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車子從格爾木出來沒多久就到了納赤台,我聽到坐在前排的莫紫衣輕輕咳嗽的聲音,我連忙問道:“莫小姐,怎麽了?”她說:“沒事,可能有點感冒。”我忙對影子說:“今天不往前走了,就在這找個地方住下,看看有沒有藥店或者診所,先讓莫小姐把感冒治好再往前走。”莫紫衣連忙說道:“沒事的,我能堅持,不能夠因為我影響了大家的行程。”我笑笑說:“不影響,但你的感冒不好我們是不會往前走的。”老萬不以為然地說道:“一點小感冒,怕什麽啊?”但增說:“別小看了感冒,肯看要過‘五道梁’了,現在生病,那可是要命的病。這裏流傳一句諺語‘納赤台生了病,五道梁要了命。’就是這樣來的。”

我說道:“沒事,反正沒什麽急的,當休息吧,而且納赤台很有名的,也值得大家停下來看看。”老萬問道:“納赤台是什麽意思?”我看了看但增,但增也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告訴他吧,看你有沒有把我們西藏給忘記幹淨了。”我笑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納赤台的藏族意思就是‘沼澤中的平台’,納赤台的‘清泉’很出名,由於位於昆侖河的北岸,也有人叫它‘昆侖泉’。更奇怪的是這裏的海拔三千五百多米,常年積雪,水溫很低,但這泉水卻從來不凍,因此它也是昆侖山中的第一個不凍泉。”莫紫衣聽得入神,影子問道:“一會要不要去看看?”我說:“當然要去,來了為什麽不去?”

我接著對他們賣弄著我的知識:“到時候大家可得多喝一點這泉水,傳說它是天宮的玉液瓊漿灑落人間幻化而成的,有人間聖水的美譽。當然,這隻是傳說,不過它含的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很多,清澈甘甜,倒也十分難得。”

車子駛進了納赤台,我們找了一家藏族人開的旅館,但增用藏族和店家聊得火熱,老萬去找藥店,而我們則進了房間。

影子問我:“藏族人的旅店安全嗎?”我笑了笑:“我們一路都是住漢族人的店,又真的安全嗎?”影子尷尬地笑了笑,我說道:“有個活佛在,你擔心什麽,隻怕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安全。”

我們開了三個房間,莫紫衣一個房間,我和影子一個房間,但增和老萬一個房間,莫紫衣的房間在我們兩個房間的中間,我們告訴她有什麽事情就大聲叫喊,或者發出些響動我們就會知道。我們進了房間,她也跟著進來,她說不想一個人呆在屋裏,那種感覺有些害怕。我笑了笑,對她說道:“要不你和我一個房間,影子去你屋裏睡?”她連忙說道:“好啊。”隨即發現不妥,然後臉色潮紅地對我說道:“討厭。”

但增也過來了,我問他:“回到你的地頭了,是不是很有滿足感啊?”他說:“為什麽說有滿足感?我不太明白。”我說道:“回到藏區,你又是受人尊敬的但增活佛了,還不足夠你臭屁的。”他嘿嘿地笑道:“那是自然,在藏區,我們倒是很受到尊重的。”我白了他一眼:“聽你這話的意思,到了我們在內地沒尊重過你似的。你可別讓在場的諸位心寒啊。”

“讓誰心寒啊?”老萬回來了。我忙對老萬說:“但增在這控訴你對他從來沒尊重過。”老萬委屈地道:“天地良心啊,我對小活佛可是尊重有加,那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但增說道:“少貧了,由得他小子胡說你們就信了?”我笑了,然後問老萬:“藥買回來了,不過藥店老板建議我們給她打針吧,好得快一點,不影響趕路。”我默默點了點頭說:“好吧,針劑買了嗎?”他說:“買了,還有幾個一次性的注射器,我怕路上用得著的。”

“嗯,莫小姐,到隔壁房間去吧,我幫你打針。”我對莫紫衣說道。莫紫衣順從地和我到了她的房間,我輕輕地說:“把褲子往下褪一點。”她有些害羞,有些扭捏,我笑了笑:“沒事,一點點就行,不用脫光的。”她臉更紅了,輕輕把褲子往下扒拉一點,難為情地說:“這樣可以了嗎?”她的皮膚很白,仿佛初生的嬰兒一般。細膩,嫩滑,我手拿藥用棉花蘸了點酒精,在她臀部的外上四分之一處輕輕抹著,由裏及外一圈圈的消毒,我的手指偶爾無意間觸及她那細白的肌膚,心裏都會一顫,我從後邊看到她的耳根已經紅透了,我忙正了下心,將針輕快地紮了進去,慢慢地推著針藥,藥水快完的時候用藥球輕輕抵住針尖部位,飛快地把針拔了出來,並用藥棉壓住了針眼。

“好了嗎?”我說:“好了。”然後慢慢收拾著器具,她背對著我,整理著衣褲,我拉開門準備出去,她叫住我:“我能夠和他們一樣叫你朱哥嗎?”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難道你不這麽認為麽?”我轉身看著她,笑道:“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希望明天就沒事了,桌子上有藥,先吃兩顆再上床。”她嫣然一笑:“朱哥,你真好。”我微笑著出了房間,並為她關上了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三個男人便圍著我看,那眼光就象我去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懶得理他們,坐下抽著煙,看著電視。影子湊過來問道:“這就出來了?你也太沒戰鬥力了吧?”我狠狠地打了下他的頭,又指了老萬和但增說道:“你們那腦袋裏一天想些什麽啊?還有你,好賴也是個活佛,能不能思想別那麽齷齪?”但增嘿嘿笑道:“我可什麽都沒說。”我抬起腳一腳踢在但增的屁股上:“那個老萬,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滾回去睡覺,如果她明天感冒好了我們還得上路的。”老萬說:“那‘昆侖泉’我們還去嗎?”我說道:“去,為什麽不去,我還想裝幾桶水回去泡茶呢,這任務交給你了。”老萬一臉的無辜:“得了吧,我上哪給你找桶去。”我說道:“那還不趕緊滾蛋。”他嘻笑著和但增離開了。

他們回去後我對影子說:“陪我出去走走吧。”影子看了看我,然後拿上了外套。

我們走到旅店門口,店老板也還沒休息,正看著電視,這裏從外麵進來兩個喇嘛,身著紅色僧衣,紅冠,是瑪寧教的。我側過身子微笑著讓他們進來,左手抬起,做了個蓮花印。兩人忙還了個禮。大家並沒有說話,我和影子仍舊向店外走去。

到了外邊,影子才問道:“去哪?”我說:“就隨便走走,沒什麽目的。”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話,拿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發給他一支煙笑著說:“真的,就是覺得悶,出來透透氣。”

我們並沒有走多遠,就在離旅店不遠處的一顆樹下蹲著吸煙,這裏我看到剛才進去的兩個喇嘛走了出來,而這時也正有三個人正往旅店裏走去,其中一個瘦高個和一個喇嘛撞了一下,兩邊仿佛出現了爭執。

我看了影子一眼,我們迅速把煙給滅了,然後朝旅店走去。

離得近了,我聽到瘦高個正在和喇嘛爭吵著,但從口音上聽那瘦高個的漢語很不流利,我心裏一驚,日本人。

我在他們的後邊輕輕叫了一聲:“安增康德!”隻見三人中一個矮小的胖子應了一聲:“嗨”,然後轉過了身來。那張臉上滿是橫肉,但五官卻很小,與大大的一張圓臉並不成比例。喇嘛也停止了爭執,他們看到我臉上露出的恐懼感到不解,我對影子說:“去把但增叫出來,麻煩上門了。”影子從容地穿三個日本人進了旅店。安培康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而瘦高個和另一個男人也轉身望著我,我的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然後說道:“三位,不會又是來找我的吧?”兩個喇嘛也站在當場,他們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看得出應該是我有了麻煩,之前我向他們展示了密宗的手印,他們應該正在思忖要不要幫我。安培康德操著生澀的漢語說:“你就是朱毅?”我點了點頭,他說:“跟我們走,別讓我浪費力氣了,你們的沒用,日本的法術才是第一流的。”我笑道:“臉皮也太厚了吧,有這樣自誇的?”我指著兩個喇嘛說:“你連他們都比不過。”喇嘛可能漢語並不怎麽樣,沒搞清楚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們都笑了,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我的笑臉。

安培康德顯然很憤怒,他說道:“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大日本陰陽師的厲害。”這裏但增從裏麵急忙地走了出來,影子、老萬和莫紫衣也跟著出來了,店老板也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

但增走到喇嘛跟前,用藏語和喇嘛說了些什麽,好象是讓喇嘛快走,兩個喇嘛哪肯,硬是堅持著杵在那兒。但增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麽了。

安增康德三人退到一邊,隻見安培康德從身上摸出一根紅絲線,纏繞在左手的食指上,又咬破了右手的食指,將鮮血抹向紅絲線的勒痕,口中念念有詞,頓時,他的身後黑色濃煙升起,空氣中仿佛散布著血腥的味道。

“式神?”一個喇嘛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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