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枝還是很聽兄長的話的,立即變了一個臉色,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
“小女見過侯爺!”
甜甜的聲音,再配上她那肉乎乎的,萌萌的可愛小臉,上官墨淩覺得更招人喜愛了。
不過也就他這麽覺得,順便加一個見怪不怪的沈覓南。
沈侯爺可不這般覺得,他現在胸口悶悶的,這丫頭是對自己行禮了,也是很恭敬,可都是在那不搭理之後才做的,怎麽著他都覺得氣。
可是睿王在這,這倆人又有股莫名的親切感,沈侯爺還是忍了。
不過沈侯爺還是問了句:
“不知二位是哪裏人氏,父親是誰?”
沈侯爺自知這話問的唐突,解釋了句:
“本侯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兩位和一個故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沈覓南溫文有禮的道:
“家父隻是晉陽的一個普通百姓而已,不知一提,並且家父和家母早在三年前已經去世,不知侯爺的故人可還在世?”
沈覓南後麵的話問的茂名奇妙,但是沈侯爺在聽到三年前已去世時,莫名的心口一痛。
隨即鎮定下來回道:
“本侯的故人已經離家十多年,本侯亦不知他現在過的可好?”
沈覓南則是心底諷刺一笑,麵上卻毫無表情:
“那真是可惜了!”
沈覓枝突然道:
“看來你們關係也不怎麽樣啊,不然十幾年了,都沒有聯係?”
沈侯爺苦笑:
“不是本侯不想,而是苦尋無果!”
兄妹二人看沈侯爺的神情不似作假,兩人對視一眼。
沈覓枝又道:
“侯爺苦尋無果,那您的家人呢?”
沈侯爺一怔,隨即搖頭:
“這些年家人都在尋找,但是都沒什麽下落。”
沈覓枝笑了:
“哼,侯爺,您這侯爺是怎麽當上的?”
沈覓枝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諷刺意味十足。
麵對沈覓枝突如其來的敵意,沈侯爺不知為何。
沈覓南看了妹妹一眼,對沈侯爺道:
“小妹被我慣壞了,還請侯爺見諒,不要和小輩計較。”
沈侯爺不知道為何這兄妹二人對自己似乎有敵意,沒有再多言。
沈侯爺離開後,上官墨淩看著二人,唇角微微勾起:
“你們和沈侯爺,果然有關係!”
沈覓南兄妹對於上官能猜到什麽,並不覺得好奇,因為這人雖然看起來很是不著調,但是腦子卻好用的很。
上官墨淩繼續道:
“十多年前,義勇侯府的世子愛上了一個窮書生家的女兒,但是侯府卻不同意,還擅自給世子定下了一門親事。”
“世子反抗無果,最終離開了義勇侯府,和心愛之人遠走高飛,十幾年來義勇侯一直在尋找兒子的下落,但是音信全無,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然而,在世子離開後不久,侯夫人就擅自做主,將與世子訂婚的女子接近了府中,並予以世子夫人的頭銜。”
“世子夫人在侯府待了三年,已經沒見世子回來,侯夫人念其孤苦,便從娘家給她領了個孩子回來,養在膝下,甚至還上了族譜。”
“如果世子一直未歸,等侯爺沒了,那世子夫人容氏和養子,便繼承大房的家產,雖然不能襲爵,但也可以作為侯夫人兒子的助力。”
“不過依本王看,侯夫人想的很好,那養子能不能成為她兒子的助力還不一定。”
聽完上官墨淩的話,二人沉默不語。
沈覓南知道,上官墨淩是故意說這些的。
這些沈覓南和沈覓枝也差過了,但是時間太久,有些東西確實不如上官墨淩知道的清楚,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並且還是一直生活在帝都。
沈覓南端起茶杯,對著上官墨淩表示感謝。
沈覓枝則是摸著下巴沉思,她在想,為什麽還要將大方的遺產繼承給養子,沒有養子他們自己的孩子分了豈不是更好。
上官墨淩似乎看出了沈覓枝在想什麽,道:
“大房其實能繼承的也沒什麽東西,無非就是前侯夫人已經所剩無幾的嫁妝。還有世子還在的時候,靠自己賺的那點東西。”
“要知道,前侯夫人去世後,嫁妝是傳給世子的,但是世子也不知道在哪,甚至有可能終身不再回來,那前侯夫人的娘家就有權將嫁妝要回。”
“那為什麽這麽些年還沒有要回?”沈覓枝問道。
上官墨淩:“因為前侯夫人的娘家,與侯夫人最近的一支已經沒有人了,剩下的都是旁支,他們在萬不得已之下,是不會輕易得罪義勇侯府的。”
“並且,世子的名下還有發妻和上了族譜的養子,他們繼承更理所應當,所以這麽多年來,即便世子沒有尋到,他們也沒來要回嫁妝。這才讓前侯夫人的嫁妝一直把持在侯府的手中。”
【所以,才會有人拿著祖母的嫁妝,來殺我阿兄!】沈覓枝攥了攥拳。
沈覓南眼神抖得閃過殺意:
【欠我們的,我都會一一討回來,包括爹娘的命!】
上官墨淩看著兄妹二人的神情,沒再多說什麽,不過卻更加心疼沈覓枝,原來她那麽小,就失去了爹娘,和兄長相依為命。
即便如此,她還是那般的開朗,一點都沒有被汙濁的痕跡。
如果墨二知道他家主子的想法,一定會來一句,主子,您是內心強行美化了。
畢竟沈覓枝收拾人的樣子,他們不是沒見過。
就像一開始見麵的時候,還是沈覓枝下令,將他們擼上山的。
沈侯爺回府後,還是覺得哪裏不對,最終喊人過來,讓他們去調查沈覓南兄妹。
沈覓南和沈覓枝並不難查,但是那也隻有出山之後好查。
最後線索停在了深山。
沈侯爺看到差探後的結果,更加確定了內心所想,他想找機會試探一番。
然而沈侯爺的一番動作,讓一直關注著他的侯夫人有所察覺。
在一番差探後,得知沈侯爺在調查沈覓南兄妹後,她不禁起疑。
她知道,孫女就是因為這個沈覓枝才惹了睿王的厭棄,那這倆人,她必須得做一番調查。
被調查的沈覓南和沈覓枝,聽著各方傳回來的消息,完全不在意。
隻是沈覓南道:
“妹妹,一旦侯夫人知道了我們的身份,肯定會有所動作,你今日出門小心為上,多帶些人。”
他們宅子裏可是有不少暗夜閣的好手。
沈覓枝頷首,但是為了不讓兄長擔心,她決定今日都在家裏陪虎子。
兄妹二人在帝都本就不認識什麽人,所以生活社交也簡單,不用天天外出。
暗夜閣的事情,也不必跑到暗夜閣去,所以沈覓南接下來幾天也沒出門。
兄妹二人這般安靜,讓沈侯爺都沒機會試探。
同時上官墨淩也覺得這般不妥,最後上官墨淩趁著國子監招生通告發布的時候,來到了沈宅。
看著上官墨淩手中有關國子監的介紹,沈覓南不明所以。
上官墨淩看著二人:
“你們來帝都也有些時日了,不能總這般在家裏呆著啊,後麵你們的那什麽事咱先不說,但是沈兄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點什麽?”
“那個本王雖然是個紈絝,但是那也是因為本王有個當皇帝的兄長,所以才可以這般放縱,你不行呀,你還得保護枝兒呢!”
沈覓南淡淡道:“所以呢?”
上官墨淩:“所以,這就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