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迷失 第二十六章 呂宋(二)
他揚了揚手,對身後的二人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朱先生單獨談談。”然後看了看我身後的李興:“你也出去。”李興沒有動,麵有難色,我對李興說道:“去吧,沒事的,如果他真想對付我們,現在就是下手的好機會。”李興這才跟著那二人出去,帶上了門。
我看著呂宋,他也正盯著我。
我先開口了:“你故意放走了方小圓,為什麽?”
他笑了:“你為什麽這麽說?”我說道:“那晚方小圓說他是把外麵的人放倒了你才從衛生間出來的,外麵那麽大動靜你還能夠安心的地蹲在裏麵?況且係個褲子的時間應該有吧?”說完我忍不住笑了,他倒是臉上尷尬起來。
他說道:“看來關於你的傳說並不虛,你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推理和分析的能力也很強。”我沒有說話,我知道他這樣說肯定就還有下文。他繼續說道:“你說得很對,方小圓是我放跑的,雖然都叫他‘要命的方小圓’,可是遇見我他也隻有丟命的份。”我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並沒有說謊,從李興對他的懼怕程度就能夠看出來。
他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歐小璐是什麽人了吧?”我點了點頭:“猜到一點。”他微微歎息說道:“她本不會死的,可惜她太心急,太浮躁。”說到這裏他掏出煙,扔給我一支:“她是我殺的。”我沒有說話,我看得出他的眼睛裏有一些悲傷,雖然我還搞不清楚他為什麽會這樣,但我覺得他的身上隱藏著很多的秘密。
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著他我並不感覺到害怕,或者是因為他的身上沒流露出一絲的殺氣吧。我就這樣看著他,他把煙放在鼻子旁聞了聞,然後說道:“不管做什麽事情,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可她卻不懂得這個道理。”我的心裏飛快地盤算著,他雲裏霧裏的一番話到底想說明什麽問題。
他突然問道:“你們準備要到吉林去吧?”我心時一驚,他怎麽會知道的。
他說道:“你走吧,要去哪趕緊去,早到總比晚到的好。”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又冒出一句:“小心方家。”然後仰著頭,誇張的吸煙。
我站了起來說道:“那告辭了。”他擺了擺手,示意我出去。
我出了門,李興有詢問的眼光看著我,而影子和方小圓也站在門口,呂宋的兩個手下見我出來,便推門進去了。
我對他們說道:“上車再說吧。”
回到車上,我把在裏麵和呂宋談話的內容差不多一字不落地向他們說了一遍,當然,他最後提醒的“小心方家”我沒有說出來。
他們聽完之後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是影子問了一句:“就這些?”我點了點頭。李興說道:“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方小圓沒說話,應該是在思索。
我又點上支煙,說實話,我的心裏也空****的,沒有方向,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的,誰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我陷入沉思,對於剛才和呂宋的那一次見麵,太多事情讓我想不明白,他傳達給我的信息到底是什麽意思?
回到住處,風偉已經把車借回來了,是一輛黑色的奧迪,掛著地方牌照。
坐到沙發上,我說道:“你們對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什麽看法?”影子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覺得他好象在暗示什麽。”
我點了點頭說道:“他對歐小璐的事情好象一清二楚,甚至還有些為歐小璐惋惜,可他卻又明確地告訴我歐小璐死在他的手上,還流露出些悲傷,這不是他的立場該有的表現。”李興問道:“這又說明什麽?”我說道:“他的立場有問題,他應該是在暗示他的一些所作所為並不是出自本意,而是有苦衷,他在告訴我們,他並不是真正地站在我們的對立麵的。”
方小圓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也和歐小璐一樣的立場呢?”我搖著道:“不能,我隻能說他或許做這一切真有自己的苦衷,他同情歐小璐的遭遇,但卻無法肯定他和歐小璐是一樣的立場。”
影子關心的是下一步應該怎麽辦,我說道:“我們明天就走,直接往吉林趕去。”方小圓問道:“那尾巴的事情怎麽辦?”我苦笑道:“如果呂宋就是那個尾巴,我們能怎麽辦?而且他已經知道我們會去吉林,他說過早到比晚到好,他也是希望我們早點上路,那我們就早點趕路,看看他到底會怎麽辦,也能夠摸清他到底是什麽意圖。”
風偉說道:“我去借車的時候李副司令就問我準備到哪去。”我問道:“你怎麽說的?”風偉道:“我說借來在附近轉轉,哥的悍馬太惹眼了。”我點了點頭:“嗯,去吉林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當我看到方小圓時,心裏有點怪異的感覺,我知道是呂宋最後的那句話起了作用。
影子說道:“哥既然決定了那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動身,開奧迪過去麽?”我搖了搖頭:“不開車,坐火車。”方小圓問道:“為什麽?”我笑了:“這樣他們要想找到我們的行蹤相對要困難得多,而且火車上人多,便於我們隱藏。”
風偉說道:“那這兩部車就這樣停著?”我說道:“原本想找兩個人把他們往不同的方向開的,但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這樣的人,算了,就這樣停著吧。”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影子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人,站在門口,就那樣呆呆地看著我,我也站了起來,我的內心象江海翻騰,眼眶熱熱的。門口那人顫聲地叫了一聲:“哥,為什麽?為什麽回來都不來找我?”影子過去拉著他的手:“先進來再說吧,朱哥也有他的苦衷的。”
他進來了,我走到他的麵前,望向他的臉,他明顯消瘦了很多,我輕輕地問道:“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他點了點頭:“我很好,就是很擔心你,幾次去和尚那打聽你的消息,他也不知道,甚至但增也不知道你到了哪裏,我知道你的處境一直很危險,一度想出去找你,但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裏。”
我問道:“怎麽離開刑警隊了?”他看了看我,然後說道:“想換換環境,不想自己太累了。”我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李興問道:“朱哥,他是?”我忙說道:“對了,他叫鄧琨,我的好兄弟,也是出生入死的,鄧琨,他叫李興,他叫方小圓,也都是我的朋友,嗬嗬,現在應該說是戰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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