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就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那麽幸運的人,否則也不會在手術前不久死去了。靡音有點認命的想。可是眼下的問題似乎大了點,隨時關係到自己是不是要再死一次。玄冥宮的規矩平時很少,但是對於皇子不經許可擅自出宮這件事情,卻是少見的嚴格。似乎以前曾經有皇子經常出宮,看似遊玩,實則叛變。雖然最後沒有動搖根基改朝換代,但是卻讓夜國受到巨大的損傷,一段時間內都被他國壓迫。靡音還記得那些條文:皇子不經許可擅自離宮,違者輕則貶為庶民,重則處死。不過那書不知道是誰看過的,後麵加了一句類似搞笑用的注釋:“從來未有輕。”也就是每個都死了。
靡音未曾想過自己離開的事情會被發現,因為他相信流雲的輕功。如果問自己是怎麽出去的,難道乘著大仙鶴飛出去的?就是自己都不信。
靡音說:“你確定,騷亂那邊是靡音宮?”
流雲說:“我進進出出都幾十次了,還會看錯?”
靡音說:“我以為你精神不濟,眼花了而已。”
流雲說:“想好怎麽辦了嗎?可是會死人的哦~”
靡音說:“你就不擔心?我或許會把你供出去?可是比我還要大的罪。”
流雲說:“你覺得有人能捉到我嗎?你看過我的樣子嗎?嗬嗬,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小皇子。要是把我供出去也沒什麽。”他抱著靡音,悠閑的坐在城牆上,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被發現。所有的侍衛都在宮裏亂竄,他不擔心也是正常的。
歇夠了,流雲說:“不然我把你放在一個角落,你就說自己迷路了好了。”
靡音瞪了他一眼,說:“你這算好主意嗎?不知道他們搜了多久,肯定每個角落都搜遍了。我憑空出現,根本說不通。”
流雲說:“那是你的事情了。反正小皇子這麽聰明,一定能順利過關的。你父皇舍不得殺你,你就去碰碰運氣吧。”說完,就咻一聲落地,把靡音扔在下麵就重新跳上了高牆:“後會有期。”一個漂亮的閃身,人就不見了。
靡音現在非常憎恨自己沒有高超的輕功,不然肯定追上去把他從空中揣下去。現在還是自保為重。靡音四處看了看,一隊侍衛正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說:“五皇子去哪裏了?整個皇宮都要翻過來了,還沒有他的影子。我看咱們今晚是睡不了了。哎……”歎氣歎得很狼狽。
另一個說:“還想著睡?你不在靡音宮已經是萬幸了。我看如果再找不到五皇子,那裏就要做下一個冷宮了。侍衛太監跪了一地,剛才已經處決一個了。”
“當奴才真不容易,就因為主子不見了,就要受罰。”
“可不是……”
靡音聽不下去了,反正該來的早晚都要來,索性早死早超生。他悠然的走到侍衛麵前,說:“我是夜靡音,帶我回去吧。”
侍衛開始沒有看清,隱約看到一個黑影還有些戒備,正準備拿火把照他,就被清澈的嗓音驚到了,又聽是五皇子,連忙把他帶回了靡音宮。一路上還高喊:“五皇子找到了,五皇子找到了。”靡音皺著眉頭跟他們走,聒噪的讓人頭疼。但是不早早通知其他人,大概還不得安生。
靡音宮果然已經如壁壘一般被層層圍住,好在靡音是主角,就算再怎麽固若金湯也是為了他。他一出現,旁邊跪著的侍衛和太監都自動自覺得移開一點位置。人數眾多,所以很快一條小路就出現在靡音麵前。侍衛不敢跟前,遠遠跪下。靡音覺得自己好像英雄就義、□□視死如歸。
不知道死的侍衛是誰?靡音覺得愧疚,因為自己竟死了不相關的人。小布遠遠抬頭悄悄的看五皇子,又匆忙低了下去。小祖宗啊,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小布就要見閻王了。哆嗦的心似乎略微平靜了點。院子裏跪著的都是奴才,看來主子已經在屋裏。
靡音略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應該是沒有什麽特別的痕跡。然後靡音就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果然父皇和母妃都在裏麵。
靡音說:“靡音回來晚了,請父皇贖罪。”
要不要跪下?想來想去,還是不要了。就算死,也不用在死前破了自己的規矩。母妃看到自己就一個勁的使眼色,大概是希望自己說點好話,平了父皇的怒氣。
父皇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是目光卻犀利的很多:“朕想知道,你去了哪裏?”聲音還算平和,但是個人都知道那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靡音說:“靡音出去轉了轉,結果迷了路。”反正也想不到好借口,幹脆就用流雲的爛托詞好了。是死是活都不是自己說了算,何必煩惱。
不過父皇似乎沒有太大反應,帶點疑惑的語氣說:“哦?真的是這樣嗎?”
靡音決定撒謊到底,於是點頭:“是。”
父皇說:“其他人都下去吧。既然五皇子歸來,朕免你們的罪。但是下不為例。”靡音一直垂著眼皮,都忍不住抬了起來看正坐的男人。這種謊話你都相信?不會吧?
戰戰兢兢的奴才終於徹底放下心來,三三兩兩的回去睡覺。再不睡,天都亮了。其實距離上書房的時辰已經不遠了,但是還是初春,所以天色昏暗。
小母妃也明顯鬆下了肩膀,用手拂了拂胸口。
父皇又說:“你也下去吧。”語氣指向小母妃。靡音明白,他是不信的,而且這個男人要和自己說什麽了。母妃擔心的看了看,不得已行禮告退。
父皇說:“音兒你過來。”
靡音保持正常的速度,向不知喜怒的男人走去。
父皇靠在床頭,帶著一點悠閑,說:“紫陽閣可好玩?”
靡音心裏又是一驚,他知道?難道流雲和自己被人跟蹤了?按理說是不可能的。流雲的輕功確實上乘,而且功力也不差,怎麽會連被人跟著都沒有察覺。可是父皇清清楚楚的說出了紫陽閣的名字,也不像是詐?疑惑。
靡音說:“不好玩。”
父皇說:“哦?怎麽個不好玩?你給朕說說看。”索性閉上了眼睛,似乎要把這件事情當成評書來聽。靡音一陣鬱悶。幹脆假裝不懂好了,或許還能蒙混一下。雖然有點自欺欺人,但是無可奈何了。誰讓流雲扔了這麽一個爛攤子給自己。
靡音說:“到處都是男人。靡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去那種都是男人的地方。”當然也不是全然無聊,起碼門口的雕花很不錯,氛圍也算清雅,難得還有個清雪之奇奇怪怪。
父皇聽到這裏繼續問下去:“音兒是怎麽去了那裏?”側躺在榻上,手指還有意無意的一敲一敲的,似乎在考量靡音話語的真假。
靡音索性招了:“是個男人,他說要不要去紫陽閣玩。我沒去過,就說好。”到底還是沒有透露流雲的名字。該說自己講義氣那還是太善良。靡音心想,感念你之前陪我過了整個冬天,給我偷了不少吃的。我就幫幫你。
父皇緩慢的點著頭,然後睜開眼睛,伸手把靡音拉到懷裏,細細的聞了聞。然後才說:“渾身的‘桃花香’你自己都沒有聞到?這是清雪之最拿手的陳年佳釀。看來音兒深得他喜歡,能近他的身沾染一身香氣。”
靡音這才明白為什麽父皇知道他去了紫陽閣。看來清雪之確實是個神奇的人,父皇想必也知道他的名字。他身上的桃花香氣,原來來自他喝下的酒,難怪冽香醺醺。可是父皇怎麽對他的事情這麽熟悉,難道清雪之也是國家大事?又或是後宮嬪妃?想到清雪之在後宮瘋瘋癲癲的嘻笑打鬧,就覺得那場景也太不真實了,不寒而栗。
靡音決定繼續裝迷糊,於是靠在習慣依靠的地方,順便暖和自己的手。靡音說:“父皇也去找過清雪之嗎?”
父皇卻笑,說:“朕偶見他時,他剛得到錦色不久。多年,未曾再見。如今已經滿城皆歎,風華正茂傾國傾城。音兒怎麽看?”
靡音說:“他確實很漂亮。”雖然看慣了後宮美人,和他近乎同歲的桃花眼也超越了一般水平,但是風韻光彩卻似乎輸了一半。一個皇子輸給小倌,靡音自己都有些不信。可是兩廂對比,確實不同。
父皇說:“以八歲之姿,手持錦色傲立冰雪,如綻放紅梅。確實溢彩奪目。不過還未及音兒三分。”說著,輕輕拉過靡音的臉,把混合著冷香的濕熱呼吸和嘴唇一同印上小小的嘴唇。“就算不問你和誰同去,朕亦知曉。所以,音兒記住,今後不許瞞朕,任何事情。”
靡音被他的親吻弄得昏頭轉向,如果他性格激烈點,大概會立刻大叫出來。這是兒子嗎?是親兒子嗎?是親兒子嗎?這幾個字反複在腦海中打轉,連父皇後麵說的那句都沒有聽到,或許是從左邊耳朵進來,從右邊耳朵又逃了出去。雖然隻是輕輕的一碰,卻登時打翻了靡音心中父皇的印象:……原來他是親吻狂!
父皇見他魂遊體外,拍了拍他的臉,還沒有反應,索性又親了上來,用舌尖舔著有些幹燥的嘴唇,柔軟的好像花瓣一樣。直到靡音回神開始掙紮。
父皇說:“你可聽到朕說話?今後不許瞞朕任何事情。”呼吸近的可以感到熱氣,在黎明前的夜晚似乎透出一點溫暖。
靡音隻得匆忙點頭:“靡音記下了。”趕緊點頭吧,免得再被親。
父皇說:“皇子擅自出宮,本來就是大忌。朕念你年幼,這次不予追究。”
靡音低頭:“靡音知錯了。謝父皇恩典。”
父皇說:“朕明知你當眾說得是謊話,依然饒恕了你。你可明白朕的用意?”
靡音繼續垂眼,反正錯在自己,不被處死已經是大恩,還是多說好話為妙。什麽親吻之類的,他愛親就親,都是男人又少不了肉。靡音說:“父皇愛護靡音,靡音以後再也不敢欺騙父皇了。”
父皇卻捏了捏他的臉,說:“說謊時看起來精明,臉不紅心不跳。現在卻裝起愚笨來。朕的意思是說,以後實話留給朕聽。”
靡音猛地抬眼,眨了眨占了臉孔幾乎一半的大眼睛。
什麽?他的意思是我之前的謊話說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隻是消遣用才寫的,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所以這文肯定爛到極點。
我自己是寫過的章節都懶得看,所以有毛病也沒法改。
以上,官方發言。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