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意外

嶽濤打了電話,說了幾句軟話,順便也就把俞蘅要辭他講了。嶽濤說:“我也知道她出院後不會繼續在我公司裏工作的,我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要不是裏麵有你的責任,我也不必這樣做。怎麽樣,現在不必再內疚了吧?”

我恩恩地應聲,心裏卻總覺得他說話的口氣讓人覺得不那麽舒服,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一樣。老板做久了,也做大了,眼見那架子也在漲上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從來不輕視比我低的人,卻很看不慣人家趾高氣揚。和嶽濤在一起,雖然沒有什麽大矛盾,卻常常因為他的口氣和舉動讓我心裏別扭好幾天。我想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他也困擾,他那些腔調已經習慣了,一時要改變也很難。

時間長了,他也嫌我別扭,大家也就一直有點心病的樣子。想起來是很灰心的,還是戀愛中呢,一點幸福感也沒有,幾乎是靠慣性在一步步走向婚姻。

嶽濤告訴我三天後要回來了,也提醒我下次他再回老家的時候,一定要跟著去見見老人了。他最後說:“總是要見的,我們結婚後大家要住在一起的,你現在還怕什麽羞?”

看來他是要把父母都接過來享福的,那也不錯了,總算他有良心。我倒不似一般媳婦那麽反對老人同住,嶽濤房子這麽大,也沒理由叫老的在家鄉沒人照應。雖然我也知道,可能大家住一起會有些不便,更或者會起矛盾。但我再滅絕,也不會對老人不善。

我答應了嶽濤,他滿意地掛了電話。

接著兩天裏,我都在等俞蘅或者錢其昌來取走她的物品和證件,我已經轉告了人事部,他們把她地退職信和勞動手冊都交給了我。

到第三天下午。還是不見人影,我忍不住撥打了俞蘅的電話,也想問問她這幾天在賓館是不是住得慣。沒想到俞蘅的手機一直都在關機狀態,我不知道這個丫頭出什麽事情了。接著又打錢其昌的電話,想要他去俞蘅住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有事。

錢其昌接電話倒很快,一問之下,原來他已經快到我們公司了,是幫俞蘅來拿東西的。我隨口問:“那俞蘅呢,還住賓館呢?”

那邊回答說:“已經走了。她會家看媽媽去了。臨走叫我謝謝嶽濤對她地厚待,也謝謝你為她做的一切。”

我又是驚訝,又是羞愧,還謝我什麽呢,把她搞成那樣不怪我都很好了。俞蘅走得也太快了,居然連送行都不讓,而且東西也沒拿走呢。看來她是決意要回到這邊來的。我想應該不久就可以再見到她。

算著錢同學快到了,我迎了出去,怕他一時找不到。沒等多久。就見那人衝前台來了,似乎要聞訊的樣子。我叫了他一聲,他看到我笑了,“嗬嗬老板娘,新公司環境不錯啊!”

我白他一眼,聽起來老板娘那三個字一點也不悅耳。領了他來到我財務部地小會議室坐下。又叫了助理蕭雲泡了茶上來。現在的辦公室和以前的不同,在這裏我兼著處理其他事務,也等於是公認的老板娘了,在財務部還另辟了一間會議室來,開個小會什麽的也方便。

我把俞蘅的物品交給錢其昌,他收起來後,不喝茶,光是打量周圍環境。大肥腦袋點啊點的,點得我火大。“我說你什麽意思?你不怕你那脖子酸嗎?”

錢其昌笑嘻嘻地不生氣:“我看嶽濤底氣是足,小小會議室也裝修得那麽有氣派,給你樹立形象吧?不像我那,工廠的辦公室像狗窩,破破爛爛的。”

我切了他一聲:“我怎麽聽著那麽酸啊?你幹脆說他虛榮不就完了嗎?不過也難怪的,在城市裏做生意,公司形象確實也需要。那俞蘅什麽時候回來,肯定告訴你了吧

是幫她安排工作了沒有啊?”

他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又分明藏著什麽秘密。我問了又問,他隻是說不知道,人家回去看媽媽了,他隻是幫著保管物品,其他一概不知。

臨走,又和俞蘅一樣威脅了我一下,“你等著,寒楓可是正式和俞蘅分手了,他說了要回來把你追回去的!”

媽媽,救命吧!我不要這麽戲劇人生。

嶽濤很快就回來了,而我卻是一副心神不寧的狀態。為什麽?因為我地郵箱我的QO.滿了寒楓鋪_

千言萬語化為一句呼喚:我要回來,我要回來!呃,瓊瑤阿姨原諒我篡改你的雲且留住。

我該怎麽對付這個小子呢?看他那些蘊含著無限感情的表白,真的很能打動我那動**不安的心。他的理由很充分,他說當初他想地方法是積極的,大家努力幫助治療好俞蘅,但是不能拿愛情當禮物。是我作了那個錯誤決定,現在雲開霧散了,怎麽能一直錯下去呢?可是理智告訴我,我也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地拋下嶽濤,再度攜起寒楓的手。

世事永遠是難料的,就在我打算在公司事物不太忙的時候,跟嶽濤回家見見老人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讓我和嶽濤有了很大分歧的事情。

大家一定還記得那個朱家華,曾經在以前老板在的時候一直都和我作對。後來嶽濤接手公司,我又是和嶽濤那樣一層關係,也真是把他驚了個屁滾尿流的。那麽一肚子小心眼的人,也算計不到我會和嶽濤有什麽瓜葛,當新老板上任後,他坐立不安了很久,怕我吹什麽風來對付他。

可我隻是針對他工作上和我發生的矛盾,仗著自己是老板女朋友去公報私仇的事情非我輩所做得出來的。他看看沒什麽動靜,也鬆了一口氣,而後就想著修複關係。找了很多機會要請吃飯套近乎的,我鄙薄他的為人,而且我大病後也到了新公司工作,沒什麽機會遇到他,也就一直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就我而言,隻是一個老板屬下公司的不同部門主管,我和他除此不該再有什麽和牽纏的。我不會因私報複他什麽,也不想和這樣的人交朋友。那種圓滑世故的商業經,不是我葉至穎能學會的。

就這麽太平了一陣子後,不知道嶽濤在朱家華那裏安插了什麽眼線,忽然朱家華借著為公司做銷售集聚下來的人脈,為自己做了些小生意。等於是開了個皮包公司,中間自己吃掉了一些公司的客戶,為自己盈利的事情被揭露了出來。

嶽濤做事向來是不留情麵,而且既然要查殺,一定不留破綻。一份份確鑿證據扔到朱家華麵前,朱家華連反駁解釋的餘地都沒有。那樣的人,本來就是沒什麽骨氣的,聽到嶽濤要把他告上法庭,讓法律好好製裁他,立刻就又跪又哭又保證的。

賭咒發誓了一大堆後,嶽濤算了饒了他初次。在公司是肯定做不下去了,立刻叫人事部開出了辭退信,把關係結掉,請他走人。對朱家華來說,這也是嶽濤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我本以為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誰知道過了幾天後,那邊公司有知情人偷偷告訴我,嶽濤動用了一些外麵的力量,把朱家華的腿給打折了。

一向被法律意識武裝得很好的我,很是震驚這個消息。在我看來已經答應不告他,又把他給開了,應該也就不會再有什麽事情,怎麽還打斷人腿呢?這個可不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啊!

當天晚上,我和嶽濤有了一場非常激烈的爭吵,卻是為了朱家華這個垃圾角色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