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完美毒藥(六)

聽到戴菲兒的話我呆住了,我問道:“狄彪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的使命麽?”戴菲兒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對不起朱哥,我們不把事實告訴你們並不是誠心要欺騙你們,而是事關重大,我們必須慎重。”我說道:“他所說的在‘東洋之花’手上負傷也是假的了?”戴菲兒又點了點頭。

我說道:“你知道麽?你們很傷害我們的信任。”她麵有愧疚地說道:“這些事除了我們當事人,就隻有張總知道。”我說道:“後來呢?”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後來我帶著人把狄彪重創,但我還是想方設法給他留下了活路,當我知道他找到你們以後才鬆了口氣。但當天晚上我就得到消息,聽說狄彪在醫院還是給她們殺死了我知道她們開始懷疑上我了,按我和禇紅的約定,狄彪出事的第二天她就應該醒過來,然後開始對我的報複。所以,我就找到了你們,目的當然和你說的差不多。”

我點了點頭:“為什麽狄彪死的時候要讓我們小心你,他還告訴我們說你不是內奸?”戴菲兒的眼睛裏充滿著淚水:“這是紀律,他到死都沒有記恨我們,沒有出賣組織。”我歎息道:“可是你們這樣玩卻讓我們總是在走冤枉路,你們有沒有想過,因為你們的緣故,或者會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犧牲?”

她沒有說話。

我說道:“現在能夠告訴我‘東洋之花’的首腦是誰了吧?”她說道:“不知道,我們從來沒見過她的樣子,每次都是戴著個麵具,也從不說話,和她的一切交流都通過她身邊的一個侍女來轉達。”我說道:“見麵的時候多麽?”她搖了搖頭:“一年就那麽一兩次,如果不是有那兩次見麵,連我們都覺得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我又問道:“也就是說她的一切指令都是由她的侍女發出的?”戴菲兒說道:“是的。”我說道:“包括這次過來?”她說道:“是的,她的侍女傳達的指令是進入華夏之後聽從方浪的指揮。”我相信她這次沒有騙我,我笑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侍女會不會才是真正的首腦?”她被我說得一楞,搖了搖頭:“不可能,這個侍女是後來選的,原先那個好象犯了什麽錯誤被殺掉了。”

我在心裏想,如果侍女不是她們的頭,那她們的頭又為什麽要玩得這樣的神秘呢?心裏有點模糊的想法,卻理不清楚。

我說道:“最後我們來說說洛江吧。”我望著她:“孔繁榮是不是洛江?”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至少他是洛江的人,還有你們第一次見的那個孔繁榮是女人扮的,就是今天來刺殺我們的那個女人。”我說道:“狄彪也是她殺的。”戴菲兒說道:“我猜到了,她叫由理子,是‘黑龍會’的人,不過一直駐在‘東洋之花’,負責行動和外勤的,其實更多的是處置叛徒,或者為她們的運行掃清障礙。”

我覺得都問得差不多了,我說道:“好吧,我沒有什麽要問的了,不過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夠別拿我們當外人,更別象防賊一樣的防我們。”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嗯。”我對她說:“你先出去吧,告訴他們準備一下,我們明天離開鄭州。”

她有些意外:“明天?”我說道:“是的,明天。”她沒問我去哪,隻是“哦”了一聲便關上了門。

我掏出電話打給張海潮。他接通電話說道:“朱哥,有什麽事麽?”我說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我?我給你說過,我們可以不合作,各做各的,但造成別拿我們當槍使。”他聽到我的語氣不善,輕輕問道:“朱哥,又出了什麽事?”我問道:“禇紅是你的人吧?”他問道:“你都知道了?”

我說道:“我差點就不知道了,還好,我夠細心。張總,張老板,這樣玩有意思麽?”

他嘿嘿的笑了:“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戴娟和禇紅都是我的人,她們的任務就是監視和控製‘東洋之花’在華夏的行動,而禇紅的隱藏是最深的,如果不是當初她不聽勸急於把戴娟培養出來,她根本就不會被懷疑到,她的代號叫‘完美毒藥’。不過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了,不然她的處境會很危險,我不是不相信你和你的人,而是怕你們知道她是我的人以後如果對上了會有顧忌,我不希望她因此而露出任何的破綻。”

我說道:“明天我們離開鄭州,你的人我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他聽了我的話並不驚奇,他說道:“準備去哪?”我回答道:“準備回家看看。”他笑了:“謝謝你幫我攔住了陸亦雷,不過我建議你先別忙著回家,在鄭州多呆幾天,你不是好奇洛江是誰麽?我想你的好奇心這兩天會得到滿足的。”

我說道:“那好吧,我就再呆兩天,對了,這個戴娟你怎麽什麽時候接走?”他笑了:“留個美女在你身邊不好麽?她還是暫時跟著你們吧,還不是回來的時候。”我說道:“小狐狸。”他說道:“對了,你告訴陸亦雷,老大讓我過幾天派人把陸老將軍接回新京。”我沒反應過來:“哪個老大?”他說道:“你和陸亦雷說就行了,他知道的。”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我生氣的搖了搖頭,他讓我多呆幾天,說能夠見到洛江確實是讓我心動了。看來他是吃準了我的心思的。我又給陸亦雷去了電話,把張海潮的話轉告了他,誰知道他聽了以後竟然十分的激動,我說道:“對了,張海潮說的老大是誰?”陸亦雷說道:“他是‘龍組’的頭,他的老大是誰你還想不到麽?”聽他這樣一說,我呆住了,難怪陸亦雷這樣激動,張海潮的老大自然就是華夏國的一號了。

我問他最近洛河有沒有和他聯係,他說通過幾次電話,但並沒有更多實質性的接觸,從成都的事情過後,洛河和洛雁便沒有多大的動靜。

我說道:“你現在好象也沒什麽動作了,怎麽了?不會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張海潮的身上吧?”他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沒動作?”我笑了:“你不是一直都躲在貴陽偷懶麽?”他說道:“你錯了,父親是在貴陽,可我早就離開了,我現在在哈爾濱。”

(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