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陽父子動作麻利,說做就做,二人離開大廳,來到聽風閣中的獨立書房,楚中陽走到那張高有一米,長達四米的名貴黃花楠木書桌旁,在書桌的右上角處輕輕的點了三點,書桌下方的地方,立刻就凸顯出來一個一米見方的地洞。

楚中陽父子二人相視點了點頭,便潛身入地洞,地洞幽森,黑魆魆如魑魅鬼蜮,二人大約下到有十米深時,便到了盡頭。

這是一處地底囚牢,黑暗無光,伸手不見五指,楚中陽掏出火折子,將囚牢四周牆壁上的壁燈點亮,這囚牢的全貌,才凸顯在人眼前。

囚牢有五米長,四米寬,通體以極硬的花崗石鑄就,正中擺放著一係列的刑具,老虎凳,剜骨刀,烙鐵,刺指甲的鐵簽,夾手指腳趾的冰冷鋼夾…………令常人望而生畏。

在囚牢的正前方,有一人被小兒手臂粗細的精鋼鐵索捆綁著,被極粗的鋒銳鐵刺洞穿了琵琶骨的中年男人,這男人身高八尺(一米八五左右),體魄雄壯,麵容剛毅,隻從相貌上來說,絕對是個堂堂的血氣漢子。

隻是現在,這個血氣漢子,眼眸無神,精氣萎靡,衣衫襤褸,渾身上下,血跡斑斑,一寸寸的皮膚上,更是布滿了或大或小的猙獰傷疤。

看到楚中陽父子到來,本來萎靡衰頹的男人,眼眸中突然爆射出強烈的恨意,仿佛餓極了的野狼,恨不得將二人撥皮拆骨,生吞活剝。

“三弟,有些日子不見了,你想好沒有,要不要交出你手中的寶物,然後大哥給你一個痛快。”

原來這狀容淒慘到了極點的漢子,竟就是楚剛的三弟,也就是楚乾的父親——楚雄。

楚剛絲毫不在乎楚雄滔天徹地的恨意和殺意,臉上笑意盈盈,仿佛對麵被囚禁著的,仍舊是他親密無間的兄弟。

“呸,楚剛,你這個小人,人渣,有什麽手段,隻管朝我身上招呼就是,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愧對這副男人身,想要我身上的寶物,這輩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楚雄朝著楚剛噴出一口帶血的口水,但卻因中氣不足,還沒有噴到楚剛身上,就已經墜落在地。

“冥頑不靈。”楚剛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繼續對楚雄動刑。

在過去的一年裏,他將能夠搜集到的各種酷刑,都已經施加在了楚雄身上,但楚雄,真真是個鐵打的漢子,無論多麽酷烈的刑法,多麽令人恐懼的刑具,他都沒有露出過懼意,沒有皺過一下眉頭,即便是痛苦到了極點,他也能夠忍住不吭聲。

上刑,除了能夠發泄自己的快感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

“三叔,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為好,否則,若我和父親動用一些極端的手段,怕是誰也不願意看到。”

“小畜生,你也有臉,也有資格叫我三叔?你們二人,若是還沒有決定要殺我,那就給我滾,我不想讓你們二人的肮髒身子,汙了我的眼睛,至於你說的手段,盡管施展便是。”

“是麽,三叔,如果我將我那堂弟,也就是您的兒子,也抓到這裏,再當著您的麵,將他弄殘,弄死,不知道,您還會抱著您那寶物不放麽?”楚中陽微微一笑,絲毫不見怒。

“乾兒?哈哈哈哈……”楚雄先是一愣,然後瘋狂的大笑起來,如癡如癲,但眼角之下,卻有一抹揮散不去的悲傷和愧疚:“乾兒不是早就被你們這對狗父子給殺害了麽?當初若非這個消息亂了我的心神,就憑你們這對狗父子,又如何能夠擒住我?”

“老三,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再嚐嚐皮肉之苦。”楚剛眉頭一跳,以他現在的地位,卻被楚雄這麽一個階下囚如此當麵奚落侮辱,他實在有些忍受不了。

楚中陽眼中也閃過一絲戾氣,不過轉瞬即逝,臉上仍舊掛滿笑容:“三叔,您也知道,以當初您的實力和在家族中的地位,我父子二人若不施展手段,根本就拿不下你。”

“所以,我父子二人不得不出此下策,用一個假消息來詐你。”

“假消息?楚中陽,你的意思是,我的乾兒還活著?”楚雄的眼眸中,突然冒出來了一絲希冀。

“那當然,三叔你看看你自己,整整頑抗了一年,但我父子二人,要你的性命沒有?”看到楚雄的神色變化,楚中陽臉色一喜,聲音更加和善了:“無論是三叔你,還是楚乾堂弟,都是我父子二人的血脈親人,我父子二人並非禽獸,怎會做那等豬狗不如的同室操戈之事。”

“堂弟,隻是被我派人送到他國去了而已,目的,就是混淆三叔你的視聽,而我們父子二人,根本就沒想過要三叔和堂弟的性命,隻要三叔你答應,將你手中的寶物,交給我父子二人,那我父子二人立刻可以對天發誓,讓三叔和堂弟團聚,並且,決不傷害你們父子二人性命。”

“不錯,老三,畢竟血濃於水,隻要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大哥我絕不會害你半分。”

“哈哈哈哈哈……”楚雄再度大笑起來。

“老三,大哥我好好與你說話,你卻發笑,這是為何?莫非,你不想見你兒子了?”楚剛有些惱羞成怒。

“想,怎麽不想,我做夢都想與我的乾兒團聚,但是,你們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的話麽?”

“就你們這對狗父子,也有臉談血濃於水?也好意思說不忍心同室操戈?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楚雄不是三歲小孩,也沒瘋沒傻,就這拙劣的不能再拙劣的謊話,你們認為我還會上第二次當麽?”

“就你們父子這幅德行,如果乾兒真的在你們手裏,你們會如此好心,如此溫和的站在這裏跟我說話,恐怕早就是拿刀架在乾兒的脖子之上,然後威逼我交出你們想要的東西了吧。”

“可惜,乾兒不在你們手上,或許,你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聽到了乾兒的消息,所以,就跑到這個地方來詐我,你們這是在做夢,滾,快給我滾,我一刻都不想要再見到你們!”

楚雄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語若驚雷,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卻是太差,以致說完之後,竟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混蛋,不知好歹,老子宰了你!”楚剛大怒,抬掌上揚,豎掌如刀,濃鬱的元力從體表處奔湧出來,包裹在手刀周圍,就要朝著楚雄落下。

這一記手刀下去,絕對能夠削金斷玉,砍的實了,楚雄非死既殘,但哪怕那記手刀已經到了楚雄脖子三寸之處,楚雄仍舊沒有半分懼色,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好,老三,你有種,咱們走著瞧!”

在手刀已經觸及到楚雄皮膚,刀風已經將楚雄脖子上的皮膚割破的那一刹那,楚剛驀然停手,收回手刀,狠狠的盯了楚雄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