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偉已經能夠控製住自己的異能了,他告訴我他現在可以很自如的想聽的時候就聽,不想聽的時候就什麽都聽不見。我問他到底是怎麽悟出的,他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和心境有關吧,管他的,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他掩飾不住他的興奮,兩隻手變得無所適從。
我給他倒了杯茶:“你喜歡陸亦萍?”他點了點頭說:“是的,我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也很輕鬆,其實她很單純,也沒什麽心計的。”我看著風偉,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告訴他,陸亦萍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從小受到的教育使她不可能沒有心計,特別是她也是心理學方麵的專家,但凡與心理學沾邊的人想要單純是不太可能的。我淡淡地說:“你應該多了解一下,別太急著投入感情。”他沒說話,隻是看著我,我笑了,這小子是想讀我內心深處的東西。
我說道:“和我在一起就收起你那點能耐吧,你也不嫌累得慌?”他悻悻地說:“朱哥,我感覺到你的擔心,是不是亦萍有什麽問題?”我搖搖頭說:“陸亦萍沒什麽問題,問題是你對她根本就不了解。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對你說,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要投入感情我希望是在她告訴你她的一切之後,包括她的家庭背景,她的職業,她的身份。”說到這我盡量的讓自己不去想這事,將思維跳開了,我不想風偉從我這得到更多關於陸亦萍的信息,畢竟有些話不是我應該說的,而且談戀愛是他們倆的事,如果陸亦萍真的能夠對風偉做到開誠布公,那說明她是真心的,風偉能有這樣一段姻緣也不失為一件喜事。
風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說:“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知道晚上你和小妮子還要煲電話粥的。”他尷尬地笑了笑問我:“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上班啊?”我說後天吧,好象後天下午和段海露有預約的。他忙說:“是的,我們還是去威哥的琴行嗎?”我搖搖頭說:“我想換個地方,換個人多的地方。”風偉問道:“換到哪去?”我說:“我明天和凱樂伯的人聯係下,看看能不能讓海露去那試試,那裏有鋼琴演奏的。”風偉有些不解,他說:“威哥那不是挺方便的嗎?”我笑了笑說:“我想讓小海露試著在人多的地方展示一下,我想讓大家的讚譽使她能夠逐步樹立起信心,從而學會怎麽與人相處,與人溝通。”風偉說:“這也是治療的一部分?”我說:“是的。你小子還不趕快努力學習,準備參加考試。”他笑著說:“哥,你放心吧,考試沒問題。”我說:“沒問題?這可是你說的,別隻顧著談情說愛,把正事給耽誤了。”
風偉走了以後,我躺在書房的沙發上,回想這兩天來的遭遇。陸亦雷告訴我的情況讓我的內心很震撼,如果不是他所說,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隱藏在暗處的對手竟然會是個精神病人,這是個天大的諷刺。我的擔心又加重了,這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我起來給自己泡了一壺“大紅袍”,這是陸亦雷送給我的,不多,隻有半斤。聞著茶香,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我撥通了鄧琨的電話,我想這件事我不應該瞞他,雖然陸亦雷曾經要求我盡可能不要告訴他太多的事情,但我做不到,我不能夠對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朋友有任何隱瞞。
“喂,朱哥啊,我在外邊和同事一起喝酒,有什麽事?”鄧琨那邊明顯很嘈雜,我很努力才聽清他的說話。我說:“方便的話來我家吧,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他說:“好的,你等我一會,大約十分鍾就到。”
掛了電話,我點上支煙,細細地品著這上等的好茶。雖然我知道它肯定不是九龍窠岩壁上的那幾棵茶樹所生的,但湯色倒也是深橙黃色,清澈豔麗;葉底軟亮,葉緣朱紅,葉心淡綠帶黃;甘醇、清香,且香久益清,味久益醇,也算茶中極品。
鄧琨果然十幾分鍾後就趕到了,我讓他進書房,倒了杯茶給他:“好好品品,感受一下。”自從經常和我混在一起以後,他也慢慢的對茶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端起杯子先聞了聞:“好香。”我抬抬手,示意他嚐一下。他輕輕地品了一小口:“真香,我從來沒喝過這麽好的茶。”我笑著道:“那就多喝點吧。”他問道:“這是什麽茶?”我讓他猜,他搖搖頭說:“猜不到,反正比你以前喝的‘觀音王’還好喝。”我說:“這是‘大紅袍’”。他一驚:“這就是傳說中的茶中極品‘大紅袍’啊?”我點點頭,他讚歎道:“這可是福建武夷山岩茶的扛鼎之品啊。”我笑道:“這你都知道?”他不好意思地說:“經常和你這個茶農在一起,總得有些長進才行吧?”我問他:“知道‘大紅袍’的傳說嗎?”他搖搖頭。我對他說:“那哥就給你免費上一課吧。”我發了一支煙給他,自己也點上一支,然後慢慢地說:“傳說古時,有一窮秀才上京趕考,路過武夷山時,病倒在路上,幸被天心廟老方丈看見,泡了一碗茶給他喝,果然病就好了,後來秀才金榜題名,中了狀元,還被招為東床駙馬。一個春日,狀元來到武夷山謝恩,在老方丈的陪同下,前呼後擁,到了九龍窠,但見峭壁上長著三株高大的茶樹,枝葉繁茂,吐著一簇簇嫩芽,在陽光下閃著紫紅色的光澤,煞是可愛。老方丈說,去年你犯鼓脹病,就是用這種茶葉泡茶治好。很早以前,每逢春日茶樹發芽時,就鳴鼓召集群猴,穿上紅衣褲,爬上絕壁采下茶葉,炒製後收藏,可以治百病。狀元聽了要求采製一盒進貢皇上。第二天,廟內燒香點燭、擊鼓鳴鍾,召來大小和尚,向九龍窠進發。眾人來到茶樹下焚香禮拜,齊聲高喊‘茶發芽!’然後采下芽葉,精工製作,裝入錫盒。狀元帶了茶進京後,正遇皇後肚疼鼓脹,臥床不起。狀元立即獻茶讓皇後服下,果然茶到病除。皇上大喜,將一件大紅袍交給狀元,讓他代表自己去武夷山封賞。一路上禮炮轟響,火燭通明,到了九龍窠,狀元命一樵夫爬上半山腰,將皇上賜的大紅袍披在茶樹上,以示皇恩。說也奇怪,等掀開大紅袍時,三株茶樹的芽葉在陽光下閃出紅光,眾人說這是大紅袍染紅的。後來,人們就把這三株茶樹叫做‘大紅袍’了。有人還在石壁上刻了‘大紅袍’三個大字。從此大紅袍就成了年年歲歲的貢茶。”鄧琨聽完笑道:“沒想到這喝茶裏麵還有這麽多的學問。”我說:“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煉達及文章。”他聽了看著我說:“這話好象在哪聽過。”我為之氣結,我告訴他這是《紅樓夢》裏的名句。
又說笑了一陣,鄧琨才問我:“今天晚上叫我來應該不光是為了讓我品嚐這‘大紅袍’的吧?”我點頭道:“嗯,不過卻也和這茶葉有些關聯。”他想了一想道:“和這送茶葉的人有關聯?”不愧是做刑警的,反應蠻快的。
我笑了笑,然後問他:“陸老將軍你知道吧?”他的反應和我當初聽李副司令說起的時候一樣,他點了點頭。我於是就把這兩天我全部經曆向他娓娓道來,在聽我敘述的過程中,他的表情也十分豐富,時而驚訝,時而迷惑,當聽到我們的對手居然有可能就是個精神病人的時候臉上掛著苦笑。說完後,我問他:“我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並給出了承諾,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他神情有些黯然,平靜地說:“老哥,你都答應了我能有什麽問題,按理說作為警察,我應該追究到底,但如果真是一個精神病人做的,那我的追究又有什麽意義呢?而且我也不能夠讓你為難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難為你了,不過後續的調查你還得抓緊,而且你可以利用你的資源,有什麽困難到到時我找陸家的小妮子去協調,我想她應該能說上話。”鄧琨搖搖頭說:“他們這是故做大方,如果真的那麽好查,他們的資源優勢強過我們不知道多少,為什麽至今沒什麽結果?他們這樣的大方,不過是想利用我們而已,他們知道我們有自己的方式和辦法。算了,再說吧,我會抓緊的。”
我們算是就這事情達成了共識。
之後我們誰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仍舊談著茶文化,一直到快十二點鍾,鄧琨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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