真的是惱羞萬怒,猛的要推開他,他卻如山一般,仍舊將她壓在牆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紋絲未動。

“你再動一下,”他嗓音沙啞,可卻並不像開玩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歡歡眸底一片水霧,這個男人太不尋常,初認識時是謙謙君子,可現在變成了惡魔,而她根本猜不透他的用意,當然,她卻真的不敢再動,因為……雖然隔著布料,可她的的確確發現了他身體的變化,她是成熟的女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她泄氣了,徹底認輸了,祈求道:“章書記,求求你,放開我。”這條走廊說偏僻,可偶爾還是會有人經過。他們這曖昧的姿勢若讓人看了,她就別想再安安靜靜待在鎮小學了。

他仍舊沒動。其實,他是不敢動,現在是夏天,西褲並不厚,他怕某個地方的張揚掩藏不住顯示尷尬,所以,努力的壓抑調整。

她發現了他的緊繃……隻好乖乖的一動不動。

午後的校園靜悄悄的,走廊也安靜極了,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得極慢。

終於,他鬆懈了,退後一步,可她卻呆呆的仍舊靠著牆,沒有立刻跑開。

沛遠眉一緊,“沒事在我身上蹭什麽蹭?”

歡歡的大眼睛朦朧著,心情複雜,昨晚發的包夜費,原以為兩清了,可今天他卻一直在撩撥她,她不是無知的少女,這會兒清醒過來,到底明白了一些東西,“章沛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嗬,沛遠眉一挑,“我能有什麽意思?”

“你——”歡歡皺眉。

“你看你,”沛遠哼了聲,“一副失戀的樣子給誰看?”

“誰失戀啊?”她揚眉否認,頂嘴道:“你才失戀了。”

“你怎麽知道我失戀?”他說。

呃!歡歡不解。

“有人把我睡了之後就拋棄,一點責任感都沒有。”沛遠冷臉說。

呃,歡歡額角三根黑線,低喃,“是你先給我包夜費的。”

“包夜費?”他不無嘲諷的說:“不是你找我媽要的嗎?”

汗,又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歡歡尷尬不已,但理智戰勝情感,她知道,應該快刀斬亂麻,“有些事……過了就算了。”

“什麽算了?”他問。

“就是……我們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歡歡硬著頭皮說,“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有生理需要……夜晚大家各取所需,天亮就各走各的……”

“生理需要?”沛遠冷哼了聲,“好,好,好……”吳歡歡,你是來氣死我的嗎?今天他算是看明白了,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情,可為什麽偏偏要嘴硬?“你是女人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我又怎麽能說不呢?”

“我們能有同樣的認知,那就好,”歡歡明明心情壓抑,卻嘴硬的說。

“正如你說的,我們都是成年男女,那麽,”他心裏的不爽到了極點,“我再有生理需要的時候,可以找你嗎?”

呃!歡歡滿頭黑線,仍舊硬撐著,“再說吧!”

“怎麽,”他清冷的麵容帶著絲絲寒意,“剛剛還說‘大家各取所需,天亮就走人’,這會兒又玩不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他看她,眼底,一抹冰冷。

“我的意思是,”歡歡嘴硬的說,“如果我有時間的話,當然可以。”

“擇日不如撞日,”他趁機捏住她的手指,深遠的目光盯著她,“就現在。”

歡歡微愣,有些無措,發現自己又漸漸落了下風,回過神來後,才開始找借口,“我現在沒時間。”

他抬腕看表,思緒清晰冷靜,“現在十二點二十五分,你下午三點才有課,我們還有二小時三十五分..…時間足夠了。去你宿舍。”不由她多想,他拉著她就走。

“不行”,她回絕,眼看快要被他拉出走廊時,她急了,脫口而出,“現在不行,換個時間。”

他停住腳步,“換個時間?”

“嗯。”她隻求現在能把他打發了。

“今晚。”他盯著她。

歡歡沒作聲,但也沒拒絕。

他已然開口問:“去我家?”

“好啊。”歡歡回答得很快,但是心裏卻沒底。

後來,等沛遠離開後,歡歡才慢吞吞的走出走廊,卻不巧,剛走出去就撞見位女老師跟沛遠打招呼。他一改在她麵前的痞樣,變得斯文有禮,望著他的背影,歡歡恨得牙癢癢。

“吳老師。”那位女老師看見歡歡,立刻過來,熱心的說:“我找了你好一會兒了,給,這是眼藥水。”說罷,將藥塞進歡歡手裏,然後像隻快樂的小鳥般急走幾步追上了沛遠,“章書記……”

看著手裏的眼藥水,歡歡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