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呢？欠我們的工錢什麽時候給？”雨荷和他們打過幾次交到，互相認得。他們是父親手下幹活的工人。

父親被抓後，他們的工錢就打了水漂。雨荷對他們其實挺同情，他們來鬧，她也總是好言相勸，隻是沒想到他們竟公然闖進她家，嚇暈她奶奶。

“你們幹什麽？雇傭你們是莫氏，要工錢你找他們要去，幹嘛跑來我家？我奶奶呢？”一路跑回來的緣故，雨荷此時滿頭大汗，臉色微紅。急著扒開人群去找奶奶。

但幾個壯漢明顯不肯放過她，將她圍的更緊：“我們隻認識曲東明，不知道什麽莫氏，我們是在曲東明手下幹活的，辛辛苦苦快半年了，他一出事，我們就得白幹？這是什麽道理？給錢，今天不給錢我們就不走了。”

正值晚飯時間，他們一鬧，立刻圍過來很多看熱鬧的人。平房區，大家習慣了有熱鬧必看，又善於嚼舌根。

有人聽出點端倪，加之知道曲東明的工作性質，立刻恍然大悟般傳遞情報：“老曲欠人家工錢了……工地出了大事。合同欺詐！那可是大罪啊，老曲怎麽能做這種事？可坑苦了這些打工的人了……哎，造孽啊……”

雨荷沒工夫跟他們解釋，隻想先去看看奶奶，推搡間與他們肢體衝突起來。

“雨荷……”這時包圍圈外一個驚惶失措的老聲傳來。

“奶奶。”雨荷更加著急，不顧一切向外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被她撲出來，可衣服在撕扯中被扯破幾個口子，胳膊也被弄傷。

到底是做苦力的人，手上力道厚，他們看著雨荷身上的傷，也覺的挺不好意思。畢竟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

“奶奶你沒事吧？”雨荷撲到奶奶麵前，看著她憔悴又驚慌的樣子，心如刀絞。

可她還是滿是責怪的說：“誰讓你回來的？你看看弄得一身傷！”

雨荷搖頭，眼淚滾落。她旋即摸出手機給莫鬆亭打電話。工程是他的，合同是他的，他不能不管。

可是電話接通，莫鬆亭卻百般推諉：“……雨荷啊，不是我不出麵，我現在隻要一出現，那些工人們不得拎棍子直接把我砸死？你爸爸現在已經出事，有多少人盯著想把莫氏連骨頭帶渣一起吞下。莫氏如果完了，你爸的案子就算是板兒上定釘了……”

雨荷被他繞糊塗了，一時不明白他陳列出來的各種牽連，隻說：“那工人的工資起碼你先結了吧，不能讓他們總來我家找麻煩，我奶奶禁不起他們這麽鬧騰！”

“……傻孩子，你怎麽還不明白？莫氏一切資產都被凍結，哪裏還拿得出一分錢？”

“可……”

“所以，你還是得去求冷非凡。隻要盛世不予追究，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雨荷無助的跌靠到牆上。

這時，看似這群人頭子模樣的人出來，厲聲厲氣的甩給曲雨荷一張賬單：“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工錢詳單，限你三天之內湊齊，不然的話，就不是鬧鬧這麽簡單了！”

……

那群人走後，雨荷默默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賬單：57萬……

57萬？

她上哪裏找這筆錢。

奶奶更是老淚縱橫，過來摟著瘦弱的雨荷：“雨荷，是五年前揪著你不放的那些人嗎？我們已經躲到這裏了，他們怎麽還不放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