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乾坤派 二
?和戚景通是聊了好一回子的李文軒,自然是不會和他說一些談論天氣如何的廢話。知曉對方是神機營副將的他,不會錯過這一個機會請教一番關於行軍打仗,排兵布陣,軍務方麵的事宜。心裏明白雙方都已經建立起信任關係的戚景通,無所保留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聊到是夜幕降臨,非要留下他吃飯的李文軒,還有所意猶未盡的樣子,畢竟身為男子的他,對於軍事方麵感興趣也是在情理當中。不好推辭的戚景通,隻得答應下來。相當開心的李文軒,吩咐芍藥去準備晚膳。
應諾了一聲的她,不知道李文軒是要在那裏擺下宴席,便多嘴的問了一句道:“老爺,你打算是在蘭心閣還是這裏用晚膳?”
和戚景通是聊得興起的李文軒,不想多挪動步子走遠,順嘴吐出兩個字道:“偏廳。”應諾了一聲“明白”的芍藥,是才退出正廳,下去吩咐廚房和小丫鬟們準備了。老老實實站在自己父親身邊的戚繼光,表現的很是安靜的在聽他們所講。雖說自己對於他們二人所談到的絕大部分內容聽不懂,但是卻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戚老將軍的實戰經驗果真豐富,著實讓晚輩佩服不已。”仔細聽取戚景通滔滔不絕談論軍事的李文軒,內心裏麵著實受到了不少啟迪,頗為感慨的實話實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沒有因為這一番讚美之詞就表現出飄飄然的戚景通,有自知自明道:“李大人實在是謬讚了。戚某本就是一介軍人,自是熟悉這一套理論。讓我沒有想到得是李大人竟然也會對軍務感興趣。不但如此,你對我大明軍隊廣泛使用火器的看法,不但讓在下茅塞頓開,而且頗為有與眾不同的見解。讓火器在整場戰爭中唱主角的想法,確實別出心裁。”
臉上浮現出淡淡笑容的李文軒,心裏麵是想,自己可是幾百年以後的人。不敢說十分熟悉明朝軍隊的戰法,但是也能略知一,二個大概,畢竟影視劇,相關書籍中也多多少少提到過。加上,他可知道後世的戰爭逐漸發展成不會再有冷兵器唱主角,而是一場立體多兵種配合的戰爭。冷兵器在戰場上麵的沒落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趨勢,所以當下注重火器的廣泛使用既是大膽的想法,又非常具有先見之明的。
與此同時,知曉這一時代內的火器還沒有發展特別成熟的李文軒,相信在戰場上麵唱配角的它們,不是不堪用,而且看如何去用,畢竟達不到一定的規模和數量,自然使得作用有限。在戰爭中,單一兵種是不適合戰爭的發展,而隻有多兵種協同作戰才是最終的發展趨勢。若真是目前的火器隻能起到“表演”作用,想必明朝的最高統治者也就不會讓神機營成為京師三大營之一,並且用於拱衛京畿了。
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李文軒,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東西是和盤托出道:“火銃,大將軍炮,之所以沒有全麵的裝備明軍,便是技術方麵還有待提高。雖說火器的明顯劣勢是不利益近戰格鬥,但是它的優點顯而易見的也極為突出,便是遠程攻擊。要是在火銃槍上麵配上一把可用於近戰的刺刀,那就可以大大地改善這一個問題。刺刀的長度在二十到三十厘米,而不是當下火銃上麵裝得矛頭。這一個關鍵性問題要是能夠得以解決,火銃手就不用身背一把大刀或者於長矛手配合,那麽就可以獨立用於抵擋敵人接近時的戰鬥。即便是用於衝鋒,也能起到非常良好的作用。”
右手摸起下巴的戚景通,覺得他這一個想法不算是異想天開,而是結合了實際。目前,神機營的火銃手是每一個人除了配備一把火銃以外,還配有一把刀劍或者一柄長矛,目的也就是為了抵禦靠近的敵人。由於背負的東西多,換裝起來自然就不方便,使得讓火銃手獨自作戰是幾乎不可能的。
“除此以外,我們還得加強火器的射程,精準度,威力,最大限度的縮短裝填彈藥的時間。騎兵最厲害的就是在於對陣之時,衝鋒的衝擊力,畢竟它的速度快。就此要能夠抵擋住敵人的騎兵進攻,恐怕就隻有選擇隊列密集的火銃手,弓箭手,長槍手,盾牌手,加上火炮的有效配合,才能夠有效的削弱騎兵一撥撥的衝擊力。”李文軒一想到那一些馬背上長大的民族,自是明白騎兵在這一個時代裏麵就類似後世沒有成熟的作戰飛機,隻有坦克一樣,似乎是可以橫衝直撞,無敵於地麵戰爭的情況道。
著實有一點兒被震驚了的戚景通,感覺自己把兒子戚繼光送到這裏是何等的幸運。兩人在閑談之際,完全沒有料到會把火器是談得深入了。張大了雙眼注視李文軒的他,萬萬想不到眼前的這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會有這等的見識。自己的兒子要是不能從他那裏學到真本事,那就是戚繼光不上心,而不在於師父沒有本領了。
“李大人,你的涉獵竟然會這等廣泛,不得不讓戚某汗顏萬分。”戚景通是心生敬意道。
擺起了右手的李文軒,著實沒有把他們這一次的談話當真,而自己所說出的話語,也是想到那裏,說到那裏,全當是一次無關痛癢的聊天,微笑道:“在下隻不過是信口胡謅而已。戚老將軍切勿當真。”
“李大人信口說來都能說得頭頭是道,鞭辟入裏。若是認真講解起來,那還了得?”沒有絲毫拍他馬屁的戚景通,把內心的切實感受是說了出來道。
再一次見到芍藥進來的李文軒,不用她開口就明白是來叫他們入席,於是站起身來先一刻道:“既然酒席已經準備好,那麽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同樣是站起了身的戚景通,自是不在乎這一頓酒宴,而是把全部的興趣都集中在了對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