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嫁女(三)

完事後,水仙是領著府中的眾小廝是重新再坐上那敞篷的馬車,便回去了。送走了他們的宋金桂,沒有直接就關緊了大門的樂一個夠,而是囑咐小兒子楚寒天去到附近最好的酒樓訂下一桌子好酒好菜送來,才好讓一家人是一掃多年陰霾的晦氣,好生的慶祝一番。

站在她旁邊的楚寒天,伸出右手是平攤開手掌心,咧嘴一笑道:“我是沒銀子了。你老得拿一些銀子給我才好買得回來啊!”宋金桂不用去多問他,便知自己前日是才給他的十兩銀子,定然是被他輸了一個精光。

趁著當下高興的她,不和他細細地理論和計較,目的便是免得慪氣。從懷中掏出了錢袋子的她,剛想打開來拿出一錠銀子給他去買,且不料楚寒天是一伸手,趁機一把抓過她手內的錢袋子就朝外麵是跑了出去,樂嗬嗬地大聲道:“我這就去酒樓了。”

站出門檻外的宋金桂,可是知道自己的錢袋子裏麵還有十幾兩銀子,而備下一頓上好的酒席也不過區區十兩銀子。自己相信他能給自己帶回來五兩銀子的酒宴就已經算是不錯。至於那一些剩下的銀錢,自然是流入了他的口袋內。

最終還是忍不住補上一番話的宋金桂,生怕他在這一個好日子裏麵是貪得無厭的給自己買回不成體統的東西,跳起腳的高聲道:“老娘是上輩子欠你的。記住,別訂五兩以下的菜肴回來。若是不然,打斷你的腿。”跑出了好一段距離的楚寒天,停了一下腳步,轉身回頭的衝著自己的娘是得了一聲“好”了,然後再一百八十度的轉身是狗顛式的跑了出去。

轉身回去的宋金桂。心裏麵所憂慮的還是把李府給自家抬來的二千兩現銀藏好。倒是不怕外賊惦記的她,很是不放心自己那一個不爭氣的兒子會輾轉反側的想著睡不著。一直無話的楚寒月,自然是和母親,妹妹一起住在主屋內。自行做主的要了右邊一間屋子的她,雙手提著自己用粗布包好的東西,進到裏麵是收撿起來。當下。一家四口裏麵,恐怕就隻有她一人非常不開心,畢竟自己的終身大事依舊是沒著沒落,而她的妹子楚寒露倒是隨了心願。

見到她一聲不吭的楚寒露,原本是想把李府送給自己的翡翠鐲子,或者是灰鼠皮大褂送給自己的親姐是留做一個紀念,卻被宋金桂給阻止了,並且告訴她這是李府大夫人對她的器重。若是就這樣仍由楚寒露隨意的轉手送人,可就犯下了大忌諱。

宋金桂最為擔心趙甜兒一旦知曉內因是會不高興的。甚至會認為自己的小女兒不識抬舉。為娘的她不是沒有想過楚寒露這一嫁入李府是會人生地不熟,而身邊也沒有一個可心的人在。這想要過得舒坦,不受排擠,還得隻要仰仗大夫人對楚寒露的周全和照顧,要不然府內的其它三房,下麵的眾奴婢,大小管事……少不得給顏色看。

極其念及姐妹親情的楚寒露,沒有因為楚家是因為自己才得以脫困而高高在上。還是想著在離開這一個家之前,留下一點兒東西給自己的姐姐楚寒月做一個念想。於是再一次的征詢意見道:“從我那五副頭麵首飾內拿出一副贈予姐姐,娘親覺得可好?”

&自行拿主意就是。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幫著為娘的先行收拾整齊。”撫摸起自己小女兒長發的宋金桂,麵露微笑道:“今夜,我們娘兩兒好好得嘮嘮嗑。而三日後,你就是官宦家李文軒的女人了。我們再想說一說體己的話兒,那也不會像今天的這麽容易。每一個人的福分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既然你姐姐沒有你的福厚,那麽我們楚家也就隻能依靠你來周全和照顧了。等你嫁過去以後,凡事多聽大夫人的話。是決計不會吃虧的。還有就是照顧好你男人李文軒的起居生活。你隻有得到了他的疼愛,才會在那一個家徹徹底底站穩腳跟。”

楚寒露動起手來是幫助母親,一麵把東西挪進左邊的一間屋子內,一麵是靜心聆聽她對自己的敦敦教誨。內心裏麵逐漸也滋生出憂慮的她,還著實不清楚怎麽服侍丈夫?又不好意思多問的楚寒露,這一幹起活兒來,也就暫時忘記了。

小半個時辰以後,收拾停當的楚家人,也盼來了鄰一條街的全聚樓,所派出兩名小夥計是跑了二,三趟回來,送過來了一桌完整的酒席。這一次沒有拿到銀子就去日賭夜嫖的楚寒天,想著二姐即將出嫁,日後見上一麵也不容易,所以多少還顧念姐弟從小長大情分的他,極為少有的待在了家裏麵和全家人一起吃飯。

楚寒月的心情依舊老大的不痛快,畢竟祝賀她人,總是沒有被她人祝賀來得愜意。過到了母親房間裏來的她,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嫁給了一個富貴榮華的好人家,也避免不了她心中的嫉妒之情。一家四口人是圍坐在炕桌前,主角從過去的楚寒月是變成了楚寒露。

動筷子,舉杯之後,楚寒露是從這屋櫃子內拿出了一副純金的頭麵首飾擺在了楚寒月的麵前,含笑道:“借花獻佛,還望姐姐收下作一個念想。”

兩眼是掃了一下錦盒內的這一副頭麵首飾的楚寒月,瞧得出是京城內上檔次的東西。知曉它是如何而來的她,沒有表現絲毫的拒絕就直接收下,酸酸地口吻道:“妹妹,你今後是要享受大富貴。對於這一些東西,你自然是看不上眼了。”

&這是說的什麽話。這可是你親妹子即將出嫁,你應該替她高興才是。她要是更好了,那麽我們也會跟著她更好起來。”不喜她這一番態度的宋金桂,心裏麵的天平是早就偏向到了小女兒的一邊道。

不明所以的楚寒天,連灌了自己兩杯難得喝上的五年陳釀花雕,喜不自勝道:“娘說的沒錯。二姐這一嫁過去,那麽我今後再也不是眾人眼中的爛泥,而成了李文軒的小舅子。”