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久都沒有聽到沈覓南的聲音,再次抬頭,隻見那三人不知何時已經距離自己三丈遠,很是戲謔的看著她。
而圍觀的人看向三人的目光很是鄙夷。
上官墨淩冷嗤一聲:
“切,自己想要發善心,自己去幫,道德綁架別人算什麽?”
然後指著之前說話的婦人和男子:
“你你你,你們不是可憐她嗎?這個做善事的機會給你們了!”
然後扭頭看著沈覓枝:
“我們退這麽遠做什麽?”
沈覓枝道:
“我怕一會有東西彈都我身上。”
沈覓南也頷首:
“我也是。”
上官墨淩蹙眉:“你們說什麽啞謎,我怎麽一句也沒聽懂。”
圍觀的人都看看他們,然後看看剛說話的人,再看看正掩麵啜泣的女子。
婦人蹙眉,和男子對視一眼,然後道:
“我們隻是平頭百姓,哪來的銀子幫這位姑娘,這不是看著你們三人都是有錢人嗎?並且人家姑娘都說了,願意伺候公子,又不是讓你們白白出銀子。”
婦人此話一說,眾人紛紛更加可憐那位女子,看向三人的目光更加鄙夷和嫌棄了。
“對呀,都是年輕人,做人還是善良些的好。”
“看的都長得這般好看,怎麽這般心狠,連一個弱女子都不幫?”
......
他們三個也隻是聽著,不再說什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至於上官墨淩臉上看好戲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因為他壓根不知道一會會發生什麽。
隻是他可以肯定,這個賣身葬父是假的,肯定是這女子要攀高枝,過上好日子,這種事情他在帝都可是見多了的。
隻是在眾人討伐三人的時候,女子身後卷著的席子突然動了起來,原本已經死掉的男子邊跳邊喊:
“螞蟻,螞蟻要咬我,快滾開!”
女子被身後已經死掉的人的這一動作嚇了一跳,待見到那死去的爹身上滿是螞蟻,也是嚇壞了,先是下意識的後退,然後又拿起一遍的布往男子身上抽打,想著把那密密麻麻的螞蟻抽掉。
原本一直幫著他們說話的婦人和男子也立即上前幫忙,隻是那人身上的螞蟻少了,他們身上卻粘上了不少螞蟻,甚至圍觀的人身上也都粘上了螞蟻,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都在拍打著自己身上飛濺上來的螞蟻。
明明螞蟻那般弱小,很是不起眼的存在。
可是一下子見到這麽多,不免讓人覺得渾身難受。
就連已經多的老遠的上官墨淩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咦,真的是還挺滲人的!”
沈覓枝唇角微勾,眼中都是邪魅的笑:
“這個還挺好玩的!”
沈覓南摸了摸妹妹的頭:
“你就調皮吧,我們走吧,在這裏麵得被殃及池魚!”
沈覓枝雖然不怕,甚至這些還都是自己招來的,但是看著這一群人群魔亂舞的樣子,也不想看下去了,便跟著兄長離開了。
距離他們有段距離,趕著馬車默默走著的墨二,忍不住也打了個寒戰,覺得以後還是不要招惹螞蟻的好。
飛快的趕著馬車,離開了這裏。
走出去一段距離,狗鼻子一樣的沈覓枝突然就往一個巷子轉去:
“阿兄,好香啊!”
沈覓南也聞到了:
“這酒香傳的這麽遠,絕對是好酒!”
上官墨淩跟著也使勁聞了聞,淡淡的酒香劃入鼻尖,上官墨淩嚐遍了美酒,但是也覺得這酒香真的不錯,應該是好酒。
三人就聞著味道順著巷子走去,沈覓枝三人到了巷子最深處,這裏有一個小院子,酒香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抬頭看去,酒香舍三個大字在大門之上,透過半開的大門,裏麵有幾個大酒缸,此刻有一個老頭子正在酒缸旁,很是享受的聞著一陣陣的酒香。
沈覓枝抬腳,將門推開,學著之前見到的範二小姐的樣子,對老頭行了個禮:
“老...人家,這酒可以喝嗎?”
上官墨淩偷笑,心道:
【她剛剛剛肯定想要說老頭子!】
不過對於沈覓枝這直來直去的話,沈覓南卻很是無奈:
【妹妹還是沒有完全適應外麵世界呀。】
老頭子白須白發,也不介意沈覓枝剛剛的無禮,很是傲嬌的道:
“當然可以,釀酒來自然是要喝的,不然老頭子釀它作甚?”
沈覓枝聞言,立即趴在酒缸便使勁聞了聞道:
“那我可以嚐嚐不?”
老頭撫了撫胡須,搖頭:
“自是,不可以!”
“你以為我酒翁釀的酒,是那般容易喝到的?”
沈覓南上前躬身一禮:
“我兄妹二人都愛酒,不知您這酒如何才能喝道?”
酒翁打量著沈覓南,眼睛鄭重,聽到兄妹二字,這才將沈覓枝也打量一番,問道:
“你們姓什麽?”
沈覓南和沈覓枝不解其意,但是覺得姓氏而已,沒什麽不能說的,沈覓南便道:
“沈!”
酒翁有些失望:
“你們是隨父姓?”
沈覓南頷首:
“自然是隨父姓。”
酒翁搖頭:“那就不是了,雖然有幾分相像,但是如果是她的孩子,應該也是隨母姓的。”
見到酒翁眼中的失落,幾人更是不明白了。
不過酒翁卻道:
“你們也是有緣,和我以為故人有幾分相像,這酒老頭子便請你們了。”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沈覓枝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上官墨淩最先反映了過來,一聲不響的拿起一個碗,自顧自的嚐了起來。
沈覓枝也立即盛了一碗,喝了口後有些怔然:
“阿兄,好像娘親的味道。”
沈覓枝低聲對沈覓南道。
沈覓南喝了一口,也想起了娘釀的果子酒的味道,和這個很像,隻不過酒中還有果香,而這個沒有。
二人的對話,酒翁並沒有聽到。
三人也沒有多留,美酒再香也不能多飲,但是卻不妨礙他們多帶一些走。
酒翁看著自己的酒被搬上馬車,手裏拿著一定金子道:
“老頭子說賣了嗎?”
沈覓枝道:
“您說了呀?”
酒翁道:“我何時說的?”
沈覓枝很是幹脆的回話:“就我們剛進來的時候。”
“我說的那是賣嗎?我說的是能喝!”酒翁都要跳腳了!
沈覓枝則是看了看他手中的金子:“那金子還我們?”
酒翁立即將金子踹進懷裏:
“酒你們都搬走了,金子還要回去,是何道理?”
沈覓枝覺得這老頭有些耍賴:
“你看看這一院子的酒,我們才裝了十個小壇子而已!”
沈覓南覺得,妹妹的土匪作風似乎還沒有完全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