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天,還沒等秦湛想出什麽手段,機會就自動送上來了。隻是這個機會秦湛寧願不要。?
今天,秦湛繼續跟著執行者們到某座城市去製造殺戮,回到水晶城之後又過著平靜的生活,為律準備夥食,守護在世界樹之下做著淨化工作的律。?
夜晚,到了各回各房的時間,秦湛卻不想就這麽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的理由還沒說出口,律就見臉色一變。?
“出去。”非常強製的命令語氣,按在門扉上的手用力,那是要將秦湛趕出去的決然。?
秦湛察覺到其中的異常,自然不願就這麽被律給趕出去,手按在門扉上不讓門被律輕易的關上。?
兩人同為男子,不過秦湛的力氣明顯更大一些,畢竟秦湛戰爭和鍛煉軌跡比一直坐鎮幕後的律來說強很多。?
“放手。”律的語氣急了起來,一陣陣的痛苦已經襲來。?
秦湛越發覺得不對勁,律的語氣太急了,而且和自己對峙的力道正在減弱,律的臉色也愈發蒼白,很不正常。?
然後一個猜測晃過了秦湛的腦海,秦湛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在世界意識給他的記憶中,他知道這件事,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讓他差點就忘了,可是律此刻的表現不由將那件事情拉了出來。?
“你在共感。”律的力氣一下子失去了,秦湛很輕易的將門給推了回去。?
律的腳步已經虛軟了,雙膝一軟,就要往地上跪下,秦湛立刻一伸手,讓律下落的身子環在了手臂上,讓律全身的重量都用這一條臂膀來支撐。?
為了讓律舒服一點,順著律倒下的力道,先一步跪在了地上,之後,將律的身體擺正,果然,臉色白得向紙一樣,嘴唇倔強的咬緊,不讓脆弱的哀鳴泄露。?
秦湛看得心痛不已,為什麽要忍耐,在自己的麵前何必隱藏忍耐。?
律閉上眼,不去看秦湛,這樣的狼狽,他不想讓人看到,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對於秦湛的作為,律知道自己在沉淪,太快了,不過是這麽斷的一段時間,自己的心貪求溫暖,因為被愛護的感覺太過美妙,因為心太過饑渴,所以才會讓沉淪來得這麽快。?
他不是愛上秦湛,更加沒有喜歡上秦湛,隻是好感,對於秦湛他產生了類似共鳴的好感,但是這種好感發展下去,會是喜歡,會是愛。而這不可以,他不可以產生這種感情,有了這種感情是會留戀不舍的。?
不能再繼續。不想讓秦湛看到自己的狼狽,一方麵是自尊,另一方麵也是知道如果讓秦湛陪伴自己度過這艱難的一段時光,自己心中秦湛占據的位置將會擴大,擴大到可以讓自己一退再退。他不想有這種結果。?
律是想推開秦湛,讓秦湛出去,可是越來越多的痛楚,讓他連說話都困難,就連動一個手指都艱難。?
懷裏的人開始顫抖,那是一**痛苦帶來的,秦湛將人抱起來,緊緊的抱住,將人往**抱去。?
坐在**,讓律靠著自己的胸膛,環著律的身體,銀白色的治療之力往律的身上送。隻是不會起到一點的作用,律的痛楚不是因為病痛,而是因為和世界的共感,那些痛楚都非律本人產生的,而是世界的痛,而秦湛沒有那個本事治療世界的痛。?
律已經無法壓抑哀鳴了,這樣的事情,讓秦湛知道,他的力量沒有起到一點作用,秦湛發覺在這個時候他什麽都做不到。?
“可惡,可惡。”在律的耳邊,秦湛咒罵著自己的無用。?
手臂上滴答了什麽,秦湛不敢扳過律的身體,害怕這樣的大力會讓律更加難受,秦湛那隻滴到了手抬起來,刺目的一株鮮紅,讓秦湛的眼眶都紅了。不需要扳過律的身體,秦湛也能知道,律的唇是被咬破了。?
這麽痛苦了,還要自我傷害。?
秦湛將自己的手遞到律的唇邊,另一隻手攀爬到律的唇邊,分開律的唇,律根本無力抵抗,隻能讓痛苦的哀鳴從分開的唇間泄露出來。?
“不要傷到自己,咬著我。”壓抑住自己承受的心痛,秦湛用溫柔的語氣在律的耳邊誘哄道。?
手掌伸到了律的唇邊,律沒得拒絕,一波痛苦襲來,如果沒有什麽讓他咬住的,讓他可以忍過這波痛苦,他都要昏過去了,而他不能暈,在和世界的共感中,一旦他暈過去,那麽就意味著他失敗了。和世界共感,就是為了分擔世界已經無法承受的那部分痛苦,他暈過去了,就意味著這部分痛苦沒有了承受的地方,那麽反應在現實空間中的,就是世界上一次非常巨大的災難,那是世界一部分的崩裂,他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發生。?
為了挨過痛苦,律隻能狠狠一口要在厚實的拇指後的位置,太過狠的一口,讓嘴裏彌漫了血腥味,那是秦湛的血。?
痛,這份痛怎麽比不得上律承受的。秦湛連眉都沒皺一下,眼中隻有對律的痛。?
太過痛了,讓律不知道隨著這份血腥味,跑進心裏的還有什麽。?
律環抱著律的手臂,溫柔而又強硬,秦湛輕聲的在律的身邊說著話,溫柔的話,我在你的身邊,我愛你,重複著的話語,敲進了律的心,此時的律已經沒有了力氣去防備,去抵抗。?
過了一陣子,秦湛的手已經痛到麻木,不過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沒有感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懷裏的人,懷裏的人漸漸平複了下來,手掌也得到了自由,律的唇離開了手掌。?
對於自己的鮮血淋淋的手掌,秦湛沒有在意,輕輕地喚了幾聲,沒有得到律的回應,才輕柔的移開自己的位置,讓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正眼注視著懷裏的人,慘白的臉色,唇上沾染了血紅,那是自己的血跡。?
是暈過去了,這次的共感是結束了。作為知情者的秦湛,自然知道,如果在共感沒有結束的時候昏倒,那麽就是失敗,倔強驕傲的律是不會允許失敗的,而且現實空間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此的平靜,由此看來,這次的共感是結束了,律有撐過了一次痛苦。?
憐惜而又癡迷的看著懷裏的人,如此的好強,如此的堅強,如此的驕傲。?
胸口上傳來幾分涼意,注意一看,才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而這份濕度來自律。?
頭發已經汗水了,黏在了臉頰上,衣服已經濕透了,貼在了身上,勾勒出美妙的曲線,衣料變得有些透明,膚色隱隱顯露在衣料上。?
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刻,秦湛一定會狠狠的吞咽口水,腦海裏是一串綺麗的畫麵,或者幹脆什麽都不顧,就這樣將律壓倒算了,但是此刻的秦湛卻沒有辦法有這種心情。律身上承受的痛苦讓他心都要碎了,你還要他怎麽才生不該有的念頭。秦湛愛著律,不是因為欲,欲是因為愛才產生。?
看著律汗濕的頭發黏在臉上,秦湛伸手想要將發絲撥開,要知道,發絲念著肌膚的感覺可不是很舒服的。?
手掌才移動,鮮紅染上了律的臉頰,為慘白的臉塗了層紅,但是紅和白對比起來,讓律看起來更加憔悴。?
銀色的光輝包裹手掌,秦湛治好了自己的傷口,治療它不是因為受傷的原因,而不是不願那抹紅汙了律的臉。再用手擦拭,可是紅不是那麽容易被抹開的,再看看律濕透的衣服,秦湛決定為律整體擦拭一下。?
動作輕柔的將人放到**,靈巧輕盈的快速到了浴室,整了一個臉盆出來,浴池裏的溫熱泉水自己泡著溫度是很合適,不過過一道水擰幹一條毛巾之後的溫度就降了很多,有了力量就是方便,水盛在盆裏,用力量加熱,溫度就達到自己想要的了。?
秦湛端著熱水,搭了一條毛巾,又回到了律的床前。?
先是為律將臉擦拭幹淨,隨後就要為律才是身體了。?
秦湛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的解開了律的衣服,要知道,此時的秦湛可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他隻是想讓律舒舒服服的,穿著汗濕的衣服昏迷,很容易感冒,而且很不舒服。?
肌膚一寸寸的暴露,不可避免的秦湛看到了律身上的傷痕,每個傷痕都刺痛了秦湛的眼睛,他不是沒有見過,隻是隻要見一次,他的心就會痛一次,恨不得將那個傷害律的女人複活,再殺一道。隻是想到那個女人是聞人凜的母親,就算他再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動手,聞人凜的麵子他無法不給,他該慶幸,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衣服褪到手,秦湛才發現,律的手握成了拳,指尖都泛著青白,縫隙之間隱隱幾許妖紅。?
秦湛看的眼睛赤紅,眼眶陣陣酸澀,眼淚差點被刺激得落下來,他就在律的身邊,還是讓律傷了自己。一點點的扳開律的手指,掌心的指甲印看起來猙獰無比,秦湛是立刻就用力量將新鮮出爐的傷口治好,不留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