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撲朔迷離,我一直有個問題沒有想通,它總會困擾著我。無論是黃玉還是張麗,臨死都留下了遺書,遺書也就成了她們自殺的關鍵證據,可汪清涵也留下了遺書,但為什麽她並沒有自殺,確切的說如果以前兩例自殺而言,在留下遺書的那一晚,她就應該自殺的,是什麽使她活了下來?這其中的緣由我無從得知,就連她本人對遺書都一無所知,那種緊張與恐懼絕對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幾次關於這個問題的談話都沒有結果,她總會很肯定的告訴我從來沒想過要自殺。

老婆帶著女兒去海南了,今天開始的一個星期都隻有我一個人在家,我需要這樣的清靜,或許能夠想通很多事情。晚上我在外麵湊合著吃了點東西就回家了,坐在書房裏,悠閑自在地泡了一壺鐵觀音,慢慢的品著。CD裏放著老掉牙的音樂,我喜歡的都是些老歌,與現代人的品味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偶爾欣賞一段京劇,於我是一種享受。短暫的寧靜悠閑讓手機的鈴聲給破壞了,關心打電話約我出去喝茶,她告訴我她想到了一些事情,應該對我目前關注的案子會有所幫助。我急忙和她約好地點,匆忙出門趕了過去。

每次見到關心都會讓人心跳,那種美麗仿佛能夠讓人窒息。一襲黑色的連衣裙,輕紗薄縵,肌膚在薄得近乎透明的紗縵下若隱若現,更加撩人。她還是掛著甜美的笑,那兩個酒窩一如溫情的陷阱。

“廊橋”裏人並不多。我們坐在小隔間裏,要了一壺桂圓紅棗茶,關心說她喜歡這個茶的味道,而且這種茶很適合女人,能夠滋補養顏。她讓我點自己喜歡喝的,我笑了笑說就它吧,我也該滋補一下了,不然老得太快。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你還老?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比實際年齡年輕多了。再補都可以去誘拐青春少女了。”我尷尬的陪著笑,不知道怎麽回應她的話了。我忙將話題轉向正題,問她到底發現了什麽。她說:“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催眠,我在想什麽樣的催眠能夠下出死亡指令,並能夠通過搖控控製指令的執行。”她的話讓我心裏一驚,我想如果真能夠做到的話那一切謎團都迎刃而解了。但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做到這點,不要說國內,就是整個國際上也找不到能夠這樣做的人,雖然理論上是行得通的,就象裝置定時炸彈,但實際上國內外都沒有過成功的先例。其實我曾經也有一些這樣的假設,但都讓自己推翻了,現在關心提到這個事情,我不得不重新再假設它的可能性。我和關心詳細的探討了可行性,我們暫且把這種催眠稱為“置入式催眠”,我們假設在一個環境中對其進行催眠,催眠中給予強心理暗示,暗示被催眠者在什麽樣的特定條件下對催眠內容喚醒,從而依據催眠內容發出的指令去實施行為。我問關心如果她是這個催眠者,她能夠做到嗎?她搖搖頭,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被催眠者一直處於催眠狀態,可無論是黃玉,張麗還是汪清涵,她們並沒有一直在催眠的狀態,她們平時的認知和行為都很正常,很清晰。我點點頭,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我在心裏已經開始考慮這種假設的成立了。關心很自信的告訴我,如果她都無法辦到的話,整個國內應該再也找不到可以做到的人。我以微笑回應她的自信,這一點我是相信的。大概談了一個多小時,關心提出想讓我陪她去的高放鬆一下,她說不是因為我,一般休息時間她不會談工作的,言下之意是能夠為我的案子犧牲她的休息時間我應該感激才對,所以我找不到拒絕她的理由,更何況能夠和這樣一個美女一起也多少滿足了我一個男人的虛榮心。

才進的高還沒開始找座位關心就拉我進了舞池,隨著強勁的音樂她瘋狂的扭著,我是沒舞蹈細胞的人,隻得配合著她亂扭一通,她看著我的窘樣笑得十分的開心。這是一個出汗的體力活,沒一會我便累得不行。我和她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次她沒再點飲料,而是要了半打啤酒。我忙說我不勝酒力,她卻不屑的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不就是啤酒嗎,醉不了人的。”我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卻微微泛苦。一瓶啤酒下去,我開始有了暈眩的感覺,但還能夠清醒的和關心說笑著,偶爾她也下舞池去扭扭,但更多時間還是陪我坐著,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別人的舞姿和剛強的音樂。說實話,這樣的音樂對我而言有些折磨,感覺心髒在超負荷的運作,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我真的是老了。而關心則是一張的享受,她應該經常到這種場合來的。她一個勁的灌我喝酒,然後給我說一些她小時候的故事,隻是這裏我幾乎聽不清什麽了,我的酒量最多也就是一瓶啤酒,所以每次和朋友出去都是他們喝酒我喝茶的,已經成了慣例。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關心的話很多,我卻一點都沒聽進去,最後居然醉倒了。

醒來的時候我是在**,可不是我的床,四下環顧,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我揉了揉還在微微有些疼痛的頭,想到了昨天和關心在的高的情景。房間裏彌漫了女人特有的香氣,淡淡的,並不濃鬱,卻沁人心脾。我的身上除了一條**,什麽都沒有,還好**隻有我一個人,免去了一些尷尬,我很努力的回憶到底昨天我有沒有做過什麽,但記憶裏一片空白。

很想上廁所,我趕緊穿了衣服往衛生間跑去,卻看到了在廚房忙碌的關心,她隻穿了一條小吊帶,很短,微微露出裏麵的一點淡紅,我努力的擠出的笑臉,她笑著說:“快去洗洗,吃點早餐,一會還要上班呢。”那口氣就象夫妻間的對白,我胡亂應了一聲,躲進了衛生間。

我的心裏充滿了內疚,因為關心,也因為遠在海南的老婆,更因為我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出了軌,而且還不知其味,一下子就對不起了三個人,老婆,關心還有我自己。心裏存著一絲遺憾,有點食不知味的悲哀。我真希望就一直呆在衛生間裏不出去,我還是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關心。

坐在餐桌前,我吃著關心做的早餐,那種感覺有一點溫馨。我和老婆幾乎從來不在家裏做早餐的,兩個人總是各自的忙碌著。我偷偷的看了看關心,她並沒有看我,隻是吃得很專心,仿佛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我輕輕咳了一聲,她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淡淡的說:“想說什麽說吧。”我能夠感覺到我的臉在發燙,我問道:“那個昨晚,我們,”我想了想,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然後接著說:“對不起。”她抬想頭,望著我,把我望得心裏發麻,她終於笑了:“你蠻可愛的,為什麽說對不起啊。”我說:“我結婚了,還和你。”我說不出口,她說:“沒什麽,別往心裏去,是我自己願意的,其實我挺喜歡你這個人的。”我埋下頭,吃著早餐,如果說心裏沒有快樂的感覺那是騙人的,任何一個男人能夠讓一個美女說喜歡他,都是一件值得幸福的事。她接著說:“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糾纏你的,我希望這件事不會造成我們之間的隔閡,而應該更加增進我們的感情。你也不用內疚,更別去想為我負責什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別太放在心上。”我“嗯”了一聲,不敢開腔。

我應該算是逃離關心家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樣的事於我是第一次發生,我在心裏總是為自己的出軌尋找借口,一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發現當時我太顧及自身的感受,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到了中心我給老婆打了個電話,她在電話那頭用慵懶的聲音和我說了一會話,我突然很想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惦記與牽掛。我耐心的叮囑她注意身體,注意安全,她笑著說:“你怎麽了,突然這樣關心我,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啊?”我嘿嘿的笑,說:“那是,你不看看你老公的魅力。”她說:“你就吹吧,就你,除了我還有誰稀罕。”說完也囑咐了我幾句就掛掉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關心都沒有聯係,除了正常約見客戶外,我大多時間都在家裏,細細構想著“置入性催眠”的可行性,翻閱了大量的資料,也在網上查詢了很多信息,但卻沒有找到一點點能夠支持這個理論成立的實驗依據,最後我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我想,或許我走了彎路,我應該從頭再分析一下幾個案子,它們的關聯和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