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很是戲謔的,看向王婆子。
王婆子突然癱軟在地方開始哭喊求饒:
“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昨日偷懶,沒有去領柴火,還請主子們饒恕。”
暗香又將小廝給扔了出去,然後站在沈覓枝身後,垂眸不語,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廢話。
但是她拎小廝的輕巧動作卻被屋中的人看的清楚,紛紛驚訝沈覓枝這個丫鬟,力氣怎麽這般大。
沈覓枝看向沈侯爺,眼中露出委屈:“祖父,枝兒從沒沒有受過這般委屈,回到侯府的第一天,就被下人給臉色,枝兒可不可以自己做主處罰這個下人?”
沈侯爺頷首,被沈覓枝甜甜的祖父喊得心下很是歡愉:“好,隨便枝兒處置。一個下人竟敢騎到主子頭上,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侯夫人立即道:“都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回頭我一定會好好警告一番。”
沈三夫人也道:“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沒有管教好下人。”
沈覓枝才不管他們說什麽,看向王婆子冷冷的道:
“昨晚你不給我柴火,讓我沒有熱水用,我就讓暗香拆了你的床,算是此賬了解了,隻是今日你又來惡人先告狀,還想汙蔑我,這賬得好好算算。”、
“要不這樣吧,我記得暗香好久沒活動了,不如你來當我丫鬟的沙包,讓暗香活動活動如何?”
眾人不明所以,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一刻鍾後,大家就都明白了。
外麵是王婆子慘叫的聲音。
此刻的王婆子已經被掛在了一棵大樹下,而暗香此刻正揮舞著她的拳頭,拳拳到肉,眾人甚至都能聽到拳頭打到身上的聲音。
時不時的暗香還會抬腿來上兩腳。
暗香打的地方,都是往肉多但是卻很痛的地方招呼,痛的王婆子慘聲連連。
沈芊悅看不下去了,出來阻止:
“沈覓枝,你怎可如此殘忍,下人犯了錯,你懲罰一下便是,何必這般折磨人?你這樣就不怕傳出狠毒的名聲去嗎?”
沈覓枝毫不在意:“我隻是在處罰犯錯的下人而已,你們處罰過?打板子,扇耳光和這個相比有何區別?”
“你如果實在不忍心,那行!”
沈覓枝讓暗香停手。
“這個王婆子交給你了,你留著吧,反正這種人我也瞧不上。”
沈覓枝對著王婆子道:“你剛聽到了,大小姐為你求情了,你以後就跟著大小姐吧!”
沈覓枝擅自做主將人給送了出去,不僅打了侯夫人和沈三夫人的臉,還讓沈芊悅啞巴吃黃連。
這種吃裏扒外的奴才,誰稀罕。
可是自己剛剛確實替她出頭了,又不能直接拒絕,那豈不是自己也和沈覓枝一樣?
這一個早上很是熱鬧,不過鬧了這一出之後,沈覓南和沈覓枝倒是可以稍微清淨一下了。
因為侯府的下人,見識到了這兩人的手段,便不會在輕易招惹。
不過,這也是他們想要的效果,畢竟誰願意整日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而煩擾呢?
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查出三年前的凶手。
此事結束,老夫人便提起了其他的事情:
“南兒和枝兒回來了,那邊重新拍一下他們兄弟的順序。”
“枝兒最小,以後就是侯府的三小姐。”
“南兒...”
老夫人頓了一下,看了看沈雲卿,然後又看向沈侯爺。
沈侯爺接話:“南兒比雲起虛長幾個月,就是三公子吧。”
沈覓枝道:“那二公子是誰?”
沈芊悅:“那當然是二哥沈雲卿了。”
沈覓枝撇嘴,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麽。
老夫人又道:“南兒和枝兒回來了,也該上族譜了,回頭安排一下挑個好日子開祠堂。”
沈侯爺道:“這個我已經安排了,明日就可以。”
老夫人心下滿意。
然後又道:“還有,舉辦個賞花宴,南兒和枝兒的身份也該公布出去才是,以後他們在外行走,可就是侯府的三公子和三小姐了。”
這事侯夫人應了下來,不過轉頭就交給了沈三夫人,她自己不想為了二人的事費心。
但是侯夫人卻對沈三夫人道:
“記得給兩個姑奶奶也下帖子。”
沈三夫人心領神會,應下了。
前院,沈侯爺的書房內。
李管家站在下首,匯報著早上沈覓南遲到一事的調查結果:
“侯爺,老奴調查過後,都說沒有人見到三公子來書房。”
“不過,飛鴻軒的人說,今早見三公子起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起來後就匆匆穿了衣衫出了院子,想必是往老夫人那邊去了。”
沈侯爺沉著臉輕聲嗯了一聲,就讓李管家退下了。
沈侯爺坐在書桌後,半響無言。
不過一刻鍾後,沈侯爺道:
“南兒今早是否來過?”
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知道從哪出來,站在下首:“主子,三公子今早卻是來過。”
“並且還在門外站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沈侯爺:“可有人見到?”
黑衣人:“負責灑掃書房的小廝和院中的人都有見到。”
沈侯爺徹底麵若冰霜:
“李管家這是覺得自己可以隻手遮天,府中下人都會聽他的,所以肆無忌憚,對本侯也開始說謊了?”
“去查一查,他為何要這般做?”
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如果不是有安慰守著書房,沈覓南不敬長輩的名聲,怕是真的要扣在頭上了。
想到自己最優秀的兒子,想到兄妹二人軟軟的祖父,沈侯爺眼眸寒光乍現。
他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管家,竟然有一日會為了針對南兒而欺騙自己。
最關鍵的是,他能在侯府隻手遮天。
李管家今日敢直接說謊,自然是有底氣的。
他相信,府中沒有下人敢違抗他的意思,所以他有恃無恐。
李管家離開後,並不知道沈侯爺對他產生了懷疑,還在等著沈覓南的懲罰。
隻是叫他失望了,沈侯爺那日之後,再未提過此事。
回侯府的第三天,開祠堂上族譜。
沈侯爺本以為很快就能完成的事情,結果卻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