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菲波爾擠在湊熱鬧的人群中,一副計劃得逞的表情看著我被救護車運走,這時趙啟雲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擠過人群走到科菲波爾身後說道:“人帶走了?”
“剛走。”科菲波爾說道,“你可以去格裏芬斯特立醫院的急診科等著,順便付下醫藥費。”
“我可不要,事兒又不是我幹的。”趙啟雲說罷便轉身離開了,科菲波爾笑了笑也轉身離開了。
雖然這整件事有百分之九十是科菲波爾策劃的,但是這百分之十便是趙啟雲指示的,因為他也發現了我的家庭關係。
科菲波爾在此之後便開始就像個雙麵間諜一樣潛伏在【義者】和【守望者】之中,時不時地出現一下,做著和【灰雀】差不多的事情。
直到七月底的某一天,安仁突然對走在身後的科菲波爾說道:“廖川其實是個孤兒吧?”
“好像是的,他現在和妹妹生活在一起,之前您找過他妹妹的麻煩的。”科菲波爾說道。
“哦,確實是的,不過我最近打聽到了她父母的事情誒。”安仁說道,卻在此時突然站住了腳,“科菲波爾,你要是願意的話就接手這件事吧?畢竟廖川的誕生有你一份功勞。”
科菲波爾幹的雙麵間諜生意和人類的認知有些不同,他們甚至知道科菲波爾會幫趙啟雲幹活,但因為自己的需要便默認了。
而安仁這段話無疑是要讓科菲波爾和趙啟雲撇清關係,我的父母當年和上一代的【守望者】保護我和廖佳才選擇失蹤,不然遲早我和妹妹也得死在那些混戰中。
盡管他們二人現在還活著,但已經年過半百,而且一直都選擇在幕後工作,並沒有使用‘影之血’激活自己的能力........
科菲波爾思考了幾秒鍾後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好的,今天晚上林權會跟你聯係交接情報的。”安仁笑著拍了拍科菲波爾的肩膀說道,說罷便繼續往前走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陰沉的天空,時值下午三時,空氣悶熱的就像要滴出水來
科菲波爾沒有跟上安仁的腳步,安仁似乎也不在意他有沒有跟上自己。
科菲波爾立馬轉身朝著與安仁相反的方向走去,在確定沒有【監督者】跟蹤後立馬聯係上了趙啟雲——
“他們要喊我去殺了廖川的父母啊,這種事我怎麽做得到的啊?”
“我說過,現在局勢這麽麻煩,又是安仁又是高程的,安全局也不靠譜,你自己想辦法處理吧。”
“但是........”
“你自己想辦法吧,我還有事。”
趙啟雲說罷便掛斷了電話,科菲波爾瞬間覺得更加麻煩了,或者說真的不得不做出一些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可預料的結果的決定了。
然而就在這時,趙啟雲的咖啡廳裏隻有他和另外兩個人,趙啟雲站在吧台內,另外兩人坐在吧台對麵的高腳凳上,動作看起來有些不習慣。
趙啟雲把兩杯咖啡遞到了兩人麵前,說道:“剛剛的通話兩位也都聽見了,是時候做出決定了,抵抗,還是把未來托付給我?”
“說實話,我還是無法讚同你的計劃,”臉上滿是滄桑、大概有五十來歲的男人說道,“我兒子不屬於任何人,他絕對能做出讓所有人滿意的決定的。”
“別這麽說,現在整個新都市的星之族都水深火熱的,就算咱們兒子沒遇到那個倒黴蛋,也會有人找上來的,還是有個伴比較好。”坐在一邊的一個中年女子說道,臉上也滿是滄桑,白發已經占據了大部分的頭發。
“所以快點決定吧,兩位前輩,你們的生命可是捆綁在一起的,這樣各執己見是推動不了劇情的喲。”趙啟雲催促道,雖然他覺得自己扮演的角色有些過於可惡了,但是這個念頭也很快就消失了。
“這個選擇再等一等,我們還想做一件事,”男人說道,“我想再去見見我的孩子們。”
“沒問題,隻能在遠處看看,”趙啟雲說道,“我聯係我的朋友帶你們去他們的住處。”
第三天早上,這對夫婦的屍體便在義江邊上被發現了,陳煉告訴安仁,他們是自殺。
安仁得知這件事後,不禁大笑了一番,但站在一邊的弗朗西斯就算沒有感知能力,也察覺到了安仁現在的心情就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安仁站起身走到了窗邊,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已經斷掉了的左臂,對一邊的弗朗西斯說道:“我天天晚上都會夢到自己左臂斷掉時的情景,那張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但是您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您的妻子........”弗朗西斯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是的,我妻子的仇絕對要報......”安仁咬牙切齒地說道,語畢,嘴角流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液,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科菲波爾時常想到我在得知父母的死訊後還要被陳煉指示的特別行動隊追殺——雖然沒有得逞,也沒有持續多久——他就十分後悔。
自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正義之士,但是他竟然讓這種事情發生了,自己竟然無能為力.......
科菲波爾在第二天太陽升起來以前趕到了7號區域,那場因為薛亮的能力和那些擁有感知能力的影之族提前準備好的炸彈破壞的建築的修複工作已經順利地展開了。
而7號區域的醫院已經幾乎沒有更多的床位了,走在街道上能看見救護車把傷員批量送到其他醫院。
科菲波爾站到一個十字路口便停住了腳,就算路口的信號燈顏色變綠,他也沒有穿過任何一條馬路。
就在幾分鍾後,威廉·克裏夫走到了他身邊跟他打起了招呼:“你居然又趕過來了,沒想到你真的是好人誒。”
“隨便你這麽說吧,”科菲波爾說道,“你打聽到安仁的去向了嗎?”
“很遺憾,跟蹤到一半,被甩掉了,看起來他真的不想引起什麽動亂了。”威廉·克裏夫攤了攤手說道。
“嗬,殺你一個普通人在他眼裏可不算動亂。”科菲波爾說道,“上班族們快要出門了,帶我去你跟丟的地方。”
“好的好的,大爺。”威廉·克裏夫說道,兩人就此出發了。
譚毅在得知了科菲波爾逃離了關押室以後,不僅沒有像顧雲那樣慌亂,也沒有像薛亮那樣不以為是,而是在思索片刻以後找來了章月,說道:“你和穆勝是那次審問的監視員,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我之後反複觀看過錄像視頻,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章月說道,“局長,您發現了嗎?”
“很遺憾,我也沒有。”譚毅搖了搖頭說道,“等下讓監控室把這段視頻刪了,現在還沒有上傳到總部吧?”
“還沒有,但是.......您真的確定要這麽做嗎?”章月有些震驚地問道。她明白這些事情已經不能用自己以往對社會的理解去參悟了,所以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震驚。
“刪掉吧,現在就去。”譚毅命令道。
章月說了一聲明白了便轉身離開了。
走出譚毅的辦公室以後,穆勝攔住了章月詢問剛剛譚毅問了什麽,他看起來十分的認真。
章月張了張嘴,還是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說了句無可奉告後強行從穆勝身邊走了過去。
自從上次解決林柯的事情以後,章月愈發覺得自己的力量過於渺小,還是別去摻和那些事為好,經過一番思考後還是認為好好服從上級命令,別自作聰明地去想其他事了。
穆勝見章月什麽都不肯說,也不再追問了。當然,他也明白突然發生的這麽多事對於一個初入職場的人來說打擊確實很大。
這時火急火燎著來找譚毅談話的顧雲走進了譚毅的辦公室,在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吵架聲後,傳來了一聲杯子摔碎的聲音,緊接著顧雲走了出來。
穆勝立馬走進了局長辦公室,問道:“局長!你沒事吧!”
然而卻見到譚毅跪倒在地,眼淚汪汪地看著地上的陶瓷杯碎片自言自語道:“這是我畢業時候校長送的啊......顧雲!你要怎麽賠我啊!”
看來是顧雲來找譚毅商量追捕科菲波爾的事情,但是被譚毅拒絕了,顧雲便打碎了放在辦公桌上的紀念用的陶瓷杯。
穆勝立馬走上去一邊幫忙收集碎片一邊說道:“我幫您找人修複。”
研究所被襲擊的事件在明確結束後,趙啟雲和其他人也回到了24號區域,好久沒開張的守望者咖啡店重新開始營業了。
然而來開門的詹姆斯發現了在門縫裏塞著一張紙條,是威廉·克裏夫留下的,上麵寫著:我現在和科菲波爾一夥了,放心,我們不會做壞事的。
詹姆斯笑了笑,把紙條揉成一團,開了鎖後便把紙團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裏。
詹姆斯首先看了看今天的職工表,上麵寫著漢娜、宮城和他自己的名字,昨天他就已經通知到了另外兩人,過不上多久應該就會來了。
緊接著他便開始打掃了,雖然才關門休業了沒多少時間,地麵上還是積起了一層灰塵。
然而就在詹姆斯拿著掃把走到門口時,一個少女出現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