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凡戀戀不舍追著她的唇,雨荷簡直哭笑不得。

況且他醉後死沉死沉的壓在她身上,她快被壓的喘不上氣了。

“到、到家了。”她艱難的吐了一句話,提醒他。

雨荷這一刻覺得自己真無恥,他先前剛說過在車裏小費翻倍,自己竟就妥協和他在車裏激吻。她真怕他忽然想到這茬兒,所以秀眉蹙起,警惕著,連呼吸都顯得謹小慎微起來。

可是他押著他,她好不舒服,些許煩躁動了動。

冷非凡近距離看著她莫名而起的壞情緒,警告一般去咬她的耳珠。

“啊!”雨荷被咬痛,毫不掩飾叫出來:“神經病啊?”

她邊推他,邊躲,卻發現他又狠了幾分力。雨荷不得不妥協,幹脆不動:“冷非凡,別這樣,你喝醉了,我扶你下車。我們、我們……回房間,再……”

她連哄帶騙。

“真的?”被哄騙的小孩當真眼裏一亮,開心的支起身體。

雨荷無恥的點頭。

可,進了房間雨荷就不認賬了。

他撲過來親熱,她退避三舍,一會兒借口給他拿熱毛巾擦臉,一會兒又說去給他倒水,一會哄他要去給他煮醒酒湯……總想把他摁到**自己溜走。

冷非凡隻是醉了,他又不傻。

任憑她說什麽,他都不鬆手,賴皮的半躺在**,長長的雙臂扣著她的腰,臉自然而然枕在她的腿上,舒舒服服閉著眼睛。

她的衣角在他的鼻息裏抖動,他覺得礙事,煩躁的掀起來,幹脆將臉埋進她衣服裏,安心極了。

雨荷卻條件反射心虛起來。她小腹上曾經的變化……不知道有沒有痕跡?

她謹小慎微推他腦袋一下,卻被他抱的更緊。炙熱的呼吸撲打在她皮膚上,而後入心,又瞬間牽引全身。她不適的扭動兩下,去推他腦袋。

“你問我在美國經曆了些什麽事?”冷非凡低低的一句話,成功的平息了她的掙紮。

冷非凡把她抱

得更緊些,鼻息裏全是她香甜的味道,他心裏安安靜靜的好舒服,好滿足。但也……好糟糕。

埋在她衣服裏的聲音悶悶的:“可我不想告訴你……”

“那些事,我多難都扛過去了。唯一至今我沒能扛過去的事就是……想你。”

“想你,從未有一刻停止過。小寶……”

冷非凡抱得她很緊,聲音緩重的從他與她接觸的皮膚那裏傳上來,雨荷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他的話墜垮。

“我他媽真的好恨自己!”他忽然間雙手掐緊雨荷的細腰悶聲低吼,痛徹心扉一般:“怎麽就那麽賤。明知道你跟了別人就是忘不掉!該死的忘不掉!”

他的悶吼聲有如炸雷,雨荷心中“轟”一下,最後一點自我保護的抵抗也被炸的粉碎。

“非凡……”她眼淚流下來,拚命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跟過別人。

沒有和顧彥青談戀愛,更沒有和他上床。可……可我貪生怕死。

在你和我中間,自私的選擇了自己,甚至在我和孩子中間……

我都無恥的選擇了讓自己活下來。

因為真的好害怕,害怕如果就那麽死了,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

五年的倉惶落逃,我逃避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我無法原諒自己的自私和這該死的、擺脫不了的、令人抓狂的命運……

雨荷流著淚拚命搖頭。心底裏呐喊著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要如何講清楚這混亂的一切?

事實上,離開他之後的最初半年多,雨荷像是活在一間地獄裏。

她到現在能拚湊起來的記憶是:一個魔鬼一樣的女人逼她忘掉冷非凡;逼她抽打一個繈褓中的嬰孩,又逼她親手殺死他/她……

對,她甚至連那個孩子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楚過。那個瘋狂的女人一遍遍告訴她:這是她的孩子,她和冷非凡的孩子,卻還要逼她親手掐死。

就那樣,逼著她充滿負罪感

的活著。

恐怖零散的記憶裏,這種詛咒一般的日子一遍遍重複。

她以為她會死在那間終日不見陽光的房間裏,不曾想卻逃了出來。在那個風雪交加的晚上。她衣衫襤褸赤著雙腳,憑借混亂記憶中家的方位,摸回原先的住處。

叫開門之後,她便在父親焦灼、欣喜又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那場大雪已消融幹淨。

屋後的池水活絡起來,雨荷雙臂抱膝坐在床頭望著窗外水上的浮冰,竟不知道,已是第二年的初春時節。

而她腦子裏的完整記憶不可思議的停留在那年盛夏雨後的傍晚。

她記得,那天晚霞絢爛的一塌糊塗。冷非凡乘坐的飛機橫穿雲朵而去,她失魂落魄望著夕陽下越來越小的飛機,忽然眼前一黑……

接下來發生過什麽,她便串聯不起來了。能想到的,都是些恐怖的、令她毛骨悚然的片段。

嬰兒的啼哭、女人的叫罵,抽打,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時常來紮她的手臂,然後她就瘋了一般想去殺死一個孩子……直覺告訴她,她那一刻很痛苦,卻停不下來。

“回我身邊來吧。”冷非凡忽然說。

嘶吼過後,他的情緒平靜的如小橋流水。

雨荷痛苦的思緒被他的話拉回到現實。她低這頭,複雜的眼神看著他未被衣角遮住的耳朵和鬢角。那裏因酒精的作用已經紅透。

雨荷指肚輕輕撫上去,瞬間灼熱感傳過來。她這次沒有躲,而是沿著他的耳廓輕輕揉了一遍,五指順勢插進他烏黑的發間,一下一下攏順他拱亂的頭發:“非凡,我……”

“你做過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冷非凡打斷她,生怕她拒絕一般又說:“我已經都不介意了,不再介意。”

雨荷不知道如何答應。

冷非凡忽然翻了個身,終於鬆了她的腰仰躺過來。臉也從她衣服裏出來,頭依然枕著她的腿,目光晶亮的盯著她的眼睛,厲聲要求她:“說‘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