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引蛇出洞(二)
我自然不可能讓劉威把美智子帶走,我堅持對劉威說美智子今晚必須留在這裏。
劉威最後也沒有堅持,喝了兩口茶就起身匆忙告辭了。
劉威走了以後,大家聚了進了,鄧琨說道:“朱哥,你是不是懷疑劉威有問題?”我淡淡地說道:“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這個劉威有問題。”呂宋說道:“為什麽?”我冷笑道:“剛才在陸優他們審問美智子的時候,她一直在看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臉上漸漸有一種興奮與得意的神色,那說明什麽?說明她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她出去。”
我頓了一下說道:“可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擔心與害怕的神情,那是因為她知道營救她的過程是沒有懸念的,甚至不會有一絲的風險。而正在這個時候劉威出現了,劉威見麵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們抓到的日本間諜開口沒有。這就有點奇怪了。”
李興說道:“我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從他的職業角色來說,他關心一下這個案件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這麽認為,在審問美智子之前我們都以為她是‘空氣’的成員,為什麽他能那麽肯定地說是日本間諜?尤其是在之後,鄧琨假裝向我耳語說到美智子說什麽什麽的時候,劉威聽得太認真,這樣失禮和之前見過的他是那麽的不一樣。”
我說道:“哪怕是出於職業的敏感,他也應該等到鄧琨離開之後再慢慢開口詢問的。可他太急切地想要知道美智子到底說了些什麽名堂。”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陸亦雷,我皺了下眉頭,摁下了接聽:“陸少,什麽事?”他說道:“我這有一份剛得到的情報,或許對你有用,我已經給你發了電郵,你注意接收一下。”我說道:“謝謝!”他頓了頓說道:“我們之間不用這樣的見外,你們自己小心一點吧。”
打開筆記本,進入郵箱,果真有一份新郵件。
我打開來裏麵是“黑龍會”在華夏的幾個核心成員的信息。
“蘇皖東,男,現年34歲,原名伊藤正文,日本九州島人,海軍部高級情報員,28歲進入華夏國,任‘黑龍會’華夏總會的副會長。特長:槍械,空手道,中國通。”
“杜文,男,現年二十六歲,華夏國安徽淮北人,三年前加入‘黑龍會’,殺手組核心成員,特長:毒藥,醫術。”
“蘇琳,女,現年二十八歲,華夏國陝西省米脂人,十九歲到日本留學,加入日本國籍,改名川崎美智子,海軍部特工訓練班畢業後,二十四歲回到華夏,同年加入‘黑龍會’殺手組。特長:爆破,槍械,空手道。”
“藤原清雅,年齡:不詳,日本海軍部高級特工,八年前來到華夏國,‘黑龍會’華夏總會副會長,特長:不詳。”
在藤原清雅的名字旁邊有個大大的警示符號。
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陸亦雷說道:“看到了嗎?”我問道:“怎麽隻有四個?而且有一個已經是死人了。”他回答道:“其實最主要的是最後一個,藤原清雅,這個人很神秘,是個資深間諜。聽說已經混入了海軍基地,你們得小心一點。”我點了點頭:“應該是個女人吧?”陸亦雷說道:“聽名字應該是吧,不過我得到的資料有限,不敢肯定。”
我說道:“好的,謝謝了,我會想辦法把她挖出來。”
掛了電話,我把目光放在了蘇琳這個名字上麵,蘇琳應該就是蘇靜吧,我站了起來,走進了美智子被關押的房間。
她看到我沒有說話,我微笑著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她的麵前:“蘇琳,蘇靜,美智子。”她的臉一白,說道:“你都知道了?”我說道:“我還知道上次和你一起出現在成都的那個男孩,他應該叫杜文吧?”其實這一點我是猜的,資料上沒有顯示,我是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誰知道她的反應讓我很滿意:“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收起了笑容:“川崎美智子,你居然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了。對了,我已經讓人到米脂去接你的父母了,我相信他們看到自己有一個日本女兒一定會很驚訝的。”蘇琳驚慌地說道:“別,求求你,別讓他們知道好嗎?”我瞪著她說道:“你剛才還左一個大日本帝國,右一個大日本帝國的,現在怕了?數典忘祖,你就等著你的父母親人被別人戳脊梁骨吧。”
她帶著哭腔道:“不要,我媽的心髒不好,你們造成別告訴她。”
我搖了搖頭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她說道:“隻要你們別告訴他們,我願意和你們合作。”我說道:“你說錯了,我們不是合作,你沒有資格和我們合作,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然後配合我們的行動,或許這樣我能夠放你一條生路。”
她咬著嘴唇,狠狠地點了點頭。
其實人性就是這樣,再堅強的人,或者再冥頑不靈的人,都有他的軟肋,總有值得他動情而為之付出的東西,而在蘇琳而言,便是她對母親的那一份孝心。
我問道:“你這次進入基地的目的是什麽?”她回答道:“找到魚鷹,由他負責我的下一步行動安排。”我問道:“魚鷹是誰?”她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說道:“怎麽聯絡?”她回答道:“原計劃是在參觀陳列室的時候我乘機離開,然後會有人補入參觀隊伍,可我卻被你們發現了沒能夠走掉。”
我望著她說道:“你們應該有備用方案的吧?”她點了點頭說道:“有,如果一旦我不能夠在陳列室成功離隊,那麽我必須在參觀第五個點之前想辦法離開,離開後發出短信,他們會幫我善後。”我點了點頭:“那炸藥是怎麽回事?”她回答道:“那是魚鷹要的,沒說要來做什麽。”我原以為這是她用來自殺的,看來並不如此。
我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剛才在審訊的過程中,你為什麽一直在看牆上的鍾?是不是在等待什麽?”她的臉部肌肉小小地抖動,卻沒有說話。
我就這樣盯著她,等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