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廢棄的花市(一)

酒店提供免費的早餐,吃早餐的時候我問服務員這附近有沒有花市,她告訴我以前是有一個,在電路那邊,不過後來搬走了,原來的花市便廢棄了。

看來我的猜測並沒有錯,隻是不知道這個約我的人是誰,想做什麽。特別是想到約見的地點是在一個廢棄的花市,我總感覺這次的見麵有著淡淡的殺機。影子說道:“哥,要不我們一會提前過去看看?”我點了點頭,去熟悉一下也好,至少用這手法相約,本來就透著詭異。

花市離我們住的酒店並不遠,步行過去就半小時的路程。

遠遠地看到一個破舊的大牌子:五龍口鮮花批發市場。想來應該就是這裏了,這裏很冷清,幾乎看不到什麽人。

我們一行人向裏麵走去,一排排破破爛爛的簡易門麵,而地上也盡是一些沙土泥巴。市場很大,由於上麵蓋的雨棚已經陳舊,使整個花市裏的光線更加暗淡,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唐宛兒說道:“這裏讓人感覺有些恐怖,怎麽就約這麽個地方見麵?”

我沒有說話,這樣的場景使我想到了“琉璃廠”的那一幕,影子說道:“哥,你在想什麽?”我說道:“你不覺得這裏很熟悉麽?”一姐他們明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陸優也問道:“哥,你們來過?”我搖了搖頭,影子說道:“我明白了,哥的意思是這裏的氣氛。”我說道:“嗯,我說的就是這的氣氛,我想你應該會感覺非常熟悉的。”

影子說道:“琉璃廠,對,陰森,詭秘,讓人的心裏透著寒意。”唐宛兒說道:“要是晚上不就更嚇人了?”我說道:“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所謂黃昏,天不就都已經黑盡了麽?”陸優不屑地說道:“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在我們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玩出什麽名堂。”

而我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我才到鄭州就被人惦記上了,而知道我們來的人隻有張海潮和陸亦雷,陸亦雷那我自然是不會懷疑的,難道張海潮出賣了我們的行蹤麽?還是原本我們的行蹤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對方的視線。

至於今晚的這個約會,我是必須來的,不管是不是局我都必須弄清楚對方到底是誰,想做什麽。

花市很大,我們慢慢地一處處的走,一處處地看,我看得很仔細,我的記性很好,我希望能夠把這個花市大抵的情況搞清楚,或許晚上能夠對我有所幫助。

全部逛完花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除了有些陰森森的外,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陸優說道:“要不要我們先在這埋伏?”我笑了:“不要,說不定我們來他們都是知道的,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事先埋伏進來了,今天晚上的約會或許就會取消了。”

陸優點了點頭:“明白了。”

我們回到了酒店,便開始計劃晚上的行動。

鄧琨給我倒了杯茶水,問道:“晚上準備怎麽辦?不可能一堆人一起去吧?這樣他們可能也會縮著不出頭的。”我說道:“我一個人在明裏,你們在暗處吧。我先進去以後你們再悄悄跟來,對了,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影子不答應:“我覺得還是應該有一個人跟在你的身邊的,離得太遠有什麽危險怕來不及。”

我說道:“其實他們已經說明了隻要我一個人去的。”我對鄧琨說道:“這本身就是一首情詩,是寫男女幽會的,所以別看這個約會的條子隻有五個字,它包含的意思卻很深的。”影子不再堅持了。

我說道:“你們一定要等我進去五分鍾以後再進來,地形大家都是熟悉的,你們五人,分兩組怎麽也應該能夠找到我的。”他們終於點了點頭。我拍拍手道:“一會去找家川菜館吧,我好想吃回鍋肉。”鄧琨笑道:“你隻想自己,也不照顧下大家的口味。”我說道:“影子他們早就習慣我的口味了,但是委屈了陸優他們了。”陸優說道:“川菜我倒也能吃,不過川菜如果配上茅台我想應該更有味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這是**裸的敲詐。”

中午當然沒有喝酒,並不是舍不得一瓶茅台,而是大家都掛著晚上的事情,不敢大意。

晚上我們吃的就簡單了,隨便找了家麵館吃了碗麵條,七點整,我們便到了花市。我讓他們在距離花市五百米的地方等我,然後我先一個人進去了。

天已經黑盡了,而花市裏也是漆黑一片,我準備了一把手電,借著手電的光亮慢慢地往裏走去。走進花市,我便站在距離大門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下,然後靜靜地等著,看看到底約我的人是誰。我索性關掉了電筒,慢慢讓雙眼習慣麵前的黑暗。

我慢慢向裏又移動了十幾米,畢竟剛才手電的光芒暴露了我的位置。

就在我熄滅手電不久,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來了?”在我身後響起。我轉過身去,什麽都看不見,這時候我已經適應了這黑暗,雖然不能說可以清楚的視物,但一些東西的輪廓我卻是能夠看清了的,卻偏偏沒有人的身影。我想打開手電,但忍住了,隻有把自己和他們處於同一片黑暗中,我才能夠不那麽被動,這是我在琉璃廠的事情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我沒有開口,而是把身體貼著了一麵牆壁,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聲響。

“出來吧,我們談談。”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保證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聲音,略略有些嘶啞。我一邊向聲音的反方向移動一邊問道:“你是誰?”她說道:“出來你不就知道了?”我說道:“你在哪?”她“咯咯”地笑了,“你手上不是有電筒麽?打開就能看見我了。”

我算計了下,應該已經過了七八分鍾了,按理說陸優他們也應該進來了,我想了想終於打開了手電,望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射去,可是居然卻沒有人影。我大聲問道:“你到底在哪裏?”沒有回答。

這時從門口射過來一束光亮,我忙把電筒關掉了,因為我和影子他們約好,他們幾個不到萬不得已,不出聲說話,不用手電筒的,現在亮著手電來的人一定不會是他們。

那道光亮的地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朱毅,你在麽?”是關心,她怎麽來了?那剛才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