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左輪手裏揣著衝鋒槍,腰間別著手槍,他從背後拽出一隻藍眼睛的小朋友,就是為了掩護這小子,他才會被歹徒的子彈打傷胳膊。

誰讓他們不能給一個小學生看見,成年男子被一槍爆頭的二十一禁場麵。

溫綿躺在那兒不能動彈,伸手捏小盆宇肉肉的臉蛋,“維爾……”

“溫老師……嗚嗚嗚嗚……誰欺負你了!”維爾睜大眼睛,發現溫老師渾身是傷,他放聲大哭,“我要給你報仇!”

左輪望著一大一小,嘴角微微一彎,示意醫護人員帶這小妞離開。

FBI的指揮官John在不遠處觀察著部下的舉動,有些詫異這中國姑娘與他有什麽關係?

毫無疑問,左輪一直是他得意的門徒。

他有過多次處理劫機、劫持人質的經驗,身手幹練,深受長官青睞,隻是由於性格孤僻,喜歡單幹,才少了許多提拔的機會。

西捕,sheep,綿羊行動告捷,大獲全勝,也是情理之中。

另一棟樓,瞿承琛提槍下來,抬手與隊友示意。

“神準!”

受到表揚的中校先生送了對方一個毛栗子。

施倩柔披著醫務人員給的外套,不經意間再熟悉不過的英勇身影闖入她的視線,女人捂住嘴巴,衝過來抱住這男人,不僅瞿承琛被她撞得一愣,身邊的其他戰友也都一愣。

愣就愣唄,還在旁看好戲不肯走!

“瞿承琛……”施倩柔淚花滿麵,四肢冰涼,她光著腳站在地上,身後是不知該不該上前的醫護人員。

她需要安撫,更需要心理疏導,“可不可以抱抱我?”

施倩柔泣不成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瞿承琛認識她那麽久,還從沒見這要麵子的人哭成這般悲傷……除去他讓她滾,她與他分手的那一天。

這險遭施虐強.暴的記憶會給施倩柔留下不小的後遺症,瞿中校卻是心無旁騖,他不止是心冷手狠的狙擊手,他更是溫綿的丈夫。

他隻急著想見這個把尊嚴與正義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小女人。

瞿承琛扯了幾句安慰施倩柔的話,形式化拍了下她的肩,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轉手將她帶到觀察手那兒。

“照顧人質,樹立國威。”

觀察手:“……”

隊長,您這兩句話壓根接不到一塊兒啊。

四處有歡呼雀躍,也有劫後餘生的哭泣,瞿承琛找到溫綿所在的那輛救護車,可他一看,左輪坐在她擔架旁,像是要一塊兒離開。

瞿承琛腹誹,他們什麽時候有這種默契?溫綿不該隻見過他兩次?

現在他需回英刃的車子,然而,雙腳一步挪不動。

英刃總副隊拿過這男人手裏的狙擊槍,瞧了一眼他受傷的媳婦兒,“瞿中校,我放你半天假,剛才行動中受傷了吧?去醫院拍個片子,看有沒有腦震**。”

瞿承琛:“……”

他難得被人嘲弄,不過,還是要感謝有人情味兒的首長。

救護車上的小護士剛要關閉後車門,就見又有一眉宇英氣的特種兵上來了,他一手擋住門板,整身從容冷靜的氣魄。

溫綿看清是他,眼淚就不爭氣地掉出來了。

她被抬出來的時候,拚命張望,想要哪怕看到他一眼也好,可唯一看見的,卻是這男人被施倩柔深情不移地抱著。

當時全身每一處骨骼都在疼,疼的她快要窒息。

好半響,溫綿才反映過來,費力問:“你怎麽也……”

他也哪裏受傷了嗎?

“我來有什麽不可以?”瞿隊長眼皮也不抬地丟下句,“你是我媳婦兒,我總要看牢吧。”

溫綿被他一噎,男人揉了揉她的臉,礙於大夥都在,他又穿著作戰服,要不然早吻下去了。

小護士感動戰火後依依相偎的小兩口,還將含笑的目光投向一言不發的左輪。

結果,被人無視了,左搜查官扭頭看別處,眼底藏了些戲謔。

溫綿悄悄從白布下方探出爪子,瞿承琛的手被她拽了拽,他撫唇一笑,“害怕嗎?哪裏不舒服馬上說。”

彼此互相一眼,溫綿咬著嘴唇,眼眶浸濕後怕的淚水。

向來都是如此,他的一句寬慰,關心,讓她會比原本酸楚十倍、甚至百倍。

她是怕,恐懼使她無助地顫抖,可是,她也相信,她會得救的。

隻因她相信中國的軍人,是血肉鑄就的萬裏長城。

溫綿左腳扭傷、二處肋骨骨折,身上多處瘀傷,當時為了撿槍還做轉身運動,差點刺傷胸壁軟組織,那就真出大事了。

好在萬幸,血管、胸膜和肺都沒太大損傷,隻需肋骨固定,防止其移位,等待慢慢愈合。

她被注射止痛劑,綁好肋骨固定帶,嚴怡、周茹都來過了,但又怕吵她休息,就隻讓瞿承琛一人守在邊上。

他明早要回基地,至少能陪一晚,也算稍稍欣慰。

瞿承琛捋了捋這姑娘的額發,她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這時裴碧華輕輕推開病房的門,把兒子招呼出去,如今婆婆也為難,起因是方才去看了施局長他們一家子,醫生說他們這位小姐有些輕微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她過度警覺,誰想幫她都不行,隻想見瞿承琛。

要說於情於理,去看她一麵不為過,可兒子也有媳婦兒,就怕溫姑娘知道了會有想法,何況施倩柔要真離不開他了,難道還要為她下半生負責麽。

瞿承琛記得,他對溫綿說過一句話:在家我聽媳婦的。

“我現在去,真不方便。”男人轉眸,淡淡看向裏頭,“先等她醒吧,省得她也找我。”

裴碧華想想也是,瞿承琛回到病房,就見溫綿睜開眼睛,她也是心思細的姑娘。

“媽找你……什麽事?”

溫綿還不敢說太多的話,不過,這事始終憋在她心裏難受。

中校先生把原由告訴給姑娘聽,他低歎一口氣,“現在見她不很合適,這有些自私,但我不能……給她康複提供任何幫助,稍後再說吧。”

溫綿不是聖母,她也不能大方到將他哪怕是‘暫借’給別人。

“她會嚴重嗎。”

瞿承琛搖了搖頭,他管不了,也沒法兒管。

這不是無情無義,中校仍願意在施倩柔需要時幫她一把,但這事萬一處理偏差,會毀了他們三個人。

印象中施倩柔也不該是這麽脆弱的女人才對。

溫綿想起那盤CD,那首Someone like you,卻又是一陣緊張。

“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再回去找她?”

瞿承琛一愣,無聲著笑,“這問題,你如果想深究,等這傷好了,可以慢慢談。”他也不慌,一雙黑色眸子十分靜定,“現在,告訴你一句,溫綿,她是一個‘過去式’,明白嗎?”

與其想著難受,不如一朝放手。

瞿承琛沒那麽多閑工夫,去假設另一段人生。

他想要的,就在眼前,這就夠了。

溫綿兀自長長舒了一口氣。

轉念一想,不行,麵子上要假裝不在意,她扯了別的話題問他:“我現在難看麽?”

她怕鼻青臉腫的,醜到沒法見人。

“我又不是沒見過更糟的。”

溫綿囧囧,這時瞿承琛俯身捧住她的臉,本來是想寬慰這姑娘一下,當他的唇靠近她,甚至真的隻輕輕蹭了蹭,卻沒來由地喚醒了蟄伏的情.欲。

男人連忙鬆開她,那半硬的狀態屬於危險信號。

溫綿以為,至少這個吻要停留個幾秒吧,嗚,結束的太快,她來不及保存他的溫度。

她已經是徹頭徹尾的傷員,倆人想要好好打個火熱,看來又要等上一陣子。

瞿承琛捏了捏太陽穴,折騰。真沒見過比她更點背的妞兒了。

半夜,溫綿肚子餓,瞿承琛曉得她是嘴饞,他拿了外套,出去轉一圈給這小妞覓食,結果還真有沒收攤的水果鋪,男人想撿些還算新鮮的買回去,蹲在那裏挑著挑著,心裏慢慢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他不知道,她愛吃的是什麽水果,他在家時間不多,與她結婚也還沒滿一周年,可這都不是借口。

瞿承琛以為自己事事在行,可現在……她卻不在他擅長的範疇,他對這個認知很頭大。

他竟是,不夠了解她的。

最終還是挑了些容易消化又不經咬的種類,男人拎著手中帶子,走在住院部的廊上,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的處境。

剛一抬頭,看見溫綿那間單人病房的門沒合上,他記性好,出發前肯定是有帶上門的。

房裏還沒開燈,瞿承琛從他的視角,看見溫綿的床頭站著另一個男人。

他背對門,受槍傷的手臂包紮好了繃帶,而另一隻手,撫著她額前的發。

那並非是有藏不住的深情,可男人的背影在暗色的光中,到底是透著幾分不可窺探的用意。

有什麽東西一下子湧上來了,胸悶至極。

瞿承琛一拳打開病房的門,在寂靜的夜裏這一記聲響格外驚人,其他病房紛紛有了被吵醒的病人,小聲的質疑、交談,探頭出來張望。

值班護士也走出前台,試圖尋找在醫院鬧事的人。

中校先生瞪著左輪,又冷又酷地問:“你找我媳婦,有什麽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這次中校是遠距離DPS,左輪這次是近戰DPS~所以第一個出現的是左輪親親,不是中校~

為了讓中校早日領悟,左親親的戲份還是有蠻多的,然後小妖精們,0分和1分的留言是鬧哪樣!給我2分你們才有肉肉次咩~!

車震之前我會提醒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