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出所料,刀子推開門,還未出去便呆住了,嘴裏驚呼了一聲:“咦!”大家都楞住了,包括鄧琨。
香案不見了,懸掛著的鑰匙的屍體也不見了,房間裏垂著無數黃色的幔布,上邊畫著道家的符咒,我忙把關心交給鄧琨,讓他背上後對大家說:“別怕,不用緊張,這是幻象。”這次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首先走了出去,我左手打了個金剛印記,口中念道:“奉請青除災金剛;奉請辟毒金剛;奉請黃隨求金剛;奉請白淨水金剛;奉請赤聲火金剛;奉請定持災金剛;奉請紫賢金剛;奉請大神金剛。”然後大呼一聲:“滅。”幔布開始飄動,我心裏一驚,我非但沒有滅除幻象,反而使陣法啟動了,我忙說:“大家靠牆而立,別讓幔布纏住。”所有的人都背抵住了牆,我沒有動,依然站立在當中,我又念起了摩利支天菩薩心咒:“嗡,瑪熱匝耶,所哈。燃!”幾條靠近我們的幔布瞬間燃燒了起來,身後幾人不禁發出了驚歎的聲音,畢竟他們並沒見過這樣的情景,我聽到鄧琨不無得意地說道:“我朱哥可是藏傳佛教密宗的高人。”但我不敢分神,我一邊翻動手印,一邊念著咒語向前,大約兩分鍾的時間,所有的幔布都在虛火中消逝了,沒有灰燼,就象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但香案,鑰匙的屍體確實真的不見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整個房間沒有一個出口,就連我們剛才出來的那道門也不見了。我心裏有些苦澀,我對自己的法術我現在幾乎沒什麽自信,十多年了,在碰到隱形人的案子前我幾乎再沒接觸過鬼神魅,除了偶爾還讀讀佛理,那些法術咒語大多都生疏了。
空****的房間,現在就是一個密室。
時間已經是五點十分了,或許天亮前我們是出不去了。軟件問我:“朱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剛想說話,鄧琨搶著說:“看來我們又走進陰陽錯的局了。”我點點頭說:“你說得沒錯,不過這個局更高明,空曠得使我們找不到陣眼在哪裏,一時半會要想破掉,幾乎不太可能。”然後我慢慢給其他人解釋了一下什麽叫陰陽錯,他們倒沒表現出緊張,倒是刀子有些興奮地說:“那個,朱哥,剛才那個你念啊念就讓破布條燃燒的功夫,能教教我嗎?”眾人笑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情,就連心情沉重的我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突然,燈亮了。大家互相看看,一臉的不解。
我冷笑道:“這個人也太自負了吧,生怕我破不了他的法,給我創造條件呢。”
我緩緩向房間的中心走去,大家跟在我身後。
這時我聽到身後有人驚叫了一聲,回過頭去,叫的人是鄧琨,隻見低頭看到地上,大家都盯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那樣驚詫。但我馬上就明白了他的驚叫緣由,地上是我們大家的影子,七個人,但卻出現了八個影子,我的後背發涼,我忙說:“大家分開站,別挨著。”其他沒搞明白的人一頭霧水,但還是照著做了,六個人分開站著,除了背負著關心的鄧琨外,一人一個身影,但原先我們站的那個地方居然還有個影子在那,這個影子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人。
大家這時才明白過來,各自的臉上表情不停的變幻,但都帶著一絲恐懼。
我右手起了個蓮花印記,嘴裏念著:“阿索巴依庫勒窮,顯!”那個影子的位置慢慢現出了一個人形,居然是鑰匙,他對著我笑,眼角不停的有血滲出,隻是身上的微藍之色不見了。兩隻手臂向前伸出,隻看到手腕處那紅色的血肉,眾人驚呼:“鑰匙,是鑰匙。”
我退後了一步,取出銀劍握在手裏,我對著鑰匙說道:“鑰匙,不管你怎麽想,我們沒有想過扔下你不管,現在你既然自己來了,那麽我會送你上極樂世界。”我念起了智炬如來心破地獄咒:“曩謨,阿瑟,吒始底南,三藐三沒馱,俱胝喃解,唵,枳南曩哇,婆細,地哩地哩,吽。”然後我又對著他說:“世間萬業全消,地獄已成微塵,你還不快快去往西天極樂淨土?”鑰匙定住了,沒有動,臉上還是掛著那恐怖的笑,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怨氣,對了,他一定有心事未了,我又說道:“鑰匙,不管上誰殺了你,我們都會讓他血債血償的,還不安心的去麽?”鑰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轉而是痛苦,他慢慢地轉過身去看了看其他的人,伸起的雙臂垂下了,全身在艱難地掙紮著,突然一團紅光閃現,鑰匙不見了,室內又回複了清靜。
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難看,他們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雖然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但卻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很擔心,我怕因為恐懼他們失去鬥誌,我怕因為恐懼他們會迷亂了心智。
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
我努力地找尋整個陣的陣眼,要關閉這個局,必須要破掉這個“眼”。
我對大家說:“讓燈全部都熄滅吧。”話一落,大家都開始快了起來,馬上房間裏又漆黑一片,子彈在黑暗中問我:“為什麽要滅掉所有的燈?”我笑了笑說:“我們的對手哪會這麽好心,讓我們看清這一切不過是希望我們看到幻象,刀子,你還記得最早我們進入這房間的那道門的位置嗎?”他在暗中回答道:“記得。”我說:“現在我們摸索著過去,大家挨著走,別拉下。”我走在刀子的後邊,他把我帶到了位置說:“門應該就在這個地方。”我順著他的手摸過去,然後咬了下指頭,感覺到有血流出,頌起“光明咒”將血抹在了門的位置說道:“開!”門應聲而開,外邊的一絲亮光透了進來。
出了門,我們回到了巷道。
鄧琨把關心放到地上,摔著手說:“累死了,小女人還真沉。”我笑了笑,在心裏清點著出來的人數,一個都沒少,我對大家說,休息幾分鍾,然後繼續向前。
鄧琨問我:“哥,你怎麽想到滅掉所有的燈的?”我白了他一眼:“這麽簡單的問題,為什麽總不喜歡自己動腦筋?”他說:“也隻有你覺得簡單,你們說是不是?”大家都點了點頭,我無奈地說:“因為那燈不是我們開的,對方既然要開燈,那說明他想讓我們看到什麽,比如鑰匙的冤魂,又比如封閉的密室,他必須依靠燈光為我們製造幻象,讓我們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東西,那樣我們就會被自己的感覺困在那個空間裏麵。我們隻有值得失去光明,才能夠有機會走出黑暗。而整個陣的陣眼就集中在燈光之上,隻要滅了燈,一切都不在了,就這樣簡單。”我想了想說:“這就象是個障眼法,如果你不看,對你就一點效果也沒有了。但是鑰匙的鬼魂是真實的,他並沒有害我們的心,反而是在幫我們,為什麽一開始他並不出現,隻顯示個影子,那是給我光的提示,他的顯形是我逼出來的,我覺得我應該幫助他超生,不能讓他的魂魄一直困死在這裏。”說到鑰匙,我的心裏酸酸的,眼裏也酸酸的。
我對軟件說:“你背下關心吧,我們繼續向前去。”刀子問我:“那左邊的岔路要進去看看嗎?”我搖搖頭:“沒時間了,我們必須忙走出去,不然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大家繼續前進,因為有燈光,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再也沒有見到一道門,我心裏覺得奇怪,沒有岔口,但卻轉了好幾個道,隊伍停下來了,我上去一看,楞住了,居然又走回到了我們最初進來的那個地道口,而且,我們竟然還是從右邊的巷道出來的,我原先也有過推測,有可能會回到原點,但我想過那應該是從左邊巷口出來的。當時我做了最壞的打算,右邊巷道進去,左邊巷道出來,走個死循環,然後從地道回到上麵去,但現在看來我錯了。我們竟然就是右邊巷道裏折騰了大半夜,現在的時間已經早上六點多了。
我沒有再給大家休息的機會:“刀子,帶路,往左去。”
刀子點了點頭,走在了頭裏。
左邊的巷道看上去很是筆直,和原先一樣,經過一道門萬金油便小心的打開,讓我查看有沒有我要找尋的證據。開了幾扇門後,我對他說:“不用再開了,這裏不會有什麽證據的,這個地下的所在應該就是引誘我們進來把我們困住的。”子彈問道:“但,那個五哥他們又是從哪裏出來的呢?整棟樓都沒有燈火。”我苦笑道:“我們上當了,這本來就是個局,五哥他們不過是演了場戲就把我們騙了下來。”大家有些不解,我說道:“我們的行動被人出賣了。”
歡迎加778126275,提意見建議,求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