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克鷹目看著走廊那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剛才,他真以為是自己在哪裏惹上的風流債,人家找上門來了。心裏揣摩:如果真有這樣的女人,膽敢倒回頭來找他,他就對她負責到底也無所謂。

這樣想著,忽然想到二十多年前自己睡過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很漂亮,有著東方女人誘人的神韻,穿一件淺色旗袍。想想那些他囚她在身邊的夜晚,真是食髓知味,讓他欲罷不能。在遇到她之前,作為一個職業殺手,他從不知道“過日子”是個什麽樣的體驗,但她來之後,他真的萌生起和她好好過日子的打算。隻是她卻害怕他,躲避他,甚至想殺了他逃走。

如果不是那個叛徒……

“安總,見嗎?”蔡猛的征詢打斷了他的回憶。

安棟天斂起向往的神色,冷冰冰丟下一個字:“見。”然後在保鏢的陪同下先走了。

蔡猛隨後安排蘇沉沉去了他在郊外的別墅。

蘇沉沉被放走之後休養生息了一個多月,眼下氣色看上去好多了,人也漂亮起來。

漂亮的女人在男人麵前總是有特權的,蘇沉沉一直都這麽認為。並且她斷定喬克最初沒拿她怎麽樣,現在也不會拿她怎麽樣,所以在一屋子凶神惡煞的保鏢注視下,她大大方方坐到安棟天對麵。

“喬先生。”她先開口。

“叫安總。”蔡猛跨立在安棟天身後嚴厲的糾正她。

蘇沉沉強撐著,但還是微微驚恐了一下,她看看喬克。無任何表示,所以不得不改口:“安總。”

這一聲,明顯比剛才氣勢矮很多。

安棟天抿了一口苦杏仁茶,對他淺淺勾了個笑意。

“今天來一是向安總道謝,多謝安總不殺之恩。第二……想請安總幫個忙。”

“說來聽聽。”安棟天神色淡然。

“把我哥送到出國,讓他暫時不要回來。”

“安某做事需要一個理由。”

“……”蘇沉沉漸漸麵露狠色:“我不希望我哥成為我報仇路上的絆腳石。”

她從被喬克放出來,就一直被她哥關著,今天是借口身體不舒服來醫院看病,才能溜出來。

“你想對付誰?”

“曲雨荷和冷非凡。”蘇沉沉絲毫不掩飾。她母親蘇淺溪的死和冷非凡有掰不開的關係,再加上自己長時間的愛而不得。此時蘇沉沉隻想親手毀了這一切,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曲雨荷好過。

“你說你要對付誰?”安棟天隻以為自己聽到了個大笑話,不由得眉開眼笑。

如果他沒記錯,曲東明曾經告訴過他:蘇沉沉是他女兒。也就是說曲雨荷和蘇沉沉是姐妹,即使不是親的,也同父異母吧。想不到竟然是仇人。

但他天生一副凶相,笑起來更讓人覺得驚悚,所以蘇沉沉緊張的開始手心冒汗,不敢再說話。

安棟天見她這副表情,意識到自己可能把她嚇到,所以收起笑臉嚴肅對她:“安某是正經商人,不做違法的事。”

蘇沉沉心裏冷笑。他不做違法的事?他手上沾的血恐怕十裏開外的惡鬼都不敢靠近!很明顯不想幫忙。她今天能來求他,就是豁出去了。

所以當著一屋子保鏢的麵兒,她婀娜的起身走到安棟天麵前牽起他的手,直接擠進他懷裏一蹲身坐到他腿上:“我絕不讓安總做虧本兒的買賣。”蘇沉沉眉眼裏充滿了挑逗。

安棟天是什麽人,在醫院看到她這裝束就知道她要做什麽。所以他意料之中的坐懷不亂,但也沒露出反感的表情。

保鏢們因此很識趣的自動列隊退出去。蔡猛當然更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不過他很意外的遲疑了一下,才咬咬牙也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安棟天和蘇沉沉兩個人。

她的手開始大膽起來。解開安棟天最上麵的襯衣扣子,手逶迤進去。

雖然已是近五十歲

年齡的人,但這個久經戰場的殺人狂魔還是一身硬實的肌肉。他就那麽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裏,任憑蘇沉沉對他上下其手。

蘇沉沉見他始終無反應,終於心生膽怯,手上的動作不由的遲疑很多。安棟天的表情迅速陰冷下來。

如果說他一開始對她的容忍是因為她難得一見的“勇氣”的話,那現在對她當真是半點好感也沒了。

他於是忽然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將蘇沉沉壓到麵前的圓桌上。

蘇沉沉被嚇了個魂不附體,但當她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麽的時候,來不及說服自己冷靜下來就連忙擠了個嫵媚的笑給他。

安棟天卻不再領情,居高臨下的冷哼她一聲,迅速起身。

蘇沉沉有些懵,也有些慌,他對自己不感興趣?

年輕的酮體,青春的味道……他竟然不感興趣?

可是,如果他對自己不感興趣,那麽就憑她今天冒死來勾引他,她的下場……

蘇沉沉幾乎抖著從圓桌上滑下來,對著他就要出門的背影大叫:“安總,我、我還是個處女!”

她覺得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極具**的一句話吧。

而安棟天卻絲毫不做停留。他對這種送上門的皮肉原本就沒有任何興趣,反倒剛才接觸到蘇沉沉的瞬間,讓他回憶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大本營裏有過肉體接觸的女人。

這個女人很神奇,讓他即使時隔多年回憶起來,仍有燒心的感覺。

也讓他煩躁。

院子裏,蔡猛果然痛悔不已的在那兒撞牆。安棟天喊他:“喂!”

蔡猛抬頭,看見老板這麽快出來,很是詫異,但不得不近前聽差遣,心裏在這一刻是有些抵觸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自己看上這個姓蘇的女人的。大概當初扒她衣服拍照威脅蘇鴻帆的時候,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求他,他心動的吧。

細想起來,從那之後,蘇沉沉在他手裏還真沒受過什麽罪,其他兄弟想趁機揩她油都被他一頓好打給打跑了。

“安總。”他忍著心裏的不適對安棟天低頭。

安棟天用力摁摁他腦袋:“進去吧。還是個處女,穩著點兒。”

蔡猛像被誰猛然提了線,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家老板。把他的話在腦子裏過幾遍,心裏漸漸樂開花。

“噯!”他歡快的答,然後二話不說,撩簾子進屋。

蘇沉沉跌坐在地上,身體不停的發抖。她仍然在擔心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院子。畢竟江湖上對喬克殺人嗜血的傳聞太多。

蔡猛進來殷勤的上前扶她。

蘇沉沉一臉木然,連神經都是麻的。就著蔡猛的手站起來,天真地問:“安、安總……生氣了?”

蔡猛見她站都站不穩,索性一傾身將她抱起來,放到裏間的**。

他持續近身,蘇沉沉恍惚間感覺不對勁,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麽?”

“蘇……蘇小姐,我會對你好的。你放心,我會溫柔點的。”說著已經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蘇沉沉立刻害怕的後躲,手放在胸口想護著要緊的地方,但她今天是抱著不單純的目的來的,衣服前麵的開叉幾乎到肚臍,根本遮不住。眼看著蔡猛賊辣辣的眼神恨不能盯穿她的衣服,直接看到她的身體,蘇沉沉急了,抓起枕頭向他砸。

蔡猛到底是地痞流氓出身,她一反抗,他下流的罵聲就出來了。剝光了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上去。

蘇沉沉再辣也不是壯漢的對手,一開始,門外還能聽到她反抗的叫罵聲,一刻鍾的功夫就隻剩下慘叫。

事後,蔡猛倚在床頭興致極好的抽煙,蘇沉沉滿目猙獰的躲在牆角,用自己破敗不堪的衣服勉強護著淤青斑斑的身體。

“放心,從此以後你就是猛哥的人,在這裏來去自如。”蔡猛閑適的吐口煙,對她說。

蘇沉沉簡直惡心死了,恨恨然啐了

他一口:“畜生,姑奶奶不稀罕!”

“喲,硬茬兒?要沒今天這一出,你從這裏走出去一個試試?沒等你到大門口就得被輪了,懂嗎?”蔡猛伸手,毫不憐惜的捏著她的下巴,警告她。

大概是被她的那句“不稀罕”激怒。

蘇沉沉冷靜下來想想那些個體形彪悍的保鏢,暗暗揣測:蔡猛說的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好不甘心,恨恨然甩掉他的手,咬牙切齒道:“送我出去!”

蔡猛見她有服軟的趨勢,冷笑了聲,重重又抽了口煙,心情很好的把煙頭彈出去:“可以。不過,得等老子爽夠了之後。”

說完賊笑著又朝蘇沉沉撲過去。

蘇沉沉就恨自己沒生得一口鐵齒銅牙,咬死他。

蔡猛不知道多久沒碰過女人,等他盡了興,蘇沉沉像死了半截兒似得,癱軟在**已經動不了了。

床單和被子上的血跡觸目驚心,顯然不是處女血這麽簡單。

蔡猛穿了衣服,神清氣爽的下床。已是當天深夜,這會兒送她走,不會讓大家太眼紅,自己在老大麵前也不會太尷尬。

畢竟裏麵那個送上門的女人是來勾引老板的。

他們這些出來混的,都信奉一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在你身陷險境的時候是你的一個幫手,而女人隻會拖累你。

所以蔡猛並不能對蘇沉沉多好,心裏雖然的確喜歡她還是要低調的把她送走,能保她一條命也算仁至義盡。

七夕節這天是24號,氣溫一度高到39度,地麵溫度四十幾度,雨荷熱的喘不過氣兒來。也因為孩子在肚子裏更大了,把媽媽的五髒六腑擠得哪兒哪兒都不是地方。

打電話谘詢了沈鶴大夫。大夫說這種天氣最好哪裏都別去,在家休息。實在感覺不好還得要去醫院吸氧。

冷非凡在一個叫“皇宮”的高檔西餐廳訂的包廂因此在那天晚上空了。他也哪裏都沒去,在家裏陪雨荷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隻在晚上八九點之後,地麵溫度降下來了,才陪她在外麵溜達了一圈。

涼下去的天空深邃如墨,很美。

偶爾有人在城外放煙花,高高的在天上炸開一朵璀璨。雨荷望著夜空,無端說了句:“耽誤你過七夕了,真對不起。”

冷非凡覺得她的話帶著酸味,心裏猜想:大概還在為前幾天在**的時候、他胡說的和米萱的關係而生氣。

他故意很無所謂的“嗨”了一聲說:“和哪個情人過都是過。一會兒把你哄回家,再出去應酬下一個,綽綽有餘。”

雨荷明知道他是有意氣她,心裏還是一瞬間酸澀下去一大片。

“逗我好玩兒嗎?”她委屈的問,嗓音都有些厚。

冷非凡垂著眼眸,看著她。她眼裏有淚,瑩瑩閃閃的,好看極了。心弦就在這一刻被她重新撥動,有些癢、有些疼、有些說不出來的熬人。但就是賤賤的,想看她這個樣子。

為他,哭、或者忍哭的樣子。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能想起來的,應該還是六年前在學校的時光。無憂無慮的愛,沒心沒肺的壞。把她逗哭之後,再笨拙的去哄她開心。他在這個過程裏樂此不疲。

眼下,他很想再體會一下那種感覺,所以口不對心的,他“嗯”了半天,冒了句:“很好玩。”

他話音落,雨荷的拳頭便砸到他胸口,悶悶的“砰”一聲,像是帶著怒又帶著令人難解的釋然。

“壞的滴水兒說的就是你了。”她竟然被氣笑了。笑中帶淚。

冷非凡捉了她的手來,放在唇邊細細的吻,早就打好一肚子的腹稿打算哄她。他覺得時隔多年自己哄老婆的本事肯定見長了。

並且身體上有多接觸之後,很多又壞又賤的撩她的話他也容易說出口些。

隻是,沒容他開口,雨荷便正色說:“非凡,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們徹底分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