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迷失 第二十九章 黃雀與螳螂(二)
半夜四點多鍾,列車突然緊急刹車,停了下來。
我問影子:“到哪了?”他說道:“好象剛出四平沒多久。”我說:“那從這到長春隻有兩個小時不到的車程了,怎麽會緊急刹車了呢?”影子說道:“要不我去看看?”我問道:“你怎麽去?”他指了指車頂。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可能是前方出了什麽問題吧。”影子說道:“那我問下列車員,什麽時候才能夠開車。”我點了點頭,他便開門出去了。
影子一去就是十多分鍾,我有點擔心,和鄧琨出了房間,正好看到有個列車員打過道裏經過,我問道:“怎麽停車了?”他說道:“機械故障,一會就好了。”我又問他有沒有看到影子,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看見,我也才從前麵過來。”我想影子也許到前麵去了,我向他道了謝,便和鄧琨準備到前麵去找找,鄧琨問我要不要把李興他們叫上,我想了想還是叫上吧,轉過身準備去敲他們的門。
這時身後傳出一聲悶響,我們忙前一跨出一大步,然後轉過身去,隻見那個列車員倒在了地上,手中還拿著一把鋥亮的匕首,看來他是想對我們下手。而他的身後站著的竟然是那個賣列車時刻表的男子,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把開了窗戶,把列車員扔了出去,關上窗戶,拍拍手走了,就象根本沒發生過這回事一樣。
我們楞在那,忘記了敲門,鄧琨問道:“他到底是誰?”我說道:“我也不知道,但他對我們沒有敵意,至少剛才是在幫我們。”這時影子出現了,他看見我們站在房間外麵,他說道:“你們怎麽出來了?”我說:“擔心你出事,出來看看。”說完我打開我們的房門,三人進去後,我關上門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影子皺起了眉頭:“這個人不簡單啊,做事這樣的幹淨利索,一定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我說道:“嗯,不過我覺得奇怪,按現在的情形,誰會想要殺我?”影子說道:“那列車員不一定是想殺你,或者是想劫持,而那個男子好象一直就隱藏在我們附近,好象是特意在保護我們的安全一般。”我心裏突然很想見到呂宋,或許隻有他才能夠告訴我正確的答案。
我這時候才問影子道:“怎麽去了那麽久?”影子說道:“我想到前麵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再則也想看看車上有什麽古怪的人。”我說道:“有收獲嗎?”他點了點頭說道:“停車隻是機械故障,大約再有一會就好了。不過在穿過硬坐車廂的時候你猜我看見誰了?”我搖了搖頭說道:“猜不到,誰啊?”他說道:“莎莉,可我向她打招呼她去假裝不認識我了。”
我問道:“她的身邊有人麽?”影子說道:“有兩個男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路的。”我點了點頭:“你和她打招呼那兩個男人是什麽表情?”他說道:“好象並沒有什麽反應,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笑了:“他們一定是一起的,至少你和莎莉打招呼他們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就不正常。一個人沒有反應還說得過去,他可能在沉思,發呆什麽的,兩個人都這樣,那是就刻意的想不引起你的懷疑。”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莎莉是方小方的情婦,她怎麽會跑到這趟車上來?和她一起的兩個大漢又是誰?和她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的出現是偶然,還是與我們有關?
一係列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出現,我索性坐在影子的**抽起煙來。影子也在旁邊坐下,他知道我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思考,並沒有打擾我,倒是風偉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麽了?車怎麽停了,這哪啊?”我說道:“四平,車子出現了故障,可能一會就好了。”他“哦”了一聲,倒下又繼續睡了。
鄧琨說道:“小風這點蠻不錯的,不管天大的事他能夠吃得下睡得著。”
我又續上一支煙,然後說道:“呂宋不知道在不在這車上?”影子說道:“你怎麽突然想到他了?”我說道:“我在想,那個清瘦男子和他一定有關係,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微妙,打個比方我們是蟬,那現在一定有一隻螳螂正準備對付我們,而在螳螂背後,卻還有著一隻黃雀。”
影子說道:“螳螂的用意我們應該算是清楚的,可黃雀的意圖是什麽呢?”
我說道:“我覺得他是在保護我們,或者說是想安全護送我們抵達目的地,但為什麽他要這樣做,我還是沒有答案。”
影子說道:“莎莉又是怎麽回事?”這個問題我倒真的回答不上來了,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她假裝不認識你那一定有她的用意,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奔我們來的,因為如果是衝我們來的,他們不應該帶上莎莉,那樣無疑就是自己暴露目標,除非……”
我想了想,繼續說道:“除非他們是想用她來威脅我。”影子不解地說道:“威脅你?”“莎莉幫過我們,如果莎莉真的出事也是因我們而起,他們知道我的性格,如果真用她來威脅我我是肯定不會不管不顧的。”
影子和鄧琨都點了點頭,鄧琨說道:“那怎麽辦?先不管他們麽?”我說道:“嗯,現在先不管他們,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把包袱轉嫁給我們的黃雀嘛。”
影子笑了:“哥,你可真會打算盤。”我說道:“那麽好的幫手,不好好利用就是資源浪費。”我歎了口氣:“再說了,我們現在得保存實力,至少在找到陸少之前是不能夠再有人員的損失的。我唯一擔心的是方小圓,可我們現在沒有理由阻止他繼續跟著我們,我怕在我們最危急的關頭他會給我們再來災難性的打擊。”
影子說道:“李興看著他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爭取在找到陸少之前讓他離開。”我點了點頭:“嗯,到了柳河再說吧,希望他能夠在這之前露出尾巴。我也怕錯怪他,畢竟呂宋的話我也不太敢全信。”
鄧琨說道:“方家的家變會不會隻是個假象?”鄧琨是聽我們說過這些事情的,他突然這樣一問讓我和影子都不得不去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真是假象,那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讓我們對方家放鬆警惕,而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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