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玄天經與盒子出現的線索,似乎太容易湊巧一些,反而讓陳豈感到一絲錯愕。

而且,陳思琳最近一係列幹脆利落的舉動讓他起了疑心。

這個女人的心機與她的不懈堅持,看似很執著,但跟一些常理還是有很大才出入。特別是此次事件的深、入,陳豈隱約意識到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好像有人為的因素在其中。

陳思琳突然的出現,一係列的巧合跟著發生,好像很刻意出現,並主動給他提供了不少關於盒子的線索。

在他做幾年雇傭兵生涯當中,走南闖北,離奇古怪的事情見多了。麵對這樣不同常理的偶然性,他不得不留個心眼,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思,對司空覺展開了調查。

當天下午,陳豈特意吩咐遠在乘都的阿采,找個機會偷、拍一張司空覺的近照,傳到自己的手機上。

沒多久,阿采就給他發來了一張司空覺的近照。陳豈就和陳思琳一起到醫院看望曲孤宏。

說是探望,其實去盤問對證。

但出乎陳豈意料的是,曲孤宏似乎接受了一個事實。他臉色平靜,麵對陳豈提出的問題,他都配合的回答,絲毫沒有白天對他的痛恨之意。

難道是被陳思琳砸破腦袋之後,突然開竅了?

當曲孤宏看到司空覺的近照後,一眼就確認,十年前,從他古玩店裏買走盒子的年青人,就是照片中人,他可以百分百確認。

因為司空覺下巴的那顆痔,明顯是一樣的位置。

但陳豈更加起疑了,又對他詢問司空覺當時的一些體貌特征,還有司空覺平時說話的口音,方式。

雖然是過去了十年,但曲孤宏的回答,仍然全部對上號。

司空覺當時還年輕,卻掩蓋不住他最大的特征——話癆。

進店鋪後,司空覺一直在跟當時接待他的人說個不停,最後看到盒子後,他仿佛是尋到了寶,愛不釋手地把盒子拿在手端詳了一會兒,最後出錢買走。

曲孤宏將往事全盤托出,似乎沒有半點的保留,陳豈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從醫院出來,表麵上是從曲孤宏口中查到了一個確定的結果,但在背後引出的卻是更多的疑點。

因此,陳豈根本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陳思琳看他滿臉疑慮的走出來了,很是不解問:“你好像不相信曲孤宏所說的話?”

陳豈搖頭,突問道:“你不覺得,曲孤宏很反常嗎?”

陳思琳卻道:“不覺得啊,他本來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之前有馬照天給他撐腰,他才顯得蠻橫囂張,但在你麵前,馬照天都被你收拾了,他哪裏還敢對你說謊話?”

“也是……”陳豈稍微一琢磨,問道:“買走盒子的人已經找到了,你有什麽打算?”

陳思琳不用考慮,伸手問道:“你一定認識那個人,請把他現在詳細地址給我。”

“你要去找他?”陳豈問了一句廢話。

陳思琳也覺得是一句廢話,肯定道:“當然,那是我父母唯一給我留下的東西

,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拿回來。”

陳豈歎道:“整整過去十年了,十年間可以發生了很多變化,那盒子不一定還他手裏。”

陳思琳堅定說道:“不管盒子還在不在他手裏,我都要去找他一趟。”

陳豈點頭讚許道:“畢竟是一個希望,不過我不想讓你單獨去找他。”

陳思琳期待的問:“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陳豈點點頭:“恩,但不是現在,等我忙完京城裏的事後,你就和我一起回乘都。”

聽到這話,陳思琳很是失望的問:“那你要忙多久?”

“大概要一個星期吧。”

見她臉上仍是不悅,心裏很不爽。陳豈就耐心的勸道:“十年都過去了,你早去晚去幾天都沒什麽分別。而且,買走盒子的那個人可能是個危險人物。你一個人去和我一起去的結果,絕對是不一樣的。”

見此,陳思琳也不再堅持,淡道:“明白了,我可以等你一個星期。”

“酒店那套房,我正好給你開了一個星期,你先自己回去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哦,那你忙吧,拜拜。”

“拜拜!”

目送陳思琳上了計程車離開後。陳豈哪裏都不去,而是返回了醫院,來到曲孤宏的病房。

曲孤宏被那個瓷瓶砸中,傷口上縫合了幾針,腦袋還暈乎乎的,暫時還不能行走,隻能躺在病**。

不過,他腦子裏意識還算正常。

見到陳豈去而複返,曲孤宏心思一沉,猛然意識到了什麽,但很快恢複了平靜,還主動向陳豈打起招呼:“陳先生,是不是忘記了哪一件事情沒問了?”

陳豈坦誠道:“恩,有些話,我不能當著陳小姐的麵問你。”

曲孤宏淡笑道:“嗬嗬,這麽說來,你已經開始懷疑到她了?”

陳豈淡聲說道:“能在我眼皮底下演戲,而且不穿幫的人,並不多見。”

曲孤宏歎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到底什麽來曆,但你確實是個另類的人。”

陳豈沒心思跟他打啞謎,直接問道:“還是那句話,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曲孤宏道:“左右都是死,我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給自己加一刀,徒添痛苦?”

陳豈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保證道:“不管你麵對什麽樣的死亡危機,隻要我答應保你不死,你便可以一直活下去。”

曲孤宏疑聲問道:“你不知道我麵對是什麽樣的威脅,我憑什麽相信你?”

陳豈自信道:“憑我的一雙拳頭。”說話間,拳頭憑空一推,隻聽見‘咚’的一聲,對麵的牆壁清晰出現了一個拳頭印記。

“你到底是人是鬼……”曲孤宏瞳孔微微一縮,心裏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他知道陳豈有能耐,隻手空拳,就把閻羅幫一眾混混輕鬆的收拾了。

沒想到,看到他能個隔空打出這一拳,遠遠超乎他的想象之外,不得不震驚。

不過,曲孤宏想了想自己最近的遭遇,搖頭歎息道:“你

不可能永遠的保我不死,他們更可怕,我死不足惜,唯一擔心的是我的妻兒老小。”

陳豈漠然道:“我不會殺你,但我知道有一個方法,比死亡更可怕,更痛苦。如果你還在堅持不肯告訴我實情,我會考慮讓你嚐嚐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曲孤宏哭喪著說道:“求你,別逼我……”

陳豈冷冷說道:“你原本是個普通的古董商人,算是事業有成,有自己的妻兒老小,一家子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沒人逼你,可有些厄運一旦降臨到你的腦瓜頂上,你想躲,想逃避,反而會讓自己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正如你所說的,那些人非常可怕,殺人不眨眼,他們眼裏隻有利益,才不在乎你的死活。因此,你唯一的希望不是寄托在別人給你的饒恕,而是主動爭取。如果能力不足自己爭取,可以找個可靠的幫手。”

曲孤宏被說動了心裏,慢慢的抬起頭,怔道:“你真的能幫我?”

陳豈肯定道:“你沒得選擇。”

曲孤宏沉默半響,在心裏做了一番艱難的鬥爭之後,黯然歎道:“你說的沒錯,我、包括我家人們生死,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裏。”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找我,比我跟你演這些無聊的遊戲。為了活下去,也是為了我的家人,我隻好跟你演一出戲。萬幸,我的演技還算可以,連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原本以為可以蒙混過關。隻要你相信了,我就沒事了。”

陳豈擺手道:“不,你的演技不錯,我差點相信了。但你不用內疚,讓我開始懷疑的起因不是你,而是陳思琳……當然,她應該不叫陳思琳,更不是老和尚的女兒。她的出現,就是配合你跟我演了這出戲。”

曲孤宏歎道:“是啊,她畢竟太年輕了,又自以為是,多此一舉的賣弄自己的小聰明,結果是弄巧成拙,不打自招。”

“得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咱們之間就不必再保留了。”陳豈頓了頓,突然問道:“陳思琳應該是個小角色。幕後主使人是誰?”

曲孤宏猶豫一下,艱難的回道:“也是個女人,很漂亮……不,應該是很妖、媚,看了一眼就舍不得離眼。我也就是多看了她一眼,才一步步走錯,最後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她引、誘了你?”

“嗬嗬,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抵住她的誘、惑,我也不例外。”

“然後呢?”

“然後啊…...”曲孤宏迷茫地看著天花板,癡癡呆呆的說道:“當一個男人失去正常理智的時候,他所犯下的錯誤即使再愚蠢,再低劣,也是沒有辦法解釋出來。她隻是短暫出現一會兒,沒動過一刀一槍,甚至半句威脅的語句,卻輕易讓我變得一貧如洗,欠債累累。”

“色、字頭上一把刀,管不住自己的褲、襠,那死亡的代價落到頭上。”

陳豈已經猜到了他當時麵對的是一個什麽樣的經曆,擺手道:“得了,我沒那麽多時間聽你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幫我把那個女人叫出來,後麵的事你不就不用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