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楊梟這幾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惱怒過。民調局時期老楊一直就是謹小慎微的,除了二室之外就沒聽說他得罪過誰。民調局結束之後,他幾乎就是老好人的代名詞了,我都幾乎快忘了當初麒麟十五層大樓上麵,那個敢捅吳仁荻滿身大釘子的楊梟了。
楊梟握著伏骨之蛆的手向空中一揚,那一把蛆蟲便消失在了空氣當中。隨後他不再去繼續追蹤苗錦玲,似乎有那些消失在空氣當中的伏骨之蛆,就已經足夠了。看著老楊咬牙切齒的樣子,我有心想過去問兩句,也隻能暫時將肚子裏的話壓了下去,現在的楊梟,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
不過孫胖子不管這一套,他小心翼翼的繞過了地板上的骨頭和內髒之後,走到了楊梟的身邊,說道:“老楊,現在我們就這麽等著嗎?不是我說,這時間可不短了。那姓苗的女人要是跑得快點,現在差不多都應該到外麵的高速公路了,你可別指望李剛他們能把這個女人攔住。”
“苗錦玲哪裏都去不了”楊梟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回身走回到了房間裏,隨後將**和人皮一股腦的掀到了地上,和骨頭、內髒推倒了一起,隨後又把水桶裏麵的人血一股腦的澆在了上麵。最後看了一眼這一大堆讓人作嘔的東西之後,楊梟的手指尖憑空出現了一個藍窪窪的小火苗,指尖輕輕一彈,將藍色的火苗彈到了這一堆人皮骨肉之上。
接觸到這藍色的小火苗之後,那一堆人皮血肉就像是澆了汽油一樣,“呼!”的一聲著起了大火。在房間裏麵點火這個舉動嚇了我們一跳,這個要和苗錦玲同歸於盡的節奏嗎?反正這房子是王老板的,老楊倒是不心疼。
就在我準備找滅火器的時候,才感覺到火燒了一陣子,但是房間裏麵的溫度卻沒有明顯的升高。而且這火隻是再燒人皮和血肉,下麵的地板沒有一點燒焦的樣子。看著我們幾個人有些驚慌的樣子,楊梟才向我們解釋道:“不用怕,這個是業火,除了死人的骨肉之外,什麽都燒不了。”
幾乎就在楊梟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別墅裏麵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這叫聲在極度的痛苦當中已經喊岔了音,老楊聽到了這聲慘叫之後,冷冷的一笑,隨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才剛剛開始,我看看你能撐多少時間……”楊梟的話還沒有落下,剛才
女人的慘叫聲再次想起來,而老楊臉上的笑容也隨著慘叫聲變得越來越盛起來。
這時候,地板上的人皮血肉燒的正旺。見到了楊梟沒有出去的意思之後。還是孫胖子第一個對著他說道:“老楊,你有這好東西,怎麽一開始不用。見到半張臉那哥們兒和他姘頭之後,你隻管扔出去這一把活蛆。他們倆怎麽攔得住?”
“伏骨之蛆是用魂魄供養的,你以為要多少就有多少嗎?”聽到了慘叫聲之後,楊梟的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著孫胖子,沒等開口詢問,老楊主動說到了伏骨之蛆的事情:“苗錦玲的血肉,我自然不能浪費。我用她的血肉作餌,讓伏骨之蛆美餐一頓,也算是對得起這些小東西了。”
楊梟說話的時候,女人慘叫的聲音就一直沒有斷過。老楊笑眯眯的聽著,就好像在聽這一首美妙的歌曲一般,趁著他的心情好,孫胖子繼續問道:“我說你和那個姓苗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仇?不是我說,剛才聽你說話的意思,這娘們兒好像還是你朋友的老婆,後來又怎麽了反出你們鬼道教了?”
聽到了孫胖子這幾句話,聯想到當年發生的事情,楊梟的臉色慢慢開始陰沉下來。沉默了半天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對著孫胖子說道:“事情都過了一百多年了,要不是又見到了這個女人,我差一點就把當初的事情忘了。當初創立鬼道教得是四個人,陶何如和趙德君你們都知道,當初還有一個叫做元德彰的人。我們四個人當初算是鬼道教得創教四聖。不過嚴格說起來,他們三個人除了趙德君自己有點私貨之後,術法基本上都是從我這裏學去的。
後來廣招門徒得時候,元德彰收了一個叫做苗錦玲的女徒弟。開始我們都沒有當回事,不過時間長了之後,誰都能看出來這一對師徒倆眉來眼去的。沒過兩年,元德彰的老婆死了。他就順理成章的娶苗錦玲做了填房,不過從這之後,元德彰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還隻是一個勁兒的向我打聽一些延緩衰老的法術,後來,他打聽的術法越來越複雜,到後來竟然向我打聽起來了禁術。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覺得老夫少妻不般配,才想找一些術法讓自己看得年輕一點。後來就覺得不對了,最後為了一碗水端平,我索性將大半平生所知的術法都拿了出來。甚至連一些禁術也都
拿了出來,本來想讓鬼道教壯大門麵的,但想不到的是最後都便宜那個女人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楊梟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燒得差不多的人皮血肉,沉默了片刻之後,又繼續說道:“這個用生人皮肉為媒介的術法,是用來鎖住施法人的相貌和年紀的。因為這個殺孽太重,與施法的成本不成正比,我一直將這類的術法列為鬼道教的禁術。當時,我的頭腦一熱,連這樣的針法都送了出去。
因為當時是一碗水端平,隻要是鬼道教的教眾,都可以看到這些術法。不過當時我已經明令禁止,這些禁術知道原理就可以了,誰都不可以深研。現在想起來,元德彰帶著苗錦玲在我的藏經洞裏住了一個月,那些術法差不多都被她學去。
後來苗錦玲的風評開始不好,有很多人傳話給我,說這個女人水性楊花,經常與一些低等教眾廝混。後來那些教眾都突然失蹤,抓不到奸夫,元德彰也是無可奈何。當年趙德君還笑過德彰治家無方,後來聽說元德彰和苗錦玲大吵了一架。當天苗錦玲就離家出走,半個月之後這個女人再次回來。回來當日跪在元德彰麵前,起誓說她沒有做過違背婦德的事情。元德彰一時心軟就原諒了她。
就在當天晚上,苗錦玲殺了元德彰,隨後進了我的藏經洞,將我的術法經卷席卷一空,還帶走了趙德君找來的一個鎮教之寶。後來在總壇的山澗裏,找到了那些和苗錦玲一起打連連之後,就失蹤的教眾。這些教眾都是被吸幹了原陽之後,破精而死的。這種手法,也是在我放出來的術法上有過記載的。
這件事情之後,我和趙德君、陶何如分三個地區一路追過去。不過我們三個人都沒有找到苗錦玲的下落。後來我離開了鬼道教,直到鬼道教分崩離析,和那次的事情也多少有些關係。
後來我們三個都發了重誓,要把苗錦玲抓回來給元德彰報仇,可惜直到今天,我才算是徹底了結了當初的事情。當初我還一直以為苗錦玲是因為紅杏出牆,被元德彰發現才殺人滅口的,現在想想,她是早就預謀好的。
看著楊梟說完之後,孫胖子點了點頭,隨後他再次問道:“我還是有點小事不明白,既然這個姓苗的把你這多少年讚的經書都偷走了,那麽她也不應該這麽容易就被你收拾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