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夏。說旺虎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麽,她很擔心。

小夏知道旺虎有黑道背景。但一直以來也沒犯什麽大事,又是跟著顧彥青做事,她才放心的跟著他。但是最近,她越來越發現,除了顧彥青交給他的事,他似乎還在忙別的,經常幾天幾夜不回家。

至於忙什麽,他對小夏隻字不提。

雨荷聽著那話,也眉心緊鎖。她並不了解旺虎,所以不好判斷。總覺得是男女談戀愛到一定程度,男人的新鮮感過去,對女人冷落了些,小夏可能失落了。

所以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慰了幾句。

不過,她仔細想想,上學那時候,即使和冷非凡已經戀愛很久,她似乎也沒被他冷落過……嗯,因為他本來就挺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傻兮兮的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

想起那時候的快樂時光,雨荷不自覺笑起來。

再沒有比那時更單純、更陽光、更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回去的路上,就好像重回戰場。

雨荷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接下來要做的事吸引,一路都在想老潘的話……保護自己是第一位。

所以到公司時,她沒有按照自己之前設想的,將那個流蘇墜兒很明顯的帶在身上,而是收藏起來。

許瀟瀟在忙著給各部門發文件,忙不過來找她幫忙,雨荷樂於效勞。接下她手裏一半的文件抱著去各辦公室裏發。

無意間看了一眼……安華商貿開業典禮?

“瀟瀟,咱們公司要辦開業典禮?”雨荷抓住走在前麵的許瀟瀟問。

許瀟瀟點頭:“很突然,文件都是剛打印出來的。現在除了你我還有老板,誰都不知道。”

“為什麽,咱們公司不是年前就開業了嗎?”

“不知道啊。”許瀟瀟聳肩,轉而別有意味一笑:“你不是老板家‘親戚’嗎,去問問唄。”

雨荷心裏琢磨著安棟天這麽突然搞典禮是何用意,也沒在意她話裏的嘲諷和戲謔。

許瀟瀟見沒刺激到她,上下摟她兩眼,要走。

雨荷連忙又叫住她:“瀟瀟你認不認識搞典當或者拍賣的人?”

“怎麽了?”這次許瀟瀟沒停,似乎仍然對她能穿得起今春巴黎新款很不服。

雨荷有求於她,追過去說:“我現在急等著有錢,手裏有一件祖輩留下來的古玩,據說有點價值,想賣了或者當掉。”

許瀟瀟聽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雨荷猜她可能在想:安總的“親戚”竟然混到要典當東西的地步?

她也知道臨時找這麽個由頭突兀了點,不過總好過直愣愣的把那墜子掛身上去引起別人注意。

許瀟瀟良久不答她,末了卻很不友好的“切”她一聲小聲嘀咕了句:“寒磣誰呢?當東西?我可告訴你,就算你缺錢,我也不會把這話往安總耳朵裏傳。你要麵子不直接身,拿我當傳話筒,想的夠精的呀。”

“……”雨荷被她說愣了,剛想澄清,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想當什麽?”

她下意識轉身之時,安棟天已經腳步帶風的站到她旁邊。

手裏拿著車鑰匙,應該是要出門。

雨荷被嚇了個魂不附體,心裏背好的台詞,一字不改的背出來:“我爸……留、留給

我的東西。”

“你爸?”安棟天果然感興趣。

他和曲雨荷的爸多少也相處過一段時間,拋開人世間的邪惡和正義,他覺得她爸那人不錯。寬容,謙卑。

可惜死了,不然很有可能做朋友。所以在得知蔡猛發酒瘋撞死人的時候,他會那麽憤怒。曲東明,是他這個組織裏殺過的、他唯一覺得有愧的人。

“改天拿來看看。我倒認識幾個懂古玩的人。”安棟天說。

雨荷的本意當然是把東西拿給他看,但卻故意推辭:“不麻煩安總了,我這也不是什麽古玩,就是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小物件。可能也值不了幾個錢。這不要和冷非凡打官司了嗎,我需要用錢。”

安棟天聽她這話,更加願意幫忙。橫豎攪合冷非凡不得安寧,是他極樂意看到的。

所以不容拒絕的說:“看了才知道。”

說完走了。

許瀟瀟連忙頷首,默默送走老板,陰陽怪氣對雨荷哼了聲,才走。

離下班還有兩小時的時候,安安來了,開心的約雨荷吃晚飯。

雨荷由於喝了催奶的中藥,現在已經漲的難受,偶爾去衛生間擠掉一點,想勉強撐到下班趕緊回去,所以不答應她。

“去啦,我哥也去。”安安的目的已經很明顯。

雨荷胸部的脹痛讓她心裏有些煩,克製著,像對待小孩子那樣在她腦門戳一指頭,拒絕道:“現在是工作時間,你是老板千金,可以肆無忌憚,我可不行。”

她說完,怕又被纏著不放,起身去衛生間。

待她出門,對麵的許瀟瀟沒抬頭冷聲吐出一個“婊”字。

安安詫異的側目:“誰‘婊’?”

“她唄。”許瀟瀟向門外遞了一眼:“都做了老板的女人了,還對您這種態度,簡直太不識抬舉。”

安安眨巴眨巴眼,愣了。

老板的女人?

是她中文不好,剛才沒表達清楚?

見這個女人仍然深信不疑的以為雨荷是她爸的女人,而一臉嫉妒之色。她忽然笑了。

冷笑。

妖嬈的繞過她身後,斜靠在她工位上,一本正經說:“那你覺得給我做後媽她夠不夠格兒?”

“就那樣的?一看就知道是圖錢,安小姐,我跟您說。讓安總當心這種女人,玩玩可以,千萬不能娶回家。”許瀟瀟壓低著聲音說。

安安強忍著笑,使壞:“我覺得也是。我看你挺好的,不如你給我做後媽怎麽樣?”

“……”許瀟瀟頓時被嚇的沒話。但看著安安認真且充滿期待的眼神,她又漸漸放鬆,臉上露出嬌羞之色。

“可、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安安十分肯定的說完,將她拽出小辦公室,往自己老爸辦公室那邊推。

許瀟瀟不確定的後退。

兩人推推嚷嚷已經引起辦公區域多數人的注意。安安此時突然停下來,大聲說:“你們知道這位是誰嗎?”

眾人紛紛抬頭,小聲嘀咕著交換情報。有大膽的問:“何方神聖?”

“我爸剛睡過的女人。”安安幾乎一字一頓的說。

辦公區一片嘩然。

一陣嘈雜的交頭接耳後,男人女人們都開始搖頭。

一開始許瀟瀟還覺得自己被抬舉了,看到大家的反應,她頓時意識到被陷害。十分不解的恨恨然看向安安。

她覺得冤枉……和老板的女兒無冤無仇的。也很難想象自己被一個十七八的女孩子給耍了。

並且是以這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汙名。

安安看見大家的反應,更加興奮,歡天喜地的接著說:“這是我幾十個備選後媽裏最年輕的一個,大家要多多關照哦。”

說完還眯眼笑著抱她一下。

這下,許瀟瀟完全成了傳說中的“婊”了。捂著通紅的臉轉身要逃。

被安安不依不饒的抓著不放。

雨荷這時進來,不知道發生了生麽,但看見安安為難許瀟瀟,覺得在這種工作的氛圍裏,過分了。

上前來扯開她倆,教訓安安:“大家都上班呢,能不能不鬧?”

“能!”安安一臉頑皮的威脅:“答應我今晚和我哥約會啊?”

“不答應。”雨荷故意黑下臉來,先放許瀟瀟走,又把她提溜進辦公室關了門單獨教育。

安安說了事情經過,頗沒解氣的樣子擼袖子要往外闖:“不行,我得找她去。”

“回來。”雨荷雙手環胸一副大人摸樣,厲聲叫住她:“你說說你多大點兒個孩子,怎麽一天到晚淨出這種餿點子?”

“……”安安被她教訓,一點反感也沒有,反而神色輕鬆的很。從小到大,鑒於她爸的關係,還沒有哪個女人肯管她。

雨荷從一開始就拿她當小妹妹,所以她才漸漸產生依賴。

“你這樣,讓人家一個女孩子還怎麽在這裏待?”雨荷知道訓她也白搭,不過不想看她一個青春期的小姑娘善惡不分,以整別人為樂。

安安挑眉:“待不了就走唄。這種女人……切……”她十分不屑。

“都走了,看你爸用誰?”

“用你唄。”安安嬉皮笑臉:“到我爸退休的時候,我哥接班,你也被培養出來了。做我哥最得力的幫手。一家人齊心協力多好?”

她天真的說她規劃好的未來。雨荷聽了心忽然緊了一下,繼而好像被誰捅破了一個洞,呼呼呼的往裏灌風。

她下意識緊了緊自己的修身小西服,心想:不知道當她親手把安安她哥和她爸送進監獄、送到執法警的槍口下時,安安會不會為今天說過的話感到後悔。會不會反過來,恨不得殺死這個她喊得如此親密的雨荷姐姐。

“……行嗎?”

雨荷的思緒被安安這一問給抓回來。

“嗯?”她沒聽清她的話,所以問:“什麽行不行?”

“晚上陪我和我哥吃飯啊。今晚我爸有約會,不在家。你如果不答應,我哥也不會管我了。我一個人多孤單。”安安見雨荷軟硬不吃,換了一招:裝可憐。

雨荷最見不得別人求她,沒原則的就答應下來:“好好好,但是先說好,不能超過九點。我還得趕著給籽言擠奶。”

安安把這個忽略了,雨荷這麽一說,她驚醒,感覺有些抱歉,但雨荷難得答應自己她又舍不得放她回去,所以像個因不懂事而撒嬌求原諒的小女孩,摟著雨荷的腰輕輕搖兩下。

這感覺,太溫暖。

剛把安安打發走,冷非凡的電話打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